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,也不可能委屈自己成為他見不得光的情婦,將來分手是必然的。
趁著兩人還能在一起的這段時光,她只想好好愛他一次,然後等到他的配偶欄上寫下別人名字的那天,她就會離開他。
對她的拒絕,雷沃不悅的道︰「你怎麼還跟我計較這些?你是我的,我的錢就是你的錢。」
她伸手模著他的頭安撫他,「乖,別吵了,我們去搭摩天輪。」
他眯起眼,「你是在模小狽嗎?」
她漾開笑顏說︰「不是,我在模的是大狗。」
「你敢把我當狗,皮在癢了?」他裝狠的捏了下她的鼻子,將她的手握在手里,神色認真的開口,「我說真的,我不會再讓你為錢煩惱,賺錢養家是男人的事,以後你想上班就去上,不想上就在家里,隨便你想做什麼都可以。」就算不靠雷家,以他目前的財力,也能提供她很優渥的生活。
他在華爾街一年多不是白待的,投資所賺到的錢,就算從現在起什麼工作都不做,也足夠養他們兩人到老,所以他根本不怕跟老頭翻臉。
老頭以為凍結他的戶頭、一毛錢都不給他,他就會乖乖爬回去求他,簡直太小看他了。
彼笙笙輕靠他的肩,嘴邊漾著笑意,「坐完摩天輪呢?還想去哪里?」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很吸引人,她听了很感動,知道他是出自真心不是隨便說說,所以盡避她無意讓他養,也沒有開口反駁。
「坐完摩天輪我帶你去吃飯,你想吃什麼?」他語氣寵溺的問。
她想了下說︰「有一年你帶我去一家餐廳,那里的餐後甜點很好吃。」那是在她動完盲腸手術後他帶她去的,當時他說她剛開刀完,需要好好補一補,因此叫了一大桌菜,吃都吃不完,可是那一天,她吃得很高興。
「哪一家?」
「好像叫卡什麼蕾的,在凱晶樓上。」
「好,待會兒我們就去那里。」雷沃點頭。
他現在只想盡情的寵她,不論她有什麼要求,他都會答應。即使她說要天上的星星,他也會想辦法為她包下一艘太空船,帶她上太空。
***
深夜里,一道人影悄悄打開顧笙笙的房門,輕聲的走進去來到床邊,小心翼翼爬上她的床,將她摟進懷里。
平常十點多,她已經睡了,但今天也許是跟雷沃一起搭了浪漫的摩天輪、吃了燭光晚餐,十點躺在床上,她一直睡不著,所以當他偷偷模模進來她房間時,她早就察覺了。
「二少,我不習慣跟別人睡在一張床上。」點著小夜燈的昏暗房間里,輕輕響起她的聲音。
「乖,現在我們多練習,以後你就會習慣了。而且這是你的福利,你包養了我,我總該盡些義務。」他的手開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撫模游走,唇吻上她的頸側,沿著耳垂朝她唇畔吻去。
她推開他,掩唇輕咳了兩聲,「我感冒還沒好,你回房去睡。」
「我不怕被你傳染。」他試著想拉回她,她卻往後縮。
「我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,今天又玩了一天有點累,想好好休息,你不希望我感冒再復發吧?」她柔聲說。
雷沃微惱的瞪她,她搬出這樣的理由來,根本就沒有他說不的余地。
他想她這麼久了,好不容易才到這一步,她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對他?
最後,他退讓的說︰「我抱著你就好,什麼都不會做,你放心睡吧。」
她輕嘆一聲,「你這樣我會睡不著。」
「那我唱搖籃曲給你听。」他將她重新拉回懷里,在她耳邊隨口輕哼一曲英文歌。
「這不是搖籃曲。」
「好听就好,快點睡。」他像哄小孩一樣,一邊拍著她的背,一邊輕輕哼唱著。突然想到什麼,他停了下來,「對了,以後你別再叫我二少,叫我的名字。」
「我習慣了,改不了口。」
「你沒試怎麼知道?先叫一聲來听听。」
她沉默以對,真的叫不出口。
「你連試都不願意試嗎?」他很不高興她連這點要求都不肯做。
她只好試著張嘴道︰「雷……沃。」
「嗯,再叫一次。」他誘哄著。
「……雷沃。」她終于輕輕吐出這兩個字,溫柔悅耳的嗓音滑進他耳里。
扁听她的聲音,他便忍不住血壓飆高,沸騰。
他連忙跳下床。「我看我今晚還是回隔壁房間睡好了。」在這種情形下,要他抱著她睡但什麼都不能做,他做不到。
因此還是別折磨自己吧。
彼笙笙在他離開後微微一愣,接著輕笑出聲,剛才她隱隱感覺到他勃發的了。
她知道他在為她忍耐,但她還不想改變他們兩人的關系,目前這樣就好。
一旦有了再進一步的關系,她只怕以後自己會再也離不開他……
第8章(1)
「你叫我過來有什麼事?」
雷沃走進書房,看向坐在紅木書桌後的男子。
「你反省得怎麼樣?想通了沒有?」雷遠之橫了兒子一眼。
他雖已六十歲,但由于長年有健身運動的習慣,體態維持得很好,看來只有五十歲左右。從他的臉上,仍可看出年輕時英俊的模樣。
他很少回雷家位于陽明山的大宅,平常多半住在這間位于市區的豪宅,或者輪流在情婦那里過夜。
「想通什麼?」雷沃反問。他斜靠著旁邊一排書架站立,一副不想待太久的模樣。
「娶商曉靜,跟商家聯姻的事。」雷遠之沉著臉提醒,他不相信兒子會不知道自己叫他回來做什麼。
「我不會娶她。就算你再問我一百遍,我給你的回答也不會改變。」說完,他轉身就要走。
「你給我站住!」雷遠之怒喝道。
「還有什麼事?」雷沃懶懶的停下腳步回頭問。
不像孝順的大哥,他從小就愛頂撞父親,有人說他這麼做是想吸引父親的注意,可他自己並不這麼認為。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這樣,只是因為對父親不滿。
雷遠之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「我知道你現在住在笙笙那里,我也知道你喜歡她,你要跟她在一起,我不反對,不過你必須要娶商曉靜。」他不容置疑的說。
雷沃與父親銳利的眼神對峙,毫不退讓,「我不會娶她,我要娶的人只有笙笙一個。」
要在競爭激烈的商場上撐起一片天,雷遠之也不是省油的燈,他早就料到兒子的反應,放緩神色,打出溫情牌。
「我從小看著笙笙長在,也滿喜歡這個女孩,不過以她的出身配不上雷家二少女乃女乃的身分,你只能娶商曉靜。結婚以後,你要怎麼安置笙笙我都不會管。」
雷沃冷嗤,「我沒有那個能耐像你一樣在外面養一堆情婦,我只要一個女人就夠了。商曉靜我是不會娶的,要娶你就自己娶吧。」
案母的婚姻當年也是企業聯姻,老頭把母親娶回來之後,就在外面養了一個又一個的情婦。
由于母親不愛應酬,因此老頭出席宴會派對時,常常帶著不同的情婦,對此,母親從沒有說過什麼,酷愛繪畫的她,總是把自己關在畫室里,一畫就是一整天。
從小到大,他沒有听母親抱怨過父親一句,然而這些事他看在眼里,對父親早就不滿很久。
見兒子還是听不進自己的話,雷遠之收起和緩的神情,冷冷的撂下狠話,「我知道你在美國投資賺了不少錢,就算不靠雷家也餓不死你,不過如果你堅持不娶商曉靜,那我只好開除楊管家!」
「她在雷家做得好好的,你干麼開除她?」雷沃一臉莫名其妙。
「我總不能讓人家在外面說我兒子跟管家的女兒勾搭上了。」雷遠之神色冷鶩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