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見好友,冉驤也露出朗笑,「這都要拜你所賜,若非你告訴朕香茅汁能調解毒性,我也無法恢復昔日的敏銳,東延,你說我該怎麼謝你才好,有什麼要求你盡避說。」
接連數日服下香茅汁,他不只頭痛的情況減緩很多,連思緒也變得愈來愈清明,逐漸恢復未中毒前的敏銳。
「末將沒有什麼要求,只希望皇上恢復健康後,能勤政愛民就好。」這樣一來,也不枉他犧牲了兩名手下,拼死進京見他了。
「朕不會辜負你的朝待。」冉驤鄭重的承諾,「辜夫人那邊你查到什麼了?」
「末將今日跟蹤辜夫人出宮,尋了個空,逮住了她,正想問她為何要對皇後的侍婢下手時,她竟然遭人暗算,當場身亡。」
「辜夫人被殺了?可知是何人所為?」冉驥皺攏了眉峰。
「末將沒有追上那名殺手,不過末將在她身上搜到了這個。」胡東延從懷中取出一塊約手掌三分之一大小的木牌遞上前。
接過那枚上頭只寫了個「頁」字的令牌,他眸光一凝,「這跟先前在葵平身上搜到的木牌一樣。」
「沒錯,由此可以推論出,背後主使者必是同一人,那名殺手之所以動手殺辜夫人,恐怕是為了滅口。」
緊瞅著手上的木牌,冉驤認真思索。這人究竟是誰?
齷東延又想到一件事,「對了,皇上,末將剛才進宮時,看見宮外有一群百姓聚集,要皇上為已死的嚴將軍和尤大人,還有其他因祈皇後之亂遭到誅連的朝臣們平反,但最奇怪的是……」
「什麼?」
「居然有一部分的人喊著,要皇上為誠陽王平反。」百姓為嚴將軍和尤文安與其他朝臣喊冤,他能理解,但事隔二十幾年,卻有人為誠陽王叫屈,便有些不尋常。
第9章(2)
就他所知,誠陽王是先皇的大弟,算起來是冉驤的皇叔,因先皇是嫡長子,因此被立為太子,但後來因太祖帝寵愛誠陽王的母妃,在她要求下,有意改立誠陽王為太子,不過後來因為眾臣的反對而作罷。
之後,太祖帝重病,誠陽王起兵謀反,欲奪皇位,先皇率兵與他交戰,最後誠陽王被誅殺,他的妻兒也因此遭誅。
「誠陽王?你是指當年趁太祖帝重病,叛變的誠陽王?」
「是。」胡東延點頭道,「有部分百姓口口聲聲說誠陽王當年是遭奸人陷害,誤以為宮中有變,才會帶兵進宮,因而被先皇誤會他要謀反,遭到誅殺。」
听他這麼說,冉驤憶起數日前,似乎也有大臣上奏,要他為誠陽王平反,他走到擺在旁邊的另一張桌案前,在堆積如山的奏摺堆里翻找。
那些奏摺都是他登基以來,葵平曾經手處理過的,葵平死後,他把這些奏摺全都翻出來重新再看一次。
「皇上,你在找什麼?」胡東延有點納悶。
「找到了,就是這幾本奏摺。」冉驥將那幾本奏摺遞給他。「這幾個大臣前一陣子曾上奏要朕為誠陽王平反。」
他快速翻看完奏摺,「莫非皇上懷疑這其中有什麼蹊蹺?」
「你不覺得奇怪嗎?這誠陽王都已經死了二十幾年,怎麼突然間有人要為他翻案?當年他的妻小也都一並遭誅,按理說,不可能還有後人在世。」
「此事確實可疑,皇上接下來打算怎麼做?」
思索片刻,冉驤下達指示,「你暗中調查那些要為誠陽王平反的人,背後是誰在唆使,還有,命北漠軍五千人以最快的速度在半個月內進京。」
「皇上是怕宮中有變?那為何不就近調派京畿駐軍?」
「嚴之滔生前曾統領京畿駐軍十幾年,你認為在他被斬之後,那批京畿駐軍會真心為朕效命嗎?」
胡東延點點頭,「這……嚴將軍治軍嚴謹,又深得將士愛戴,他的死確實會引起駐軍的反感,不過宮中不是還有禁衛軍嗎?」
「禁衛軍統領葉敬表面上听命于朕,但朕還不能確定他是否有異心,再說,就人數上而言,宮中禁衛軍的數量遠不及京畿駐軍。」自他上次召見葉敬後,禁衛軍的紀律確實改善不少,但他還無法確定葉敬是否也是幕後主使者的人馬,因此不敢太信任他。
胡東延突地一驚,「皇上認為京畿駐軍會叛變?」下一瞬便醒悟,自行回答,「嚴將軍之死一定令他們對皇上十分不滿,若是有人刻意煽動,京畿駐軍是最有可能叛變的。」
「沒錯。」
察覺事態嚴重,他立刻雙手抱拳作揖,「末將立刻傳令,讓程副將率領五千名北漠軍,連夜趕來京城。」
☆☆☆言情小說獨家制作☆☆☆www.yqxs.com☆☆☆
「皇後娘娘,這些鳥我們還要來喂多久呀?」將鳥窩里那些嗷嗷待哺的鳥兒一只只喂飽後,清菊爬下樹苦著臉問。
「一直喂到這些鳥兒長大,能自行覓食為止。」百里翎微笑的說道,拿出手絹替她拭淨因喂鳥而弄髒的手。
冉驤這陣子很忙,沒有空再來這兒喂鳥,她能為他做的不多,頂多只能幫他來喂喂這些鳥兒。
「什麼,還要這麼久呀?」清菊哀叫一聲。
「你若是不喜歡,以後我自個兒來就好。」她非常體諒。
「那怎麼成!這鳥窩在樹上,怎麼能讓皇後娘娘爬樹,不如這樣吧,咱們將這窩鳥從樹上移回玉遙宮,這樣就不需要爬上爬下的了,您說好不好?」
百里翎搖頭,「不成,鳥窩一直在這樹上,突然移走,它們恐怕會很驚慌,再說,這兒有幾株樹,有時會有其他鳥兒飛過來,它們可以觀摩那些鳥是怎麼飛的,等過陣子翅膀硬了,就可以開始練習飛了。」
「皇後娘娘考慮的也對,不過真想不到皇上以前竟然會每天都親自過來喂這些鳥兒。」那要很有耐心才行,像她才做了幾天,就覺得有些煩了。
「他是個心地善良的人。」
想起冉驤,百里翎笑得更燦爛了,抬眸望著鳥窩,心付,這麼多日沒見到他,這些鳥兒不知會不會想念他?畢竟當初要是沒有他,它們早就餓死了。
瞥見已快日落,她說道︰「時候不早了,我們回去吧。」
回去的路上,清菊低聲問︰「皇後娘娘,您有沒有發覺這幾天宮中的守衛,好像變得比較森嚴?」
「嗯。」這件事她早就注意到了。
像是想到了什麼,清菊突然驚訝地瞠大眼猜測,「難道宮里真的要發生什麼變故嗎?」身為皇後的心月復侍婢,她自然多少明白一些宮中的情勢。
沉吟了一會兒,百里翎慎重的啟口,「清菊,數個月前祈皇後之亂的事,你還記得嗎?」
「當然記得。」听她提及這件令皇上和諸皇子一起喪命的叛亂,清菊的心揪了一下,「您的意思是,又有人要叛亂了?那我們該怎麼辦?」
「若真的有危險,你可以從秘道離開,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冷宮後面有一道被鎖住的小門嗎?皇上已將那扇門的鑰匙交給我了,屆時我會把鑰匙給你。」
「小姐,您這是什麼意思?難道您不跟奴婢一塊走嗎?」情急之下,清菊月兌口叫出以前對她的稱呼。
「我身為皇後,若皇上有難,我怎能自己一個人離開。」她早已決定好了,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,她都不會離開冉驥。
「您不走,那奴嬋也不走,奴婢是絕不會丟下小姐,一個人逃走的。」清菊激動的雙手握拳,宣誓她的忠心。
百里翎笑睇著她,「可能會有危險哦!」
「大不了就是一死嘛,您不怕,奴婢也不怕。」她挺了挺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