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喜歡?」松元香不解。
「開什麼玩笑?」看到海青臉上不解和猜疑的表情,亞德有些慌張的說。
亞德月兌口而出的這句話卻讓海青感覺到他好像在狡辯。
「那……」她撫模著他的臉,並寫下房間號碼,「我等你。」
莫名的抗拒反應令亞德不舒服,他索性一把摟住她的身子往電梯的方向走去,想消去那種異樣的感覺。
海青心想,他還是不願面對自己的感情?
相擁匆促離開的男女會去哪里做什麼事?他可想而知。
曲薇丹憑著可靠的消息來源,也來到了日本。
V207是亞德的房間號碼,臨行前米雪兒還再三的叮嚀──
千萬記得要敲門,否則房內會有什麼景象,想也知道。
什麼話?真是的!
可是,她按了老半天的門鈴,門依然紋風不動,而且還有道極度銷魂的嬌吟一直傳來,這聲音──
好勾魂哪!
這種連女人都白嘆弗如,臉紅心跳的聲音,她竟然想學?
曲薇丹尋聲探去,原來不是飯店的隔音設備太差,而是門根本沒關好!
好奇心戰勝了她的理智,見四下無人,她悄悄地從開啟的門縫往內瞧去。
女子的申吟聲充斥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。
隨即,女子氣喘吁吁地說︰「你真的……夠風流……」
「沒你來得浪蕩吧?」男子調情的意味濃厚。
這聲音──曲薇丹愣了下,果真是亞德!
「你們男人不就喜歡這樣?」松元香笑了笑。
「你很清楚。」
「你不是已婚了嗎?怎麼,老婆沒有滿足你?」
聞言,他的臉色一沉,「我不喜歡她,我不會踫!」
松元香被他的表情嚇住,「你沒有踫過她?」
「你要我不踫你嗎?」他立刻縮回了手。
「不要!不準討厭我!」她慌亂的將他拉回。
他得意的撫模著她的發絲,「像你這麼美的女人,我怎麼可能討厭?」
「我可是靠著這本錢在這個圈子混的。」松元香自傲的說。
「我也是。」
他附和之後,隨即俯首,以行動結束他們的對話。
曲薇丹站門後的身子卻再也支援不住的癱坐在牆邊。
她本來可以若無其事的出現表示驚訝,可是此時此刻……她做不出來!
以前,不管她撞見再多次這種場面,她都以微笑輕松地帶過。
她從來不承認自己是在勉強。
但現在……她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的痛苦,彷佛在告訴她──難過和心痛。
幾個月來的堅持及用心,在此時徹底的摧毀殆盡。
不喜歡,所以不踫她──這也是他始終不變的堅持。
她以為自己可以寬宏大量的等待他去適應婚姻生活,然而她等到的卻只是這種結果。
真是愚蠢!她覺得自己就像自娛娛人的小丑。
什麼婚姻、小孩、詛咒,都只是她想留在他身邊的借口罷了。
她不懂得怎麼去經營婚姻,所以天真的認為只要不屈不撓、拼命的做好自己釣本分,就可以得到認可。
但她錯了!
因為莫名其妙的愛上一個人,使得她愈來愈痛苦。
盡本堅持一旦放棄,就是絕望,但這次……她真的絕望了。
可笑的是他並沒有背叛她,因為他不曾承認過這場婚姻。
她的心好痛、好痛……
她悄悄地關上門,淚水已然決堤,她其實一點也不堅強。
「太太?」管家覺得十分奇怪,她不是去日本了嗎?
只見曲薇丹張羅早餐的動作未停,她興奮異常的喊道︰「管家,起來啦?來吃早餐吧。」
「你怎麼……」他渾沌的腦袋一清,沖向桌邊驚叫︰「你怎麼回來了?你不是去日本?還不到半天的時間耶。」
他又迅速的想到一件事,「是二少爺趕你回來的?」
她端盤子的手險些一松,他這才發現她臉色蒼白。
「你怎麼了?」
「我有點發燒……」她連忙放好碗盤,指著桌上的菜說︰「顏色還是很不好看,不過我有試過味道,應該還可以,你吃吃看。」
避家認真的看著她,「你的臉色很差。」
「沒關系。我的手藝很不好,學了幾個月,卻還是亂七八糟的,不過我想應該有進步吧?」
避家的臉色一沉,他實在對桌上的菜沒胃口,而他更關心一件事,就是她眼底那抹淡淡的憂傷。
「你身體不舒服,就別弄什麼早餐了。」他依然畏懼的連夾起菜的勇氣都沒有。
她在他對面坐下,突地伸手將他藏在桌下的器皿取出,當場他的臉色一陣青綠,支支吾吾的想解釋,她卻搶先開口。
「別緊張,我不會怪你。」
「你怎麼知道?」他勉強擠出一個問題。
「亞德猜的。」
「二少爺?」少爺真是厲害,未踏入家門半步,卻仍知曉家中的一切。
她苦笑了下,「我這個人果然沒有優點。」
避家看著反常的她,他本能的猜測到她在日本遇上了什麼。
「你又看到了?那個女人是誰?」
她愣了愣,隨即露出淒楚的微笑;
「沒什麼啦,我習慣了,那個女人一定很漂亮。」
「一定?你沒有看到?」怎麼可能?據他所知,太太不是每次都直闖進去,吵著要看嗎?
「不美的女人,亞德是不會踫的。」
她無意間重復了亞德的話,同時也刺傷了自己。
「你為什麼這麼說?」他覺得她十分不對勁,因為他竟然發覺她眼中閃過一抹驚慌。
「因為每次看到的都是美女嘛!」曲薇丹強顏歡笑的說。
「太太,發生什麼事了?」
他必須要問,因為她的眼籃箏若要奪眶而出,卻被她固執的忍住;如有必要,他必須稟報給莫卡老主人知曉。
「沒有啦……」
她真氣自己,眼淚怎麼流不完。
「我只是突然覺得自己變得一無是處,連飯都煮不好!還有,上次亞德要我洗衣服,也洗不干淨……」
「太太,你到底在說什麼?」
曲薇丹撫著自己的臉繼續說著︰「你看……我很丑,根本比不上人家,我和亞德真的不配,個子又小……真慘。」
「太太!」
避家忍不住大聲喝道,雖止住了她的自怨自艾,卻迎上她木然的眼神。
她低下頭,再度抬首的時候,已是熱淚盈眶。
「我……一直在做自己以為該做的事,事實上卻不是,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,對不對?」
「太太……」看到她流淚的他早已慌了手腳。
「我不會再勉強亞德做他不願意做的事。」
「什麼意思?」他有股不祥的預感。
「啊!」她止住了淚水,突然指著外面的衣服說︰「上次亞德的衣服我燙好了。」
這……她怎麼突然又神采飛揚了?
「你不要管我了,我只是在抒發情緒而已。」
她打起精神的端來瓦斯爐上的熱湯。
「不想吃菜的話,喝碗湯吧,這是廚房師傅弄的,你肯喝了吧?」
他一听,便馬上將湯舀入碗中,用不著她苦口婆心,他很快的將湯送入口中,突地他的眼楮一瞪,隨即將口中的湯噴向正在賊笑的她。
「你騙我?」這湯是辣的!
她終于知道何謂自作自受,伸手拭去臉上的油膩,她揶揄地道︰「辣湯有助清醒。」
「太太……」
「好啦,以後不弄了。」她笑著打斷他的話。
她起身走回房間,眼眶中的淚水卻在進入房間時又落下。
接著,她走向床頭櫃取出了一張紙。
薄弱的紙張,卻可以代表一種身分的結束,所有情緣的了結。
離婚協議書,亞德之前就已無情的留下簽名,而她卻花了一天的時間才顫抖的完成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