「絕無此意。」他誠心地道,只不過,按照實際年齡而言,他只不過虛長了她幾歲,叫大叔未免太過分。
「你給我下車!」她意圖發泄的大吼。
這人只要在她眼前,就隨時能引爆她的火氣。
「不好吧?」他不知道路怎麼走咧!
「下去!」
「我不想因跳車結束生命。」他還不夠衰嗎?
「你!」成雅晏氣炸了。
其實,最慘的是司機的耳膜,他只想盡快載這兩位吵鬧不休的客人到達目的地,否則最先受不了而跳車的人也許是他了。
第5章(2)
「成老師,你看起來臉色紅潤許多,你在生氣嗎?」亞德優閑的前來應門,倚在門邊,半眯著眼打量這對和警衛僵持不下的男女。
路尹欲哭無淚地說︰「這些人是新來的嗎?怎麼不認得我?」不論他怎麼解釋,那些魁梧的警衛就是不讓他進去,硬推說是命令。
「沒錯!」亞德只是做個預防措施,「因為我知道你會被她趕回來。」
「你少瞧不起人了!」成雅晏冷冷的說︰「充其量我只把他當二十歲的男孩看待,身為老師,我才不會放任青少年在外游蕩。」
「是嗎?」亞德掏了掏耳朵,輕佻且嘲諷地說︰「不知是誰,昨天還很大聲的反對呢!」
她攤攤手,反唇相稽︰「也不知道是誰比較狠心,竟然趕自己的弟弟出門,虧他還挺尊敬你。」
「尊敬是必要的。」亞德就是看準路尹這項優點。
「真是惡心!」她指著路尹的腦袋,「他現在只有二十歲,身上又沒錢,你是想要他上街要飯還是當牛郎?」
「那也不錯!」亞德大言不慚地說︰「別看我小弟看起來白白女敕女敕、柔柔弱弱,他可是很有用,人又聰明,沒錢也可以找到方法生存,不論他到底幾歲。」
「你是惡魔嗎?」路尹並不覺得過自己有用,否則他也不會在此乖乖地任兩人對他評頭論足。
她深吸了口氣,緩緩地道出目的︰「我不想听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,我只是帶他回來拿些換洗的衣物,你快讓開!」
亞德根本沒擋住門口,不過他從她的話中找出了蹊蹺,她的輕易妥協並不在亞德的計劃之中。
「不行!」亞德斷然拒絕。
聞言,她的面色鐵青,彷佛罩上一層青光,令人不寒而栗。
「你說什麼?」回家拿衣服也不行?這人到底是不是路尹的親哥哥?
亞德掩住狂笑的沖動,裝腔作勢的干咳一聲後才道︰「你帶他去買嘛!反正他在台灣也沒幾件衣服。」
亞德的謊言的確有一半是真實的,反正此刻的路尹也不記得自己在台灣另有置產,為了方便起見,路尹的衣服幾乎都置放在他名下的屋子里。
成雅晏半信半疑的睇著亞德,企圖找出破綻。「你把我當凱子啊?教職人員有什麼錢?童裝也挺貴的!」
「喂!」童裝?路尹為這兩個字抗議,她實在太侮辱他了。
亞德爆出的笑聲掩蓋過路尹的抗議聲。
「童裝?你怎麼會想到這個?」亞德繼續笑著。
「笑什麼?」她討厭笑聲,刺耳得令她不舒服。
「沒什麼,要不,你有更省錢的法子嗎?」亞德認定她是梅花幫的成員,好心地提醒︰「不用錢的方法!」
「這麼好?」路尹覺得不可思議的驚呼。
迎上亞德刻意挑釁的眸光,她滿腔的怒火登時轉冷。
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?」她真的不想和這難纏的家伙打交道。
「你懂的。」
亞德意有所指的丟下這句話後,頭也不回的走入屋內,也丟下這兩個人繼續僵在門外,繼續和警衛對峙。
亞德看著于今日來造訪的客人——煉彥人。
「怎麼可能?」煉彥人不敢相信剛才那一幕。
成雅晏,那個在學校永遠只有一個表情的女人在吼叫?一向獨來獨往的她竟收留一位陌生男子?是世界末日到了嗎?
「別懷疑!」
亞德躺入沙發,觸踫到手上的婚戒時,表情有些無奈。
「怎麼,你老婆又不理你了?」見狀,煉彥人取笑他,難得亞德風流一世,詎料竟會栽在一個女強人手上。
亞德嘆了口氣,老婆總是以工作為優先,有時會視他這位丈夫如同隱形人,而他只要小小抱怨一下,她就會立刻執起離婚協議書作為警告,他只要看到自己在上頭的簽名,就恨不得把那些字吃掉!
「沒法子,我發誓要听她的,否則我們的關系就此結束!」亞德悶透了,他不喜歡老婆花過長的時間在工作上,而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愈來愈迷人的她。
「所以,你把氣出在那兩人身上?」煉彥人總算找出他之所以捉弄路尹的原因了。
「我只是順水推舟!」若是事不關己,他就會有無窮無盡的鬼點子。
煉彥人對成雅晏大吼大叫的模樣很有興趣,那樣的她比原本的模樣好多了!
「片桐靜影響了她的人格,這是毋庸置疑的。」
「其實,真的很感謝你們闇鷹流肯破例協助我調查這件事,為我省了不少時間。」突地,亞德腦海中浮現了一張足以和成雅晏抗衡的冷面男子,他不由自主的直打哆嗦。「還有雷武!那家伙真難溝通,問他問題都只答一兩個字,猜來猜去挺累的,不過他真的幫了很多忙。」
「夙川雷武?」煉彥人笑了笑,「身為下忍者的統領,他這樣很正常,只不過是你不習慣。」
「是喔!」亞德不予置評。
「不過,梅花和夜姬之間總算找到關鍵人了,梅花的創始人靜女乃女乃就是片桐靜,只不過成雅晏是她女兒,為什麼她沒有接掌幫務?而且也沒听說靜女乃女乃已死的傳聞,主君和夫人舉行婚禮時,靜女乃女乃也曾出現。」煉彥人分析著。
煉彥人是闇鷹流的忍者部隊,對梅花幫好奇已久,他們一直想找機會試試梅花人的身手,如果成雅晏的身分曝光,相信她接下來的日子肯定會不得安寧,因為他們這些忍者都想找個機會試她一試。
「那還不簡單!」亞德靈光一現,立刻悟出道理。「因為藍海!靜女乃女乃沒死之說,最有可能的是成雅晏替代了她母親的身分,因為要專心尋找失落的鑽石,她才會交出掌門人的位置給你現在的女主人。」
「有道理!」
「真是……」亞德搖頭,「怪不得你無法晉升為上忍,少了點聰明。」
「輪不到你這個妻管嚴的人來取笑我!」要晉升上忍,談何容易?
亞德大嘆一聲,無法反駁。
「對了,你得保持緘默,否則這場戲就不好看了!」找尋鑽石是一回事,調查歸還者的身分亦是一回事,但看好戲是現在最重要的事。
煉彥人覺得無所謂,只是有一件事他不明白。「你為什麼非要把路尹推給她?」
「好玩嘛!」
「這個理由很牽強!」
亞德想了片刻後才開口︰「這麼說吧!路尹從來不對女人感到好奇,尤其被我大嫂恐嚇過一次之後,而且他一直埋首工作,人生沒有起起伏伏,相當平穩。從小到大都品學兼優,人又好得沒話說,好到沒有人會對他生氣。現在他長大了,在公司里也不采用強勢作風,照樣是以德服人,這樣的人生,怎麼精采?」
「這跟成雅晏……有關系嗎?」听完他的長篇大論後,煉彥人還是找不到重點。
「怎麼沒有?」亞德受不了他的愚笨表情。「你想想,有成雅晏這類的女子存在算是奇跡,好端端的非得把自己搞得蒼白如鬼、冰冷孤僻,和路尹是全然不同的類型,現在強迫兩人共處一室,那景象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