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好氣又好笑的睇著她不顧形象的舉動,嘴角勾起一抹意長深遠的笑。
「你希望我怎麼做?」
「我要回公司!」她心中的念頭只有一個,不過頭好昏、眼皮好重、好想睡覺喔。
哼!他若是任人擺布,就有辱亞德?奧這個名字。
在預料她會發出驚呼聲之後,他成功的將她從地板上抱起,東方女人在西方人眼中本來就十分嬌弱,懷中時女人明顯的過輕,第一次抱她的時候,他就深深感覺到她的營養不良。
「美國並沒有鬧饑荒。」他看著她搖頭,「你該不會得了厭食癥吧?」
「放我下來!」
她拼命地想掙月兌,原來他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,力氣大得很,將她的雙臂扣得死緊,讓她動彈不得。
「別忘了,你不是叫我混蛋嗎?」他咧開嘴,露出一個不懷好意又超級好看的笑容。
第四章
爭吵一向容易引起注意,更何況又是一對外表出色的男女在爭論,因此在亞德抱著曲薇丹進醫院前,已經引起一陣議論紛紛。
「放我下來啦!」即使看不清楚,曲薇丹仍然可以感受到眾多的目光正往她身上投來。
「要听話了嗎?」他問。
「好……好啦……」
真丟臉,她又不是得了什麼重病。
「早說不就好了?」他輕輕地將她放下,還補上一句警告︰「等一下要是再鬧,我就吻你!」
這下子礙把她嚇得縮起肩膀,連忙點頭答應。
面對她最痛恨的醫生,即使透過模糊的視線,她仍以仇恨的目光瞪著眼前的白影。
亞德立于她身側,玩味的欣賞她的表情,他突然道出驚人之語︰「醫生,需要打針嗎?」
「嗯……」醫生在衡量她的狀況。
「不準!」她惡聲惡氣的警告︰「你敢在我身上扎針試試看!」
醫生被她的憤怒嚇得愣了半晌,他愕然的看向強忍笑意的亞德,不知所措。
他就愛看她發怒的模樣,所以不采納她的意見,徑自下令︰「別理她,有打針的必要就代表病情嚴重。」
「好的。」醫生飛快的喚來護土。
曲薇丹忍無可忍的咆哮︰「喂!這是我的身體,要干什麼我自己作主!」
「我有要你乖乖听話吧?」亞德冷冷的朝她施壓。
倏地,她軟弱的閉上嘴巴,任憑處置的結果是被打了一針,然後痛得哇哇大叫。
她好不甘心!
曲薇丹噙著淚水,盯著他領藥而來的身影,抽抽噎噎的開口︰「你……干嘛管我?我又不認識你!」
「因為你是我發現的。」
「發現?」
她又不是新大陸!
她是不知道他正打什麼鬼主意,只不過醫生也看了,針也打了,藥也拿了!她可不可以回去了?這一點不需要他的同意吧?
突然,她想起自己連手機都沒帶,本以為只到停車場取藥不過幾分鐘,沒想到竟會遇上他。
「我要回公司上班了!」她勉為其難的接過那包藥,再不回去,米雪兒肯定會瘋掉。
「請假吧,你應該好好休息。」他擅自替她做了決定。
「請假?」如果可以的話,她也想放假,要怪,也只能怪那位總監不回來,害她有一堆特休放得都快發霉了。「公司不會準的!」
「一定會的!」
亞德十足的信心令她起疑。
「對了,你怎麼會出現在AEC的停車場?」縱使AEC的員工她認不完,但是沒有一個員工敢不認得她。
「這尸點,你沒必要知道。」他伸出了手,嚴峻的命令︰「走吧!先回家休息,公司那邊我擔保你沒事。」
她很不給面子的甩開他的手,「你當自己是什麼?神啊?反正我也懶得知道,我們本來就不該有瓜葛,我要走了!」
「我不認為你可以走喔。」
他得意洋洋的搖晃著她的眼鏡和車鑰匙。
「我不會坐出租車嗎?」
她才往前走了一步,立刻被他伸來的一只腳絆倒,當場跌入他懷里。
「你連路都走不好了,我真懷疑你叫不叫得到車。」
「你到底想怎樣?」氣死她了!
「要你回家休息。」他霸道的說︰「反正你不去公司,應該不會怎麼樣。」
「我確定你不是AEC的人!否則你不會說這種話。」她可以十分肯定他不是公司的人,因為AEC若沒有她會一片混亂,而且她今天又是「不告而別」。
「我只是太久沒回來了。」
他並不介意向她吐露行蹤及身分,反正待會兒他就會進AEC去,順便替她請假。
「對了,你是哪個部門的?」
「太久沒回來?」如果他所謂的「太久」指的是時間的話,那也未免太久了!
「二年了。」
「二年?」
她對這個數字很敏感,腦中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,還有今早米雪兒的一番話。
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湊巧的事吧?可是他的確出現在AEC的停車場,還大方地進出,絲毫不受影響。
這代表了什麼?
「你……知道瑞塔嗎?」她先探測性的問道。
這是一個重點,兩人若都是同公司的員工,絕不可能互不相識。
「當然,我相當敬佩這家伙。」他由衷的說。
「家……伙?」
突地她明白了一件事,她確定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總監就是這個蠻橫無理,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大白痴!
「你是總監?」
難怪他敢信誓旦旦的為她安排假期,因為他從未見過她;如果一開始他認得她,就不會有今天這個局面,那麼……
「你到底是根據什麼指派瑞塔代理你的職務?」
「憑經歷,憑我的直覺。」
直覺?去他的狗屁直覺!
曲薇丹捺著性子,忍住怒意。原來就是這家伙害她這二年來淪陷工作的禁錮。
可惡!她不會善罷罷休的!
沒想到,他也是這二年來無影去無蹤的房東……神是眷顧他的,他就是所謂的天之驕子,以至于他根本不知「人間疾苦」,才會如此為所欲為。
亞德倒沒注意到她熾烈的怒火,追問︰「你的名字?」
「曲薇丹。」她說出自己的中文名字,突地靈光一閃,「我請假的事,總監你說要負責?」
「當然!上車吧。」這對他而言,不是問題。
曲薇丹指示著回家的方向,她暫且將「不再回到這里」的誓言擺在一邊,現下進行報復計劃是她的首要任務。
「那好,我當你是準假嘍,總監?」下車前,她非常愉悅的說︰「麻煩你告訴人事部,我要休息到病好為止。」
她相信自己可以「病」很久。
「也好。」
他目送她進入公寓的大門。
他雖然來不及詢問大樓管理員,她昨晚為何會出現在這幢屬于他的大樓內,但現在他已得到答案了。
原來這個「玩具」一直在他的收藏盒內,在等待主人有一天會發現她的存在。
稍晚,曲薇丹的門響起了不曾間斷又急促的敲門聲,顯示來訪者已失去耐心。
在亞德抵達AEC時,才明白曲薇丹為何再三的詢問休假的事是否當真,原來她就是「瑞塔」。
瑞塔居然是個女人?而且是她?
他為自己的妄下定論而哭笑不得。
誰教他要準假,誰教他偏偏答應了她,誰教他沒事回來干什麼!
唉……
回想她那好似詭計得逞的笑容,他冷冷的揚起嘴角。
原來他的「玩具」有個聰明的腦袋,既然如此,他有必要陪陪她享受這段「假期」才是。
沒想到她並不傻,電話始終沒人接的狀況表示她一定是拔掉接頭了,也代表她早有準備。
不知道是打針還是吃藥的緣故,令她睡得很沉,她完全不知道他叫來鎖匠,還大剌刺的登堂入室,正在欣賞她室內的擺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