綿昱摟著她的腰,親了下她的粉唇。「孩子睡了?」
「嗯,剛睡下不久。」忽想到一事,她道︰「對了,今早太後召我進宮,說兩個月後是她壽誕,要我轉告你,她有兩年沒看到那出貴妃醉酒的戲了,今年無論如何一定要看到。」
聞言,綿昱驀地微攏眉峰。前年太後壽誕時,他正前往準噶爾部平亂,去年,他外出辦事了,適巧不在皇城里,想不到太後竟然惦念不忘著這件事。
沒察覺到他臉色有絲古怪,她不解地問︰「太後是讓你去請戲班子嗎?可這種事不都是內務府負責的?」
「她不是要我請戲班子。」他撫弄著她小巧的耳垂說道。
「咦,不是?那為什麼要我跟你提這事?」
「她可能只是順口一提。」
「太後還要我也進宮看,她說那角兒唱得可精彩。」
「……」休想,那天他絕不讓她進宮。
「嗯,綿昱……」他俯身吸吮著她的耳垂,令她身子輕顫了下,迎上他燃起的眼,粉頰霎時飛上兩朵紅彩。
他用嘴一顆顆咬開她衣服的扣子。
海菱的呼吸急促了起來,身子也升騰起一股燥熱,她害羞地摟住他的頸子低聲說︰「我們……去床榻那兒好不好?」
綿昱抱起羞怯臉紅的妻子,走向內室。
「都已成親這麼久了,你還是這麼容易臉紅。」他的嗓音透著笑意。
屋外的春光正明媚,紗帳內也春意纏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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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綿昱離開的那日,豫親王府里也來了兩個不速之客。
「姊姊、表哥,你們怎麼來了?」他們倆不是私奔了嗎?怎麼會來找她?
「咱們听說你成了親王福晉,所以就來看看你。」董海棠熱絡地握著她的手,仔細打量著面色紅潤、出落得愈發嬌美的妹妹,「瞧你這模樣,果然有些福晉的派頭了。你快跟姊姊說說,你究竟是怎麼當上這親王福晉的?」
妹妹身上穿的那襲上好的綾羅綢緞,還有耳上、發上配戴的珠玉與發飾,樣樣都是上品,閃得她眼楮幾乎瞪得發直。
人要衣裝、佛要金裝這句話果然沒錯,海菱這一身穿戴,讓她看起來就像個貴夫人,哪像自己……董海棠低首瞧著自個一身平凡的粗布衣服,心頭的懊悔更甚。
打她和常弘私奔的這些日子來,身上帶的盤纏用盡,只得回到常弘家求助,可常弘的爹竟大怒地責備他們不知羞恥,不僅不肯原諒他們,還不供給他們錢財,于是她只好開始變賣帶在身上的首飾。
當首飾終于變賣光了時,兩人的日子拮據得都快過不下去,這時他們只能偷偷回去找娘親要錢,這才從娘那里得知妹妹竟然成為親王福晉的消息。
由于爹還在氣惱她與常弘私奔的事,而且他們的事也在左鄰右舍問傳出閑言閑語,娘就要他們前來投奔妹妹。
看妹妹竟過著如此榮華富貴的生活,她簡直是又後悔又羨慕。
見姊姊問起這事,海菱想了想說︰「這……要從當初我進宮當宮女說起。」她將事情約略說了下。
听畢,董海棠月兌口道︰「什麼?!豫親王就這樣看上你了?唉,早知道我也該去選秀女才是。」
姊姊這話一出口,她便發現常弘表哥的臉色微微一變,于是趕緊打斷這話題,「姊姊,你們累了吧,我讓人去準備廂房,好讓你們先歇著。」
「我不累,不如你帶咱們逛逛這豫親王府吧!」與常弘過了一段窮困的日子,現下的她,好生羨慕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。
見她這麼興致勃勃,海菱只得頷首道︰「好吧。」
一直沒有出聲的常弘,這才開口,「你們去吧,我想先歇會兒。」
「呃,好,我讓人帶表哥到廂房。」
吩咐下人領他去廂房後,海菱這才帶著姊姊逛豫親王府。
「姊姊,你跟表哥吵架了嗎?」她沒有忽略常弘表哥一臉低落的表情。
「沒有啊。」董海棠貪看著府里華麗奇巧的園景,漫不經心地應道。
「那表哥怎麼看起來好像不開心的樣子?」
董海棠撇嘴。「我哪知道他在不開心什麼?」見他不在了,她這才開始喋喋不休地向妹妹抱怨,「當初我真是中邪了,才會跟常弘離開。跟他在一起這段日子,我吃了好多苦,我沒想到他那麼沒用,早知道我就該進宮選秀女的。」這樣一來,享受著這錦衣玉食生活的人就是她,而不是海菱了。
「姊姊怎麼這麼說?你不是很喜歡常弘表哥,喜歡到不願意嫁給別人嗎?」
「沒錯,當初我是挺喜歡他的,可是這喜歡能當飯吃嗎?他除了那張臉好看,根本沒有賺錢的本事,你瞧我這身衣服有多邋遢!而且我所有的珠寶首飾,這一路上都變賣光了。他既懦弱又無能,我好後悔當初沒听爹的話,真不該昏了頭跟他離開的。」董海棠懊惱地連聲罵道。
「姊姊,你不該這麼說表哥的。」海菱斂眉低斥。
姊姊當初不就是因為很喜歡常弘表哥,所以才會不顧一切跟他離開,現下怎能因為貧窮而嫌惡起他了?這樣他們兩人的感情不是太禁不起考驗了嗎?
「怎麼,我這麼說他你心疼了?」董海棠不悅地橫她一眼。
「我不是……」
不讓妹妹說完,她直截了當地說︰「你也喜歡常弘,對不對?」
「我沒有。」海菱心虛地否認。
董海棠冷哼,「你別騙我了,從他救了你的那一天開始,你就偷偷愛慕他了,別以為我不知道。」可惜的是,當時常弘的一顆心全系在她身上,眼里再也看不見任何人。
「我……」心一窒,無法接腔,須臾才道︰「我現下已經沒有那念頭了。」
「因為你貴為親王福晉,過著榮華富貴的日子?」
姊姊尖酸刻薄的諷刺,令她有些難受,于是解釋,「不是,是因為夫君他待我極好。」
「哦,他怎麼樣對你好?」妹妹在提到丈夫時,那一臉甜蜜的神情,令董海棠看得很刺眼。
「他很疼我。」
「他不在府里嗎?」她倒想看看能讓妹妹露出這種滿足表情的男子,長得啥模樣?能封親王,可能也有一把年紀了吧!
「他出遠門辦事了,要一個月後才會回來。」微頓了下,海菱問︰「姊姊,你們回去看過爹和大娘了嗎?」
「看過娘了,娘要咱們先過來你這兒住一陣子。」
「你們要住在王府?」海菱微訝,沒想到他們竟打算留宿在王府里一段時間。
「怎麼,不成嗎?」
「不、不是。」
董海棠揚聲,尖銳地提醒妹妹,「海菱,當初要不是我沒去選秀女,你又怎麼有機會過這種好日子?你有今天的一切,都是拜我所賜,你最好給我記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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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邊抱著孩子輕哄著,海菱一邊看手里綿昱捎回來的信,都看了好幾遍,還是一看再看地回味著他字里行間透露的思念。
珠兒取笑她,「福晉,那封信都快讓您給看爛了。」
盡避被侍婢嘲笑,海菱還是舍不得將信給收起來,再三留連。
「他說事情辦得很順利,很快就能回來。」她的嘴角洋溢著甜甜的笑。
珠兒應道︰「希望王爺快點回來。」倒不是因為她想見王爺,而是希望他回來治治一個囂張的客人。
仗著福晉晉的姊姊,那董海棠幾乎把王府當成自個兒的家,在這里作威作福,恣意辱罵下人,還要求福晉替她裁制新的衣裳、添購首飾,要求了一大堆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