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了片刻,還是不見棒棒的身影,她拄著拐杖在屋里找了一遞,沒找到,再揚聲叫了小梵,也不見他飄出來。
「我想可能是小梵又附身到棒棒的身上,跑出去玩了。」
「要不是我知道你不會說謊,真的會懷疑你在騙我。」林子桃環顧了下屋里,怎麼都感覺不出這里像是住了一只小表。
「你是指小梵的事?」
「嗯。」
她笑,「我叫你模他的相片你又不敢。」
「我才不要咧!有些不該看的東西,還是不要看見比較好。」
原本以為小梵是附在棒棒身上出去玩,但之後魯心嵐一直等到入夜,林子桃都離開了,棒棒還是沒有回來,她開始有些著急了。
拄著拐杖到附近去找,但她找遍了小梵有可能去的地方,卻都找不到。
她急了,打電話給好友。「桃桃,棒棒不見了!」
「不見了?你不是說小梵附身在它身上帶它出去玩?」
「我本來也是這麼想,可是平常小梵一定會在入夜前回來,不會在外面玩到這麼晚,桃桃,你說棒棒會不會是被別人抓走了?」
自母親過世後,棒棒代替母親成為她唯一的親人,雖然它只是只狗,但她真的把它當成家人看待,著急得都快哭了。
「你先別擔心,我現在過去幫你一起找。」
「好,謝謝你,桃桃。」
第四章
兩人分頭在附近尋找了一個多小時,還是沒有看見棒棒的影子。
魯心嵐吃力的撐著拐杖,來到和林子桃約好踫面的便利桑店,林子桃已經在那里等她。
「桃桃,你那邊也沒找到嗎?」
「嗯,而且我問過住在這附近的幾個人,他們都沒有看過棒棒。」
「我這邊也是,棒棒會不會真的被抓走了?」魯心嵐倏地紅了眼眶,找了這麼久,還是找不到棒棒,她快急死了,就怕棒棒和小梵出了什麼事。
林子桃抱了抱她,安慰道︰「也許小梵帶著棒棒跑到比較遠的地方玩,又或者現在已經回到家了,我們先回去看看。」
「嗯。」抬起頭,她撐著拐杖正要走,驀然頓住了腳步,愕然的瞠眸注視著前方剛經過的一雙男女。
「怎麼了,心嵐?」
「那個人……」
「誰呀?」
「湯先生旁邊的那個女孩……」魯心嵐說著,腳步已不由自主的追了上去。
見狀,林子桃也連忙跟過去。
「湯先生,請等一下。」拖著受傷的腳,魯心嵐叫住前方不遠處的湯宗翔。
听到有人叫他,湯宗翔回頭,見是她,有點意外。
「魯老師,這麼巧。」
她朝他微微頷首,眼楮望的卻是站在他身邊,親昵挽著他手臂的女孩。
「你不是跟著桑史皓到美國了嗎,為什麼現在會跟湯先生在一起?」
「桑史皓?」女孩先是一愣,想了下,恍然想起了什麼,訝道,「咦,你怎麼知道我要跟桑史皓到美國的事,我好像不認識你?」
「你忘記我了?」
「……很抱歉,我真的想不起來你是誰。」喬蕾仔細的想了下,確定自己真的不認識眼前人。
魯心嵐抿著唇,神色沉郁的注視著她,緩緩開口。
「也許那時在桑史皓家只匆匆見了一面,所以你不記得我了。」然而她對她卻是刻骨銘心的記得,即使隔了一年多,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。
「啊,原來你就是那個女孩!」經她這麼一提,喬蕾才想起來,「當時桑史皓要我配合他演一出戲給某個人看,所以就先找我過去排練。」說著,她憶起了整件事的經過。
「誰知道那時你就突然闖進來,桑史皓便叫我繼續演下去。對了,我離開之後,你們有發生什麼事嗎?那出戲他是為了要演給你看的嗎?」她好奇的問。
魯心嵐一臉愕然。「什麼意思?他要你演戲給我看?這是為什麼?」難道那天她親眼所見、親耳所聞的事都是演的?
「咦,你也不知道嗎?」喬蕾睨著她,一臉不解。
魯心嵐茫然的搖頭,「我不知道,他為什麼要這麼做?你不是他的新歡嗎?當時跟他已交往了三個月?」
「我?你說我跟他交往三個月?」她大笑了起來,「誰跟你說的?我跟他完全不熟。他透過網路要找一個演員幫他演一出戲,所以我才會到他家去。那天排演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呢。」她是個兼職舞台劇演員,正在打工籌前往紐約游學的費用,看在他提出的報酬還頗優渥的,所以才會接下這個Case。
「桑史皓為什麼要這麼做?」這充滿疑惑的話,是出自林子桃的嘴,因為听到這里,魯心嵐已經震驚得說不出一個字。
喬蕾聳了聳肩,「誰知道,不過有一點我倒是看得出來,當時他整個身體都很緊繃,尤其在你進來後,我那時還以為你們倆是在鬧脾氣,所以他才故意找我來想氣你呢。」現在看起來,情況似乎並不是她之前所想的那樣。
「莫非他有什麼隱情?」一旁不知始末的湯宗翔都听出不對勁之處了,月兌口說道。
「他會有什麼隱情?當時他跟心嵐都已經要結婚了,好端端的,他干麼突然這麼做?」林子桃不解。
喬蕾也認真的猜測起來,「會不會他其實愛的是另一個人,找我來騙你,是怕你跑去傷害另一個女孩?」
「心嵐才不會做這種事,桑史皓應該很清楚心嵐的個性,沒必要這麼做。」林子桃立刻替好友辯駁。
「那會不會是他家里的人不同意你們的事,所以才迫不得已用這種方法,想逼你死心,知難而退?」湯宗翔也加入臆測。
魯心嵐緩緩搖頭,否決他的猜測,「不可能,他的家人都已經過世了。」
一陣手機鈴聲響起,魯心嵐卻還出神的想著喬蕾剛說的話,沒有听到,林子桃輕輕拍了拍她。
「心嵐,你的手機在響。」
「噢。」她心不在焉的從口袋里取出手機。「喂,你說什麼?棒棒跑到你那里去了?嗯,那明天再麻煩你送它回來。」
「棒棒在哪里?」見她闔上手機,林子桃連忙問。
「它跑到桑史皓那里了。」
「怎麼會?」
「棒棒好像是鑽到他車子里,跟著他一起回去的。」因為喬蕾剛才說出的那番話,委實太令她震驚了,所以此刻魯心嵐的心緒很紊亂。
如果事情真是如喬蕾所說這樣,那麼一年多前他究竟為什麼要毀婚?
為何要精心籌劃這場戲來欺騙她,讓她誤會他?
她很想立刻沖過去質問他,但她的理智告訴她還不可以,有些事情她必須再仔細想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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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魯心嵐回家後,桑史皓反常的沒有回公司,也沒有返回自己的住處,而是漫無目的的駛上高速公路。
他泛白的指節緊握著方向盤,任由橫溢在胸口的苦澀啃蝕他的心。
他無法再待在她的身邊看著她,即使卑微的想以一個朋友的身分都不允許。
其實每次見到她,她那憎怨的眼神,就宛如拿著一把刀在凌遲著他,但只要能親近她、多看她片刻,這些他都甘願承受。
沒錯,原本他只期望偷偷看她一眼就好,只要確定她很好,他便不會出現干擾她的生活。
可是……她過得並不好,她相依為命的母親過世了。
當他再見到她時,她在發燒,卻又不懂得照顧自己,接下來又為了救人而讓腳受傷骨折,這樣的她,要他怎麼放得下心?
還有,他的毀婚帶給她的傷害,也遠遠超出預期。
曾經以為,失去他,她或許會很難過,但頂多兩、三個月就能振作起來,將他遺忘,去尋找屬于她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