哇!打雷了嗎?怎麼他說話這麼大聲?
「你這人好奇怪,我又沒得罪你,你凶什麼凶?」
「你還沒回答我,你跑到這里來做什麼?」他失去耐性的大吼。
這下子聲音更大,逼得她不得不用手搗住自己的耳朵大叫︰
「你小聲一點行不行?我們站得那麼近,你沒必要那麼大聲啦!」
可惡!還是得不到她的回答!他更為光火的瞪著她,索性不語,轉而盯著那些被挖掘過的土生悶氣。
「啊!一她湊了上來,順著他的目光望去,然後興致勃勃地拉著他的手往回走。
「敢情你也肚子餓了?真是可憐,這家的主人不知有沒有人性,連飯都不給人家吃,不過我還是有解決的方法,我在那里煮了些東西,我們一起來吃。」
手臂問傳來溫暖,他低頭一瞧,她白皙的小手不就圈在上面嗎?他一陣怔愣,不知不覺跟著她走到棚子下。
「你看,我燙了青菜,等會兒就可以吃了。」她指著鍋子,可惜地道︰一就是缺了調味料,不然一定很好吃。不過,暫時充充饑嘛!」
當他看到鍋中浮現的綠色蔬菜時,他頓時清醒,驚愕地問︰「這菜哪來的?」
她指著剛才拉他離開的菜園。「那里啊!你剛剛不是一直盯著那里瞧嗎?」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他恍悟之後是一陣氣結。「你拔了那里的菜?」
「不行拔啊?」她將他的反應當成了驚懼,忍不住想起這里的城主,按照先前他的待客之道看來,這城堡里肯定有不少禁忌。
「是那個城主規定的?我就知道他是個虐待狂,」她自作聰明的大罵起來,
「拔了菜你會受罰對不?那個死沒良心的家伙一定是個老變態,才會訂下那麼多的規矩。」她很有義氣的拍拍他的肩頭,一副安慰的口吻。「你放心,我是他的老師,以他如此幼稚的行為看來,我有權敦他所有的事情,雖然辛苦一點,但是做為一個老師就該如此。」
在她印象中,老師就該像孔子。雖然她絕對比不上孔子,但她內心期盼能做到如此。
阿克銅冶冶地瞧她一眼,臉上血色盡失,先是蒼白再漸漸轉成青綠色,她叨叨不休的指責听起來是那麼的刺耳,令他不舒服地握緊拳頭,有股想打人的沖動。
當然,打女人對一個男人而言是羞恥的,但對阿克銅而言,他對男女一視同仁,在他的眼中沒有一個女人值得他尊敬——除了古老大的妻子以外。而那是因為她是古德鐵——「新蒙兀兒帝國」的首領的妻子。
就在他舉手朝著她的頭準備敲下的同時,她瞬間抬起眼,迎上他那抬高的拳頭,旋即,她順著他的手往上瞧。
「你干嘛?上頭有什麼東西?」說著,她往上頭的梁子瞧了又瞧。只見仿佛有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在縫隙中扭曲,好奇心一起,她想仔細看個清楚,所以又踮起腳尖移近距離。
突然,她連看清楚的時間都沒有,身邊的阿克銅搶先一步大手一張,將梁上軟綿綿的東西抓了下來,還特意拿到她對面大力的搖晃手中物。
「這什麼呀?」她凝神一瞧,當下刷白了臉,逐漸逼近的軟物使得她的腳不僅僵硬,下一秒更是不听使喚的癱在地上。
「這個叫赤尾青竹絲。」他「好心」的介紹,邪惡的睨著她。「還是從台灣來的哩!」
「你——你怎麼……哇!」她的話還沒說完,眼見他大步一跨、手勁一松,一
條青色的蛇便從她的頭頂滑落。
開什麼玩笑?那條蛇可是有毒的,這點常識她還懂。她連滾帶爬的退後,怎知那蛇競滑溜溜的竄入她的衣內,她立刻尖叫出聲,手忙腳亂的想將身上的蛇拍掉,驚慌不已。
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,他得逞似的大笑,抱著雙臂,悠哉游哉的袖手旁觀,看她而在地上打滾,左跳右跳,他冶著聲道︰「容我作個自我介縉,我叫阿克銅,是這個城的城主,你口中沒良心的老變態兼虐待狂。這就是你批評我的下場。」
「你!」她斜睨著他,他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……哎喲,肩上忽然傳來刺痛、她不住的申吟起來,無法思考、腦中一片混亂。
「哼!」他不屑的哼了聲,無視於她發白的臉色,轉身欲走;卻見她眼楮一翻,整個人無力的倒在地上動也不動……
糟了!
第三章
「你是白痴嗎?你有沒有常識啊!」薛沙錫指責的斥暍正坐在椅子上享用晚餐餐前酒的阿克銅。
「誰敦你自作主張。」
「我是用心良苦耶!」薛沙錫忿忿地說︰「再說,你也用不著拿蛇嚇人家啊。現在好了,她被咬了一口,看你怎麼對人家交代!」
「交代?」阿克銅撇撇嘴,不以為然地飲了一口酒。「反正那條蛇又沒毒,是她太大驚小敝,根本沒有膽子,這麼容易就昏倒。」
「什麼沒毒?」薛沙錫腦子迅速一轉,又道︰「你一定騙她那是一條毒蛇對不對?」
阿克銅不甘心伎倆被看穿,卻也無法反駁︰「反正是她太沒用,自己亂想嚇死自己。」
薛沙錫嘆氣,阿克銅還真無血無淚,他不住的嘀咕︰「還奸沒毒,不然你這條命也不夠賠!」
「你還說!」阿克銅一鼓作氣,瞪大眼憤慨地說︰「我不是說過我不需要什麼老師嗎?是你多事,後果就由你負責。」
「喂——」薛沙錫終於被激怒了。「你真是不知好歹、沒大腦的笨蛋,把別人的好意當成垃圾?你有沒有良心哪?」
「我沒有良心。」阿克銅承認︰「這下你高興了吧?」
「你……」
「阿克銅!」一聲輕斥阻止了這場戰火,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邊。古德鐵帶著冷靜的氣質,沉穩的音量不大不小,卻足以令阿克銅肅然起敬。
「你來啦?」薛沙錫如見救星般的雙眼二兄,挑釁地瞪了阿克銅一眼,笑臉迎上古老大。「你來就成了,你快訓訓他,教導他如何分辨事情的對錯。」
「唉!」古德鐵嘆了口氣,昨日薛沙錫托人通報他,他便已知道薛沙錫打的是什麼鬼主意,不過這何嘗不是阿克銅學習的機會?整個帝國就以阿克銅不識字為一大憾事。「做生意,雖說你是一個奇才,但是多學點東西對你而言也是奸的。」
短短的幾句話勝過薛沙錫的千言萬語,阿克銅在無可奈何之下,很不滿的做最後的抗議︰
「我明白了!但是看她的樣子實在不像一個老師。」
「那都是你害的。」薛沙錫擺起小人的臉孔告起狀來了,「古老大,他竟然不供應食物,存心要餓死她。」
「閉嘴!」阿克銅恨恨地暍道︰「我可沒答應要她住在這里,全都是你的主意,為什麼不叫她去住你的城?」
「你有沒有地理概念?」想也沒有!薛沙錫在心里自答後說︰「我的城堡離這里要三十分鐘的路程耶!況且,老師就近敦你,你也學得比較快啊。」
「唉!」這是古德鐵的嘆息,也許是太久沒听見兄弟們的吵吵鬧鬧,他反而不習慣的犯頭疼。
「全都是你說的。」
阿克銅生來就口拙,自知斗不過人家;在古德鐵的同意之下,他也只好硬生生的吞下滿肚子的怨氣,將那股怨以雙眼表現出來。
薛沙錫的目的達到了,當然興高采烈地在一旁得意的笑,對阿克銅投射而來的埋怨目光視而不見。
阿克銅自有認知思想開始,便不把女人放在眼底,如果把女人和獵物擺在他面前,他寧願選擇獵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