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花燦燦,你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!」水雲被說得臉色大變,大怒的撲上前去。
迸雲生立刻扯過秦綠枝擋在身前,而見水雲氣沖沖的撲來,秦綠枝也連忙攔下她。
「水雲姑娘請息怒。」
「你給我滾開!」
水雲伸手要推開秦綠枝,但她拚命攔在花燦燦身前,不讓水雲動到花燦燦。看著怒氣沖天的水雲,秦綠枝忍不住想著自己錯了,這花燦燦不是來護著她,分明是故意激怒水雲姑娘,給她找麻煩的。
夾在兩人之中,她只能好聲好氣的勸道︰「水雲姑娘,有話好好說,別這樣。」
迸雲生似乎還嫌不夠亂,揚著眉挑釁的再說︰「我就要恃寵而驕,就要目中無人,你能拿我如何?你大可去向風嬤嬤告狀,看她會不會處罰我。」
秦綠枝垮下臉,回頭道︰「燦燦姑娘,你能不能少說幾句?」不要再添亂了,莫非是嫌水雲姑娘不夠氣,非要惹得她更氣不可嗎?
站在一旁的眉歌燮眉說︰「你們兩個再不罷手,我就讓人去稟報風嬤嬤了。」水雲這才忿忿的退開,惡狠狠瞪了古雲生一眼,「花燦燦,你給我記著!」說完,她甩袖惱怒的走回自個兒的寢房。
迸雲生月兌向秦綠枝,勾唇一笑。「你臉都腫了,跟我過來,我幫你上藥。」秦綠枝忽然覺得花燦燦臉上雖然帶著笑,但看她的眼神夾著怒火,因此小心的搖頭拒絕,「沒事沒事,小的皮粗肉厚,只是挨了個巴掌,不礙事。」
見她推拒,古雲生仍溫聲說︰「若不敷藥,晚點只怕會腫起來。」這下,瞅著她的眼神可說是夾冰帶刺了。
秦綠枝不禁打了個寒顫,頓時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,可她想不起來自己是哪里得罪了美人?
方才可不是她叫花燦燦過來的,是花燦燦自個兒跑來亂攪和一通,莫名其妙的同水雲姑娘結下梁子。
不過她沒敢再拒絕,朝一旁的眉歌輕輕額首示意後,便跟著花燦燦回到她的寢房。
一進到房里,古雲生立即吩咐丫鬢,「翠兒,你去拿些消腫的藥膏來。」翠兒本想開口問為何要拿藥,眼角瞄見跟著進來的林綠臉頰上那五指印痕,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,應了聲後便去取藥。
支走了翠兒,古雲生拽過秦綠枝,讓她坐下。
「來,這兒坐。」他一手搭在她的肩頭,雙眸打量著她。
她被他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,「燦燦姑娘為何一直看著我?」
「我是想看看你身上有什麼可取之處?才讓眉歌對你另眼相待。」
她急忙解釋,「眉歌姑娘說我長得像她過世的弟弟,沒其他意思。」不知怎麼回事,她總覺得他擱在她肩上的那只手仿佛像烙鐵般,燙得她肩頭發熱。
「是嗎?」古雲生斜娣著她,唇瓣微勾,露出一抹妖燒的笑容,長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,彎著身在她耳畔輕聲問︰「你說,是我長得好看還是那眉歌好看?」
秦綠枝縮著頸子,輕顫了下,寒毛一根根豎了起來,心頭有如打鼓般劇烈的跳動著,又宛如有根羽毛在她心口處輕撓,掀起一陣麻癢。
瞄見花燦燦此刻臉上露出的狐媚風情,她臉龐不爭氣的發燙,趕緊垂下臉,麥色的肌膚泛起一抹紅暈,咽了口唾沫,努力穩住自己的嗓音表示,「眉歌姑娘生得柔美,而燦燦姑娘艷麗無雙,各有各的風姿。」
他長指勾起她的下顆,迫她仰起臉看著他,挑了挑眉,嗓音無比的低柔,「原來在你眼中我同別的女人一樣,怪不得你口口聲聲說傾慕我,一轉眼又對著眉歌一臉痴迷。」
冤枉哪!這簡直比竇娥還冤,她哪有對著眉歌一臉痴迷?
「沒這回事,我只是把眉歌姑娘當成姊姊看待。」她鄭重澄清。
「哦?」古雲生唇瓣輕抿,似笑非笑的娣著她。「那你這兩日為何刻意回避我?」
「沒、沒這種事。」她心虛的否認。
「沒有?那往後我這兒的飯菜都由你送。」
「什麼?!」對于這個決定,她錯愕的張大嘴。
「有問題嗎?還是你不願意送?」
秦綠枝見眼前的美人面色雖然和悅,但眼神透著一抹慶氣,仿佛只要她敢拒絕,絕對會讓她吃不完兜著走,既然如此,她哪敢說出一個「不」字,只能無奈的說著違心之話。
「我沒有不願意,能為燦燦姑娘送飯菜是小的榮幸,小的求之不得呢。」說著,她臉上還不忘擠出一個餡媚的笑容。
她不懂,花燦燦之前不是很嫌棄她嗎?怎麼這會兒又指定她送飯菜了?會不會是因為她們兩人結盟合作,所以花燦燦才不再嫌惡她?
只是,花燦燦能不能別再調戲她了?她的心髒很脆弱的,每回遇著了花大美人便一直評評評的猛烈跳著,她擔心自個兒遲早會負荷不了。
明明兩人都是女子,可她心中卻有這麼異常的感覺,這樣的不對勁讓她幾乎要絕望的哀嚎了。
不是錯覺,她好像真的對花燦燦……動了心?!
誰來告訴她,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是月老醉糊涂了牽錯紅線嗎?
「很好。」古雲生拍拍她臉頰,很滿意她此刻為他而羞紅的臉色,接著俯身在她耳旁低聲又說︰「明晚我會找個機會制造騷動,引開風嬤嬤和陳居,你利用這個機會進去探那日我發現的秘道。」
听他提起正事,她趕緊額首。「嗯,我知道了。」可能不能不要一直靠在她耳邊說話?這樣很癢耶。
「燦燦姑娘,藥膏拿回來了。」翠兒取回了藥。
迸雲生接過,打開藥膏,又從懷里取出了一包藥粉摻在一塊︰「我這兒有種祖傳的藥粉,擦了之後能止疼,來,我幫你敷上。」他很熱絡的親自幫忙上藥。
秦綠枝快哭出來了,不是感動得要哭,而是痛得想哭。
花燦燦手指抹過的地方,頓時生起一片火辣辣的疼,她強烈懷疑那壓根不是止疼藥,而是毒藥吧。
她疼得眼里都泛起濕意了,方才被水雲姑娘打還沒這麼痛,這下卻有如火在燒似的疼,她哆嗦的開口,「不敢麻煩燦燦姑娘,小的自個兒來就好。」
「不用,都敷好了。」古雲生笑吟吟的收回手。
「多謝燦燦姑娘,那小的回去了。」她急著趕回去將臉上的藥膏洗掉,因此一說完也等不及回應,拔腿便奔了出去。
娘喂,真是疼死她了!
見她逃也似的離開,古雲生半眯著眼笑得很歡快,心忖看這小以後還敢不敢去招惹別人?
打從天亮後,秦綠枝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,因為今晚風嬤嬤要為花燦燦舉辦初夜競價酒筵。
廚房一早便開始忙著準備晚上宴會的酒食,她被喚去幫忙切菜,卻不小心切傷了手指,幫忙洗盤子,洗著洗著竟把盤子給打破了,最後廚房的掌事看不下去,索性將她趕出廚房。
「去外頭打掃,別在這兒礙事了!」
因此秦綠枝此時正拿著掃帚在後院掃地,一邊喃喃自語著。
「她性子那麼刁蠻,應付得了吧……可萬一她今晚遇上一個比她厲害的人怎麼辦?」
想到像她那般絕艷的姑娘竟被一個粗暴的男子給壓在身下欺負,一口悶氣便梗在胸口,堵得她發慌。
秦綠枝忍不住覺得自個兒也真傻,昨天她不知被涂了什麼,即使回去把臉洗干淨了,還是火辣辣的疼上好半天,不過萬幸的是沒留下什麼痕跡。
那花燦燦明明待她那麼不好,她卻仍傻傻的為她擔憂,她這樣算不算自我作踐呢?
一個上午就這樣在她心神不寧中度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