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書兒抱著小豹,不禁開心的道︰「這麼說小豹替你立下了大功嘍?」
「可以這麼說。」說著,他瞥向她,這才發現她身上一絲不掛。
他臉色一沉,擱下手里之物,擰緊眉頭朝她走去,不由分說的一把抓過她抱在懷里的貓兒,沉聲道︰「把衣衫穿上。」
「……好。」符書兒一愣之後,狐疑的望著他。「相公,你不怕貓了嗎?」
他這才發現自己手里竟抓著貓。
「喵嗚。」貓兒的臉在他掌心輕蹭,還伸舌舌忝著。
「啊──」他驚呼出聲,連忙甩開手里的白貓,連退三步。方才只顧著不想讓她的身子被那可惡的貓兒給佔了便宜,才會在情急之下上前抓走貓。
「嘻。」見狀,她忍不住掩唇低笑,拿起一旁的衫子隨意穿上。
雷朗忿忿的朝她瞪去一眼,接著強自按捺著懼意,佯裝鎮定。「我要上朝了。」
她叫住他,「相公。」
他臭著臉停下腳步回頭問︰「什麼事?」
「小豹很喜歡相公,看在它幫你立下大功的份上,你可不可以試試抱著它睡一宿?」她趁機提出要求。
雷朗立時攬緊雙眉,銳目瞪她一眼,接著拿起鐵盒,不發一語的大步離開。
符書兒有些失望的輕嘆一聲,自言自語的道︰「看來還是不行哪。」
她接著垂眸對著貓兒說︰「小豹,你說要怎麼做才能讓相公不怕你?」
「喵嗚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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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哈哈哈,太好了,雷卿家你這次立下大功,保住了我們大唐的顏面,當時那高麗國使者在看見你完好無缺的取出盒里的那對夜光杯時,那驚訝的臉色真是大快人心哪。」皇上龍心大悅,接著宣布,「日前刑部尚書吳大人告老還鄉,朕決定擢升你為刑部尚書。」
听到這樣的話,雷朗並沒有露出驚喜的表情,而是一揖說道︰「稟皇上,適才在朝上時,礙于高麗國使臣在場,所以微臣不便說明,事實上那只盒子並非是微臣打開的。」
「是你找來工匠開啟的?」聞言,皇上並不意外,當初他便交代他去找來坊間工匠打開盒子。
「不是。」
「不是,那是何人所開?」皇上奇道。
「是拙荊所養的一只貓打落了那只盒子,這才在無意中打開了。」雷朗據實稟明。
「是一只貓?」皇上一愕之後,哈哈大笑,「高麗國精心制作的盒子竟是被一只貓開啟的,這真是太妙了。」
「所以請皇上收回成命。」功勞既不在他,也就沒有理由擢升他為刑部尚書了。
皇上目露贊許的望著他,「愛卿為人果然剛正耿直,不過朕升你為刑部尚書,並非純是為了此事,而是你自接任御史中丞這短短月余來,便連破數樁懸案,你的才干與能力足以勝任此職。」
「臣才疏學淺、年紀尚輕,卻接連升官,恐惹人非議。」雷朗又是一揖。
兩個月內,他從六品的御史升為五品的御史中丞,此刻皇上又要將他升為三品的刑部尚書,如此迅速的升遷十分罕見,不招惹爭議也難。
「愛卿乃有真才實學之人,何需畏懼那些流言蜚語?!」
「皇上,朝中大臣尚有不少優秀之人,不如另覓賢才。」雷朗勸道。
「朕心意已決,況且你性情耿直,再也沒有比你更適合擔任此職之人,愛卿就不要再推辭了。」皇帝不容置喙的道。
沒多久,聖旨一下,果然引來朝中眾人議論紛紛。
「你听說沒有?雷大人又升官了。」
「那傳聞果然是真的。」
「就是呀,你瞧雷大人娶妻都還不到一個月,便連升三品,這簡直是前所未聞。」
「你瞧那符大人當初也是這般,在符小姐出生後,便由區區七品官,一路升到二品的中書令,執掌整個中書省,如今雷大人也是,看來那旺父旺夫旺子之說,果真不假。」
「後悔了吧,當初桃花宴上,你們居然被她丑怪如鬼的容貌嚇得落荒而逃,這下便宜倒讓雷朗給撿去了。」
「你們有所不知,听說她的容貌並不丑,全是因為她臉上戴著一只丑怪的人皮面具之故,她本人的相貌可是生得清麗月兌俗。」
「此事當真?」
「這是江大人親眼目睹,我想應當不假吧。」
「那她為何要在臉上戴那丑惡的人皮面具?」
「據說是當年長風道長的指示。」
沒多久,符書兒旺夫的傳聞便傳遍朝野上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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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雷府,雷朗遠遠的便看見妻子在園子里與那只白貓玩耍。
夕照下,她臉上的笑靨燦爛奪目,大唐以豐腴圓潤的女子為美,她稱不上豐腴,但也不算縴瘦,剛好縴合度。
他眯眸睇望著她,隨著她盈盈的倩笑聲,他的唇瓣不知不覺的也掛上一抹笑。看見她開心的模樣,他的心緒莫名的也輕快起來。
然而目光在瞥到她身邊那只白貓時,他嘴邊的笑意一斂,思及今晨上朝前她所說的話──
小豹很喜歡相公,看在它幫你立下大功的份上,你可不可以試試抱著它睡一宿?
他承認這次確實是那該死的貓立下的功勞,但她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,要他抱著那可怕的貓兒睡一宿?
想像著那可怕的情景,他背上不禁泛起寒栗。
不,他絕不答應……
「相公,你回來啦。」符書兒看見他,笑吟吟的跑過來,小豹更是先她一步的要竄到他懷中。
雷朗遠遠看見他們過來,早已有所防備,在白貓撲過來前,便舉起寬袖擋住它,然後退後兩步。
見狀,符書兒趕緊抱起愛貓,不讓它再造次。
貓兒咪嗚咪嗚的抗議。
「小豹,你乖乖,別胡來,相公他怕貓,你就別嚇他了。」她柔聲安撫懷里掙扎的貓兒。
見她竟然又再這麼「嘲笑」他,雷朗沒好氣的嚴正重申,「誰說我怕它?」
听見他嘴硬的話,她抿唇輕笑。「相公不怕貓嗎?那可以請相公抱抱它嗎?你瞧,小豹好想跟相公玩呢。」
聞言,雷朗惱得磨牙,知她是存心的,看來她愈來愈不怕他了。
當初一見他就嚇得畏縮,此刻她竟然變得如此大膽,還敢調侃揶揄他。
看他板起臉孔忿忿的瞪著她,符書兒莞爾一笑,將小豹交給一旁的蓮月帶走,靠過去輕拽著他的衣袖,露出討好的笑容。
「相公,別生氣,我說笑的。」
「哼。」雷朗低哼一聲,還是不搭腔,旋身走往書房。
她跟在他身後,但他的步伐太大,她幾乎要小跑步才能跟上,她索性拉住他的手。
「相公,等等我,別走這麼快。」
聞言,雷朗沒揮開她的手,還真的放慢了腳步,好讓她能跟上。
他察覺到這幾日來她明顯開朗了許多,不僅敢主動親近他,對他也不再像剛成親時那般畏懼,甚至還膽敢設計他喝雞湯,意圖灌醉他,讓他與那白貓睡在一塊。
察覺到他的大掌也握住她的手,符書兒心中一甜,脆聲問︰「相公,那盒子打開了,皇上有沒有很高興?」不知是不是因為昨夜與他成了真正的夫妻,她好想整日膩著他,看著他,與他說說話。
蓮月晌午時還曾說道︰「小姐,你最近變得愛笑且多話了。」
那是當然的,因為拿下了那只人皮鬼臉後,不會再有人看見她的臉時,便露出驚恐嫌惡的表情,她可以自在的走在陽光下,不需再戴著紗帽不敢見人,心情自然愉悅,加上又明白了相公的為人,知道他並不可怕,只是懼貓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