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雙手去擋,驚恐得四肢亂揮。
「啪」的一聲,阿克銅無辜的受到波及,臉頰被她無意間揮出一個大紅印,對他而言雖然不痛不癢,但是心中很不是滋味。
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?他瞪著她低咒,第一次見面時,她也是這副模樣。她在作夢嗎?肯定是個可怕的惡夢!可是,她的睡眠品質未免太不好了,老是這樣也不是辦法。
他快速的望向四周,這次沒了水,用什麼方法好呢?
正當他努力思考的同時,眼前突地一暗,他本能的伸手一擋,將她揮動的雙手箝制住,可她仍自顧自的尖叫,還是沒醒來。
這下可好,他的雙手忙著壓制她的手,所以沒法子將她的嘴巴捂起來。好好一個夜晚看來就被她搞砸了!
驀地,花娌妾睜開雙眼,惶惶然的埋進他的胸口,淚水直流。
阿克銅因她的動作而錯愕不已,懷中的溫暖迅速感染了他,不知怎地,他的心口有一陣暖流滑過,生平第一次,他任由一個女人在他寬大的胸膛上棲息。咦?胸口怎麼濕濕的?他渾身又是一陣不對勁。
良久,她輕輕的抬起雙眼,怯怯地退出他懷中,低著頭的她,使他看不清她現在的模樣,只听到她以哽咽的聲音道歉︰
「對不起……我……」
「你怎麼搞的?」阿克銅沖口說道。
其實他是想說——你怎麼了,但是這麼充滿關心意味的話他從未說過,所以不知如何開口。
「對不起……」她又退了一步,低聲道︰「我是不是吵到你了?」
「廢話!」
唉唉唉!這會兒他又說錯了,因為他想說的是——沒什麼大不了。
花娌妾不說話了,起身慢慢踱步走出房門,反被他叫了住︰
「這麼晚了,你要去哪里?」
「睡不著,四處走走。」她隨口應了句,敏感的發覺身後有人跟進;一回頭,差點又撞進他的胸膛。「你干嘛?」
「我要回房去睡覺啊!」他本能地回答。她好不容易安靜,他不把握時間睡覺,還等她再度亂吼亂叫嗎?
「唉!」她再度嘆息,轉身走開。
她不由自主的來到了阿克銅的禁地——菜園。初春的夜里有點涼,當她意識到冶的時候,她的牙齒亦開始打顫,她注視著眼前的一片空曠的黑暗。
微微的黑影在黑暗中晃動,是風吹得菜園里的葉片在搖動嗎?也許是吧!她望
著星空獨自冥想起來。因為這兒在山上,十分空曠,所以星星看起來特別多,亦特
別閃亮,她的家鄉亦是如此。
地,一陣毛絨絨且溫暖的東西自她背後襲來,罩住了她的頭;來不及尖叫,愣在當場的她本能的一抓,卻在這時听到阿克銅冶冶的聲音︰
「把毛毯披上,否則不小心冶死了,我很麻煩。」
真是壞人壞嘴巴!她轉過頭,努力瞪他,反正這里這麼黑,他不可能看得到。
「你怎麼來了?」忽然間,一道窩心的暖流自她的胸口流過。
其實阿克銅也奇怪自己為何會跟著她而來。
「順道過來看看它們的生長情形。」
「你不是要回房睡覺了?」她才不信他的說辭咧!這里烏漆抹黑的,能看出什麼才有鬼!
「你管我。」這是阿克銅僅能擠出來的一句反駁。
其實他大可以放著她不管的,但他總覺得她有心事……怪了!他疑惑自己為何會作此猜想?而且,他竟然想知道有關於她的事。這個念頭自他腦中浮現,就此盤旋不去,所以他跟在她後頭走來;可是話到了嘴邊,他卻不知如何開口詢問。
「喂!」她輕咬下唇,像似決定了什麼,小心的問道︰「你……曾去過聲色場所嗎?」
這個問題對阿克銅而言是相當無厘頭的;想當然耳,他愣了奸半晌,耳邊繼而響起她第二個問題︰
「你——會瞧不起那些……在聲色場所工作的女人嗎?」
阿克銅緊抿著唇,依舊不語,因為他不知從何答起;而他也認為這個話題很無聊,他不想談。
但他哪里知道這是花娌妾的試探。他的一發不語,造成了她的誤解——果然,他是看不起像她這樣的女人的。
「這個世界就是如此,只準男人風流,卻容不下女人絲毫的背叛。」有感而發,她又嘆了口氣。
「這有什麼不對嗎?」身為超級大男人的阿克銅,並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麼不妥,很有道理呀!「而且……」
「哼!」她忿忿不平地道︰「瞧你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,想必你也好不到哪里去。」
「喂!」阿克銅瞪著她大吼,她是跟顏美姬學的嗎?他的話都還沒說完,她就插嘴。算了,他也懶得跟她扯了。
花娌妾猛然想起了下午的那封邀請函。「你奸像是個美食主義者?」
「怎麼?」他覺得她的口氣听起來奸像很不相信的模樣,「你有意見?」
「只是瞧你的樣子,跟美食主義扯不上關系;你人這麼粗獷,我以為你連吃東西都是屬於狼吞虎咽型的,你會乖乖坐在餐桌前使用刀叉嗎?」
「你把我想像成原始人一樣,用手拿著東西吃嗎?我當然也會使用刀叉啊!」
「那個叫洛擎的是哪號人物啊?」她好奇地問。
「他是全印度最知名的大廚,游走各大小餐館,就是不受任何一家餐廳的聘用。」
「這麼踐?」這洛擎想必錢多多,不然肯定餓死。從流浪中找尋樂趣,她以為只有那位有錢的薛沙錫城主才辦得到。
「沒想到桀克賓城主能邀請到他,我非去不可,這可是難得的機會。」只要有宴會,他必不會放棄邀請洛擎掌廚,只是苦於洛擎難尋,無法掌握他的行跡。
「那麼我也可以去嗎?」花娌妾問。雖然她亦明白這是個不情之請。
他的回答是一副怪表情。「你?你去干嘛?我警告你,那天我絕不上課,你別去壞了我的興致。」
「哎呀!」她不高興地拍了他一掌,完全是自然本能的舉動,卻讓他的心像是被一股沁涼清風拂過,好不舒服。「看在洛擎的名氣上,我是想去見識一下他的廚藝,你別那麼快就拒絕我。你說那天不上課是吧,可以,就放你一馬,那天放假。」
阿克銅著實松了口氣,頓時忘了自己很討厭她的事實,但卻沒有正面回應她,反而拍拍她的肩頭,「走吧!晚了,回房睡吧。」
他掌間的溫度穿過了她的薄衫,瞬間溫暖了她,猶如為她注入一道暖流,這是她前所未有的感覺。觸踫對她而言,是再熟悉不過了,尤其是男人;在陪酒時她極度厭惡男人在她身上毛手毛腳,盡其所能的吃豆腐,沒有珍惜,只是全然的侮辱;而他給她的感覺卻不同,也許是因為他不明白她真正的身分吧!
阿克銅看著她明顯的黑眼圈,突然想到她似乎常作惡夢的事。
「喂!你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「什麼?」沒頭沒腦的,她搞不清他在問什麼。
「你的黑眼圈愈來愈明顯了,你是每天都沒睡好嗎?你好像常常作惡夢?」
「你——」他不是很粗心大意嗎?怎麼會注意到這種小事?
望入她眼底閃爍不安的光芒,一股保護的念頭瞬間閃入他腦中,不由分說的,他拉起她的手往房內走去。
***************
「你、你要干什麼?」花娌妾嚇了一跳,而他寬大的手緊緊的握住她,讓她一陣臉紅心跳,不知所措。
他拉著她讓她平躺在床上,再為她蓋奸棉被。片刻的寧靜里,只有兩人的呼吸,和他搬動翻找東西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