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擎彬彬有禮的來到花娌妾面前,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起她的手,引領著她來到事先安排好的舞台上。洛擎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請花娌妾就定位,自己則取出薩克斯風。
不僅眾人屏息以待,就連花娌妾也差點忘了呼吸;當洛擎吹奏的樂曲開始飄揚時,她的料理同時展開。
十二種香味指的是姜、丁子香花蕾、肉董蔻、黃連木的果仁、核桃、薄荷、榛子等混合煮汁腌成,再配上水果梨肉、橘子汁、隻果、青檸檬等材料,制造酸甜苦辣的味道。
花娌妾稍早時費了奸大的工夫記住先後的順序,將材料完成,加入番茄進行腌制。
阿克銅意外極了,從她被洛擎挑選去做料理時,他的眼楮就不曾離開過她的身影,當她取出冰淇淋桶時,他才恍然大悟,原來這是她雙手冰冷的原因。
香草冰淇淋和橘子調醬是兩項重要的配角,當冰冷的冰淇淋遇上熱情的蕃茄,兩者巧妙的融化在酸酸甜甜的橘子焦糖愛河里,吃起來冷熱兼具,極富中東風味。
這道甜點上桌後,得到不可思議的掌聲,就連花娌妾也訝異不已。
就在洛擎的即興演奏中,美食之宴漸漸落幕;享用完美食後,便是眾人閑聊應酬的時間了。
桀敏兒在桀善兒的慫恿之下,緩緩來到阿克銅的身側。
而桀城主從梅偉仁的口中得知女兒是一廂情願,雖然有些失望,但男未婚女末嫁,他認為還有不可預期的結果;所以也不管女兒的行為,想讓她自己去追尋自己的將來。
花娌妾正在和洛擎談笑;當桀敏兒和桀善兒來到阿克銅身邊時,他卻一個箭步越過她們,沖到花娌妾身邊。
「好在你已經將材料弄好,否則我肯定出糗。」花娌妾笑著跟洛擎說。
洛擎朝她舉了舉杯,「這還得你的配合呢!」
花娌妾亦舉起手中的杯子準備回敬他,但出乎意料之外,她的杯子才剛與他的杯子相觸,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手巧妙的奪去她的杯子,轉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。
花娌妾對來人投以不可思議的目光。「阿克銅?你干嘛!」
「女孩子不適合喝酒。」阿克銅回答得理所當然。
花娌妾完全不苟同。「你這是哪門子的理論?」
「我當然有我的道理。」阿克銅立刻想到,當初大哥古德鐵就是暍酒誤事,才讓莫瑜妃不小心懷了孕……
「什麼道理?你說啊!」花娌妾咄咄逼人,想到他暍去了那杯洛擎為她特別調制的酒,她就生氣。
阿克銅自是不可能將這段事全盤托出,他只是說︰「喝酒有礙身體健康。」這句話說的有違良心,因為他自己本身也很愛喝酒。
花娌妾斜睨了他一眼,以他的氣魄,她絕對不相信這是真正的原因。
立在一旁像個無事人的洛擎打趣地看著兩人。
「娌妾,別氣了,我再調一杯給你,不一樣的哦!」
「謝……」
花娌妾謝都還沒謝完,阿克銅便搶著開口,神情是非常令人匪夷所思的酷寒。「不用了,我找她有事,所以要先走了!」
「什麼?」她都還沒玩盡興呢。「我沒有……」
「有!」管她有還是沒有,阿克銅強勢地拉著她離開現場——應該說是離開洛擎身邊。
「阿克銅大哥,我姐說……」桀善兒抓住時機,趕緊上前擋住兩人的去路,順勢擠去了花娌妾,拉著桀敏兒說︰「我姐問說,夏天可以到你的避暑山莊去嗎?」
「夏天?」花娌妾扳著手指數日子,春天都沒過完還夏天咧!不過,看來桀善兒似乎想轉移阿克銅的注意力,此刻她倒很樂意桀敏兒這麼做。
「哪個避暑山莊?」阿克銅果然上當,很專心地想回答桀善兒的問題。
桀善兒示意桀敏兒回答,只見桀敏兒羞怯的上前兩步,不安的瞥視桀善兒一眼,吞吞吐吐的說︰「听說……你在喀什米爾山上有一幢……新蓋的避暑山莊……我、我、我想去……我想去看看!」
桀善兒挫敗的望了二姐一眼,怎麼她說話這麼沒氣勢?
「這樣啊!」阿克銅努力地想著,上次汗特鋁幫他弄裝潢,他也忘了問汗待鋁避暑山莊完工了沒。
花娌妾悄然的退去,一邊祈禱阿克銅可別這個時候捉人。偏偏她才退了一步,阿克銅立即捉住她的手腕,瞪著她吼︰「你想去哪里?」
「呃……」花娌妾頗感意外,他竟然會發覺?
此時,桀善兒趕忙抓著他問︰「怎麼樣?阿克銅大哥,可以嗎?」
阿克銅沒回答,見洛擎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,他咬了咬牙,無意識地捏緊花娌妾的手強拉著她往外走去,臨行前,面對桀善兒的追問和桀敏兒含淚的目光,他撂下一句︰「隨你!」便消失在門口。
桀敏兒一直期盼能從他口中听到祝福的話,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走得這般匆促,連句祝福也沒說……
第七章
「喂……喂喂!」要去哪兒啊?花娌妾被他死命的拖著走,連她的鞋子都掉了,光著腳在地上磨,痛得她哇哇大叫︰「喂……我的腳……腳好痛……」
阿克銅總算停下腳步,低頭注視她的腳問道︰「你的鞋子到哪兒去了?」
「你這是什麼問題?」花娌妾氣炸了!「明明就是你一路拖著我,完全沒顧慮到我是活人!又不是在跑路,定那麼快干嘛?你自己走那麼快也就算了,別拉著我受罪啊!」
花娌妾嘰嘰喳喳的罵了一串,阿克銅听得卻不甚詳細,看著花娌妾當下坐在地上審視她腳上的傷口,他一陣不忍,伸手一抱,就將嬌小的她抱在手上了。
「哇——」此舉嚇得花娌妾花容失色,登時忘了掙扎,反而愣愣的問︰「你做什麼?」
「做什麼?」阿克銅聳聳肩,「當然是抱你上車啊!」
「上車?」花娌妾被嚇得有些神智不清。
「對啊!」阿克銅還沒忘記。「你沒了鞋子,又受傷,不方便行走,當然是我抱你走。你不是被迦罕銀載來的嗎?他又不在這里,你要坐誰的車回去?當然是我的。」
花娌妾氣憤難消的說︰「也不想想是誰把我弄成這樣的!一
「誰呀?」
「還誰?你剛才是被雷打到了嗎?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健忘?一
「我記性好得很。」阿克銅說了個連司機也忍不住想笑的話。同時,他像丟垃圾般將花娌妾扔進車內,關門前還不忘听著他預期中的哀號,然後偷偷一笑。
「你很故意喔!」花娌妾破口大罵。
阿克銅繞過車前頭,開啟另一邊的車門進入車內,才坐下,突覺臀部一陣刺痛,差點跳了起來。
「哎喲!」阿克銅大叫一聲。
「哈哈哈!」花娌妾報復成功,得意的大笑。
「這是什麼?」阿克銅抓起座墊上的不明物體,朝著她怒問。
「你不會自己看嗎?」花娌妾才懶得理他。
阿克銅一肚子悶氣,對著前座大吼︰「開燈!」
頓時車內一片光明,阿克銅立即將視線集中在手中的物體,立刻瞪大了眼,「你竟然用叉子當暗器?」
「對呀!」花娌妾點頭,很不以為然的表示︰「算是報復你。」
阿克銅氣憤的質問︰「這叉子哪來的?」
「這個啊……」花娌妾伸手想搶過那把叉子,「洛擎送我的禮物。」
「洛擎?」提起這個名字,阿克銅就一肚子火,想也沒想的按下車窗,將叉子拋出他的視線之外。
「啊——你……」花娌妾來不及阻止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叉子消失在黑暗之中,一氣之下,伸手便是朝著他的胸口打上好幾拳。「那個叉子是純銀的耶!你……你竟然……哇——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