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什麼?」
「她說你說一是一,如果不是出自真心,你絕對不會承諾。連她自己都這麼說了,你說,我還有什麼理由去相信她,而不相信你?」
言以諾立刻醒悟,「所以……你剛才是故意在耍我?」他微微眯起眼,眸里透著某種危險的訊息。
那模樣看得穆紫琳有些緊張,她連忙想解釋,「呃……我是跟你開玩笑的,不是……啊——」話還沒說完,她的嘴就被他封住。
他騖猛的吻住她,狂烈得像要把她給吃進肚子里,讓她驚喘不已,接著,他的吻又慢慢的變得綿密而溫柔。
她融化在他的吻里,此刻所有的人,所有的事都被她趕出了腦海,只剩下他一個,心房那片被歸類為愛情的位置,深深的烙印上了他的名……
而在穆紫琳離開後,一個人坐在咖啡館的陶依萱,被她臨走前丟下的話給震得久久無法回神。
她竟然輸了?
還輸得這麼徹底、這麼難看!
她原以為,穆紫琳絕不會是她的對手,沒想到,對方竟會用她稱贊以諾的話來反擊她,讓她啞口無言,什麼話都說不出來。
半晌後,陶依萱陰沉難看的臉色才漸漸恢復血色,接著,憤怒的情緒也慢慢化為一抹苦澀的笑。
從這幾天言以諾不再接她的電話起,她就該明白,他不可能再回到她身邊了。
當年是她先放開他的手,現在她回頭想再重新牽起,他卻已抓住了別人的手,不願意再牽住她的了。
錯過了,就真的無法再重來,就算再回頭,也已事過境遷、物換星移,再也回不到從前的美好了……
陶依萱斂下眼,直到這一刻,她才真正死了心。
第10章(2)
抬頭瞥見親愛的姐姐眉開眼笑的約會回來,正坐在客廳里吃著櫻桃的穆紫文,馬上目不轉楮的看著她。
低頭看了下,確定自己身上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後,穆紫琳不明所以的問︰「紫文,你干麼一直盯著我看?」
「姐,你跟言以諾已經化解了誤會,感情也很穩定,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結婚?」穆紫文直截了當的問。
「哪有那麼快?」
「好男人不好找,姐,你再不快點下手,不怕言以諾被人搶走嗎?」她上個星期又被老姐的烏鴉嘴害到,被一個雜志社的同事給陰了,搶了她的內線消息。
她實在是已經受夠那種明明事先已經知道會出事,卻老是避不開的情況了,與其這樣,她寧願什麼都不知道的好。
穆紫琳一愣,覺得她這句話有點耳熟,想了下才記起來兩個月前在陶依萱回國時,妹妹就曾說過一次。
她不禁繃緊了神經,緊張的問︰「難道又有哪個以諾的前女友要回來了?」
「現在是沒有,不過難保以後不會出現別的女人來跟你搶。所以,你還是快點下手為強,把他拖進禮堂,以免夜長夢多吧。」穆紫文故意說得危言聳听。
听見妹妹的話,穆紫琳又好氣又好笑。
「我跟他才交往幾個月,不可能這麼早結婚。」她不是沒想過結婚的事,但她心里很清楚依言以諾的個性,是不可能這麼快跟她結婚的。當初他都跟陶依萱交往那麼多年才訂婚,而他們才相戀幾個月而已,又怎麼可能那麼快就走進禮堂。
「姐,打鐵要趁熱,你知不知道,交往愈久的情侶結婚的機會就愈小,因為感情淡了,保存期限就過了,沒有了新鮮感,又怎麼可能有興趣結婚?
「你要趁他現在跟你正在熱戀時,不管是明示還是暗示都好,總之,催他趕快跟你結婚。你要是不會的話,我可以教你方法。」看見老姐張開嘴想說什麼,穆紫文搶先一步說︰「我知道你又要說我自己都沒經驗了怎麼教你,哼!就算我不懂,我還有很多其他的朋友對這個很了,我可以幫你問問她們啊。」
穆紫琳在妹妹身邊坐下,托腮看著她,「紫文,為什麼我覺得你一副很急著想讓我嫁出去的樣子?你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目的?」
「哪有這種事,你可是我最親愛的姐姐,」穆紫文面不改色的否認,伸手抱了抱老姐,一臉姐妹情深的模樣,「我只是不希望你錯過幸福。難得你喜歡言以諾,而他也喜歡你,既然你們兩情相悅,何不干脆把婚結一結?這樣以後你就可以睡在他身邊,在每天醒來的第一眼看見他,也不用每天晚上跟他煲電話粥了?」
「這種事急不來的。」她何嘗不想跟他共組一個家庭?如果以諾現在肯跟她求婚,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,可他不提,她也不好主動提起這種事。
見老姐隱隱有被她說動的跡象,穆紫文立刻再接再厲的煽動,「只要你點個頭,我立刻就找經驗豐富的朋友來幫你出主意,保證馬到成功,讓你抱回如意郎君。」
穆紫琳想都沒想的搖頭拒絕,「不要了,我想順其自然。」她要的是他心甘情願的主動向她求婚,而不想耍什麼心機去設計他。
穆紫文不死心的想再勸說,「可是,姐……」
穆紫琳截住她的話,「紫文,你那麼想結婚的話,就自己去找一個嫁好了。對了……」瞥見擺在桌上那盤被吃了一半的櫻桃,不想讓妹妹再這麼關注自己的終身大事,她笑眯眯的接著說︰「你知道這些櫻桃是誰送的嗎?」
「誰?」塞了一顆嫣紅欲滴的櫻桃進嘴里,穆紫文沒有多想地隨口問。
「那天徐捷安送了一箱來,如果桌上這些櫻桃是你從冰箱里拿出來的,那麼就是他送的。」
「什麼?怎麼沒人跟我說這件事?」穆紫文連忙吐出嘴里咬到一半的櫻桃,宛如剛才吃進去的是什麼毒藥。
「我跟媽都知道你喜歡吃櫻桃,又看你吃得那麼開心,就沒跟你說了。」紫文跟徐捷安是對頭冤家,一看見徐捷安,妹妹就像貓看到狗一樣,整個人都炸毛了,甚至還曾經撂下有他徐捷安就沒有她穆紫文的狠話。
「以後你跟媽不要再隨便亂收他的東西了啦!誰知道他有沒有在里面下毒。」
瞪著桌上剛才吃得很開心的那盤櫻桃,穆紫文愈看愈礙眼,剩下的那些櫻桃,一顆顆仿佛都化成了徐捷安那張欠扁的嘴臉在嘲笑她。
「那是徐媽媽讓他送來的,怎麼可能有毒?」徐捷安的媽媽跟她們媽媽是幾十年的姐妹淘、手帕交,有什麼好吃的,徐家一定也會送一份來她們家。
「啊!」穆紫文突然捧著肚子慘叫一聲,「我的肚子!我就說他送來的東西一定有毒吃不得,該死的,我剛才還吃了那麼多……」她一邊咒罵,一邊抱著肚子沖進廁所。
穆紫琳好笑的搖搖頭,只要一扯上徐捷安,紫文就會橫眉豎目、咬牙切齒,恨不得扒掉他一層皮的樣子。真不知道他們兩人哪來那樣的深仇大恨?
拈起一顆飽滿的櫻桃送進嘴里,穆紫琳一口咬下,甜美多汁的味道頓時充盈了整個口腔,令她忍不住再吃了第二顆。
三個月後。
下班後,穆紫琳手里提著一袋剛從超市買回來的菜,從包包里找出一串言以諾家的鑰匙,打開大門。
他今晚要加班,托她幫他買些菜回來,推開大門的那一瞬間,她就听見啪啪啪啪的異響傳來。
懊不會有小偷吧?
她驚疑不定的抬眸看向客廳,接著,整個人驚訝的愣住了——
客廳里的家具全部不見了,地上擺滿了漆著熒光的骨牌,一張推著一張飛快的往前倒下。那些咱咱咱咱的聲響,是這些骨牌倒下時發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