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懲罰?」有顏美姬就有汗特鋁,偏偏他最不喜歡暴力場面了;听到此話,很勉強的走過來問道︰「什麼懲罰?」
「就是……就是……」一局個子心虛的道︰「用……用燒紅的鐵棒……打她們……」
「什麼?」顏美姬差點昏厥。難道信上所指的烙痕是這麼來的?
阿克銅憤怒至極的咆哮,生氣地將高個子一把抓起,吃人的眼神讓高個子倏地停止呼吸。
「他在哪里?他在哪里?」阿克銅從齒縫間進出這些字句。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高個子嚇得魂飛魄散,他真的不知道丹在哪里呀!
「可惡!可惡!」阿克銅重重的將手中的人甩開,他要用自己的力量找出丹,他發誓,他要親手殺了丹。
***************
丹來到地下室,悄然的開門後,迎接他的是一把銀色的叉子。
花娌妾奮力的一刺,卻不及丹的快速,他一反手便將她制伏,手中預藏的刀子抵住她的喉部。
他發出冷笑,嘲笑她愚蠢的舉動︰「想殺我?沒那麼簡單!」
「你不得好死!」她咬牙切齒的喊,奮力的掙扎下,換來他猛烈的拳打腳踢。
其實自阿克銅出現後,他已亂了陣腳,他唯一的籌碼只剩她而已。「混帳東西,這麼快就找來了……」他氣喘吁吁的罵道︰「他媽的,還拉我去撞牆,他在我身上做些什麼,我就從你身上報復回來!」
語畢,他拖著花娌妾的頭發狠狠的往牆上敲去。她本能的伸手去擋,換得手上灼傷的痛。
「我就不信有你在我手上,他敢對我怎樣。」丹發狂的揪住她的頭發,他的眼中布滿血絲,像只發了狂的野獸。
他?是指阿克銅嗎?來了?他來了?花娌妾的體內升起一道暖流和疑惑,阿克銅來了?是來救她的嗎?
如果是,她就成了阿克銅的弱點。她再次握緊拳頭,使勁掙月兌他的箝制,瞠目瞪著泯滅人性的丹,厭惡的在他臉上吐一口口水。
「人渣,你會得到報應!」
丹目光森冶的抹去臉上那股含血的口水,瞬間將她的脖子捏住,暴凸的雙眼奔騰著殺人的氣息。
花娌妾逐漸感到呼吸困難,渾渾噩噩的腦袋只想著︰她絕不能讓阿克銅受到威脅,她不能……寧可讓丹殺了她,她也絕不能讓阿克銅為她而向丹低頭。
她無力的手來到丹的腰間,那把刀子被他插在那里,只要再一點點她就可以拿到了。她努力的支撐自己的意識,就在即將成功的時候,一道石破天驚的怒吼震住丹的行動,他反手抽出刀子,將她的身子一轉,再度抵住她的喉嚨以求自保。
阿克銅震撼激動的看著花娌妾,二日不發,直到一抹血紅滑下她雪白的頸項,他冶峻的向丹靠近。
「你……你不要過來……」丹沒了氣勢,連連後退,手中的花娌妾成了他的擋箭牌,「想捉我?沒那麼簡單!」
花娌妾定定的看著阿克銅,心中充滿感動和感謝,在她死前讓她知道人間仍有溫暖;她朝著阿克銅漾起一抹笑。「我絕不會……讓你被他威脅……最後,我只想對你說——謝謝……」
「娌妾!」這是阿克銅首次喊出她的名字。
花娌妾奮力的轉身,錯愕的丹始料未及她會這麼做,她抓著丹的手,在淚水滑落之前將他手中的刀子刺入自己的月復中。
這是她唯一能做的,她不覺得痛,黑暗中她仿佛見到梅婕向她揮手,是她該走的時候了……
阿克銅的淚水霎時奪眶而出,他咬著因心碎心痛而發抖的嘴唇,沖到花娌妾身邊。
此時,阿克銅手下的一千保全人員趕到,讓丹無法逃跑。
花娌妾月復部的血不斷的流出,阿克銅痛心疾首的抱起她。他不懂她為何要這麼做,視及她那焦黑的雙手,他的心跟著淌血,抵著她的額,卻無意中感覺到她微弱的呼吸,他彷佛感受到一線生機。
他抱著她往外沖去,哽咽急迫的喊道︰
「救護車、救護車在哪里?」
終曲
四周是白色的牆,經過歲月的洗禮,顯得有些斑駁。淒冶的白色被單內則躺著奄奄一息的花娌妾。
阿克銅凝視著套在花娌妾口鼻上的呼吸器,出現在他腦中的,卻是在她倒地前的情景……
她那含著淚水的眼神如此的哀怨,深深的絞痛他每根神經,「你常罵我是木頭,現在,我終於了解那兩個字的意思。」
他太傻了,竟然沒有發覺自己是如此的喜歡她。
「我才不在乎你的什麼過去。說什麼沒資格去愛,愛不需要什麼狗屁資格,而是一顆真誠的心,你懂不懂?」他在她耳邊低喃,沙啞的聲音,是他連日來不斷在她床邊喃喃自語的結果。
當醫生宣布她的傷勢之後,他寸步不離,堅持要等到她醒來為止。
「你竟然在最危險的時候不來找我?你把我當成了什麼?為什麼不信任我?是我的所作所為不值得你信任嗎?」他淒涼地苦笑,「是了,我不曾和顏悅色的對你,不是嗎?」
點滴的管子掃在她的手臂上,她消瘦得讓他心疼,他環住她的手掌,悲痛憐愛的說︰「我不會說話,你懂的,不是嗎?可是只要你醒過來,我唯一的老師,我只要你來教我……我答應你好好學,絕不偷懶……」他的聲音不由得哽咽了,醫生的話殘酷的提醒著他一個事實——
如果她再不醒,就不可能算是度過危險期,那麼,她隨時會死!
「我不要什麼謝謝,我要的不是這句話!你听到沒有?」他淒楚的輕喊,「我們之間有太多的事情沒有說清楚,有太多的事情沒做完,你怎麼能走得如此心安?我求求你……」他的頭無力的垂在她的掌間,淚浸濕了她的手。「醒醒…醒醒呀!」
是誰在叫我?饃糊中,花娌妾覺得有人在喊她,她奸想睡,但為什麼總是有人在她耳邊說話?
迷茫的白色空間里,她找不到出口,還有,她為什麼感覺到月復部隱隱約約的痛楚?她……不是死了嗎?死人,會有感覺嗎?
「娌妾……」
誰在叫我?她頭痛欲裂,為何只听見聲音而看不見人?這聲音奸熟悉、奸溫暖,是誰?那是梅婕嗎?她為什麼一直後退?
她追了過去,企圖想牽著梅婕的手……不要丟下我呀!
「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丟棄你…你知道嗎?」
那個哽咽的聲音又出現了!
阿克銅像是自問自答的說︰「我不明白,是我讓你失望嗎?難道你不能為我而活嗎?」
到底是誰在說話?阿克銅?可能嗎?是了!他來救她了!她想起來了……
「為什麼……為什麼你不相信我?為什麼不來找我商量?我能保證你的安全,可是……」阿克銅氣恨自己當時疏於防備,才會讓丹的手下有機可乘;撫著她慘白的臉龐,好冷!
「我不要這樣!」他低喊,寧願她活蹦亂跳地追著他說教。「我要你醒過來,你听到了沒?」
蒙朧中,花娌妾覺得她的掌間濕透,讓她感到好訝異;他,一個彪形大漢竟然……哭了,原來,昏沈中的低喃是他,是他的聲音。
「醒來呀……」阿克銅憔悴不已,卻不肯合眼休息,他專注的看著她,連敲門聲也听不見。
莫瑜妃走了進來,視及阿克銅握著花娌妾的手,她深深地嘆了口氣,走向前拍拍他的肩,輕聲道︰「回去休息吧!我來照顧她,嗯?」
阿克銅動也不動,更將花娌妾包滿紗布的手置於下巴摩挲著。
「你這樣不行呀!」莫瑜妃搖搖頭。明知花娌妾因此長睡不起的可能性相當大,他卻死心眼的不肯相信。「雖然你一向很健康,但是……」她什麼時候醒來仍是個未知數這句話梗在她的喉嚨,說不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