愉快的心香彌
日前收到一封朋友轉寄來的Email,是篇感人熱淚的愛情故事,在這里跟大家分享——
話說民國初年,上海百樂門舞廳的老板有一個女兒,因為她很美麗,所以追求者眾多,可是她誰都看不上眼,只喜歡舞廳里一個小小的樂手。
當兩人愛得難分難舍時,這時她的父親卻將她許配給了一位駐美大使,她無法違抗,只好傷心地嫁給他,並且隨夫赴美。
離開前,那名樂手交給她一塊錢大洋,希望有生之年再相遇時,可以作為兩人的信物。
時光荏苒,當三十年後,她搭機回國,出機場時,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,她當年的那個樂手情人,現在竟在拉三輪車,於是她坐上了他的車,眼里泛著淚,她沒有跟他相認,一路上什麼都沒說,直奔百樂門舞廳。
到舞廳門口時,她問他多少錢,那車夫說︰「五毛。」
她將那珍藏了數十年的一塊大洋取出來交給他,說︰「這給你,不用找了。」
車夫沒說什麼,收下錢,便回家了。
回到家,車夫看著那一塊錢,百感交集,悲從中來,於是振筆寫下了一首世界名曲,留傳至今。
那首歌曲便是——三輪車跑得快,上面坐個老太太,要五毛給一塊,你說奇怪不奇怪。
炳哈哈,不要打我,當初收到這封Mail時,我還以為真的是篇感人熱淚的愛情故事,正打算好好拜讀時,猛然看到最後那段歌詞時,我噴笑了出來。
這篇短文取悅了我,讓我笑了,不知在看這篇序文的你們,是不是也會心一笑呢。
寫《郎騎白馬來》這部小說時,很愉快,雖然女主角俞樂樂剛開始被男主角整得有點淒慘,可是我在寫時,總是忍不住一直想笑。
希望大家在看這本書時,也能跟我一樣心情愉快。
楔子
少女抱著一壇猴兒酒,興匆匆地想送去給爹品嘗,晴光下,她秀媚清麗的臉孔笑得樂陶陶的。
這是她第一次釀酒,她方才嘗過了幾口,覺得滋味還不錯,所以想趁今日爹生辰,送給他當賀禮。
清冽的酒香不時竄入鼻翼里,她低頭深嗅了幾口,一邊數指盤算著這壇酒也不知夠不夠大夥喝。今日姑姑也會來清心谷給爹祝壽,還有大師兄、二師兄、三師兄、五師兄、七師弟都會一起給爹拜壽,呃,她差點漏算四師兄,這樣算一算,連爹一共有八個人。
應該夠讓每人喝上一碗了,若爹他們喜歡,下次她再多釀幾壇。
這麼想著,她笑盈盈地抬起頭來,只覺眼前銀芒一閃,仿佛有什麼劃過她的頸子。
她怔了一瞬,抬手朝頸子模了下,垂眸一看,竟是滿手的鮮血,剎那間腥紅的血汁泉涌而出,強烈的劇痛從傷處蔓延開來,她驚慌地丟下猴兒酒,雙手按住頸子,她覺得自己的頸子好像快斷了。
誰、誰快來救救她!
她想呼救,但卻叫不出來,突然,她眼里映入一道人影,那個人手上拿著一把劍朝她走來。
是他?!他為什麼要殺她?她方才是差點漏算了他,可是她及時想起來了呀,為什麼?
倒下前一瞬,她還是不明白,她究竟哪里得罪了那人,讓他竟想殺死她。
第1章(1)
清心谷位於嶺南,因為四周被參天的絕峰峭壁所包圍,谷里四季如春,繁花似錦,令人身處其中不覺忘卻煩憂。
然而此刻谷里用翠竹搭建而成的一間清幽小屋里,卻傳來一聲咆哮,「爹,你急著召我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?」俞樂樂一臉難以置信。
「沒錯。」看見一向好脾性的女兒,隱隱有動怒的跡象,谷主俞軒不動聲色悄悄往後退了兩步。
「爹,你知不知道當年他差點害死了我,而且還不只一次,是兩次,要不是我命大,我現在早就長埋地下成為一堆荒冢了,你現在居然要我去救他?」憶及往事,俞樂樂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從齒縫間吐出話。
「我不是跟你說過那是誤會,他不是有心想傷你。」好聲好氣地解釋,瞄見女兒的臉色愈來愈沉,俞軒再往後退了兩步。
她翻開衣領,露出那條幾乎橫過頸子的粉色細疤,恨聲說道︰「這還不叫有心?要不是姑姑醫術精湛,我早就下閻王殿去報到了。」第一次推她落湖,讓她差點溺死,可以說他不小心,但第二次,他那把劍毫不留情地劃過她咽喉,若非她命大,早已死了。
「那次他是因為試劍不小心失手,他真的不是有意的,他錯傷你之後也很懊惱,還因此閉關整整一年,你忘了嗎?」見了那道傷疤,俞軒眼瞳縮了縮,還是努力為四徒弟辯解。
見不管她怎麼說,爹都拚命替那廝解釋,俞樂樂再也忍不住地問出藏在心里多年的疑惑。
「爹,你老實說,我是不是你從外面撿回來的孩子,根本不是你的親生女兒?」當年她兩次險些被四師兄給謀害了,爹都沒有重罰他,她早就在懷疑,她根本不是爹的親骨肉,要不然,看見女兒兩度差點被害死,他怎麼能還那麼悠哉?
「你這孩子在說什麼傻話?你當然是我親生的女兒,你瞧瞧你那眉毛、鼻子多像我呀。」女兒那雙彎月般的濃密黛眉和挺俏的鼻子,像極了他,那雙水汪汪的杏眸和紅潤的櫻桃小嘴則像死去的妻子,是個清麗秀媚的小美人。
「那你為什麼非要把我往火坑里推,叫我去送死?」她怒極反笑,陰森森地問。
「樂樂,爹不是叫你去送死,是讓你去救人,你習得你姑姑一身的好醫術,為人又聰慧機警,若是由你出馬的話,一定能解得了你四師兄所中的毒。」
她質疑,「爹,你和五師兄也懂醫術,為何你們不去?」偏要叫她去醫那個心狠手辣的人。
「你五師兄目前人在大漠,而你爹我現在年事已高,發蒼齒搖,禁不起折騰了,難道你還要我挺著這把老骨頭出谷去治你四師兄嗎?」說到這兒,俞軒哀怨的頓了下,瞄了瞄女兒,接著遲疑地說︰「其實,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。」
「什麼事?」見爹語氣小心翼翼,俞樂樂眯起了眼。
俞軒又往後退了兩步,悄悄測了下竹門的距離,這才一口氣說︰「你一歲時,我就跟你四師兄他娘定下你們兩個人的親事,所以他算是你的未婚夫。」
「你說什麼?!」俞樂樂震驚地一掌擊向桌面,登時把那張竹桌給轟成裔粉。
俞軒雖然及時揚袖遮面,卻還是被飛濺的碎屑給沾得一頭一臉。
看來女兒的功力似乎又更深厚了,若是不小心被打到,他這把老骨頭可吃不消。他連忙轉身往外逃去。
「爹,你給我回來把話說清楚。」俞樂樂忿忿地急追在後頭。
「那你先答應爹不生氣、不打人。」女兒那性子平常是挺溫順的,但若是讓她發怒,可是見人就打,連他這個爹也無法幸免。
「你要我怎麼不生氣,你居然想把我嫁給四師兄,你明知道我最怕他了,你還要我去送死,有你這麼當爹的人嗎?」
「我都說了那是你們小時候定的親事,何況小時候你明明就不討厭他呀,他生病,你還去照顧他哩。」回頭一瞥,見女兒緊追在後,俞軒趕緊加快腳步。
「那時是那時,現在是現在,總之,你去把婚事給我取消!」俞樂樂怒嗔。要她嫁給那個殘戾可怕的四師兄,她寧願一輩子都不嫁。
此時某間竹屋下,有兩人翹首觀望著前方在追逐中的那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