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她一張俏臉漲得更紅,顯然是錯不了了,他期期艾艾的解釋,「我不是有意的,方才我閉著眼,聞到你身上有股香香的氣味,所以……才忍不住咬你一口……」
說著,猛然察覺下月復繃緊,他面紅耳赤,心下微駭,不解自己為何會對她產生這樣的反應。
見他低聲道歉,祈淨消了些氣,只是臉上仍染著紼色。「這次就當你是無心的,若是敢再有下次,當心我饒不了你。」
「那……我先走了。」語畢,他便匆匆忙忙的離開「摘雲軒」。
「該死的、該死的,你還不給我靜下來!」秦嘯凌邊走,邊垂目瞪著那騷動下安的部位低咒。
「少爺,你在說什麼?」
猛听見人聲,他一驚,抬頭望去。「秦文,是你啊。」
「少爺昨夜過得還好吧?」秦文曖昧的探問。
「還好什麼,宿醉起來,弄得我頭都痛死了,方才還鬼迷心竅的對淨兒……」他倏然住了口。
秦文訝道︰「少爺昨夜難道沒有與那姑娘,呃……一塊睡嗎?」
「原來那女人是你找來的!」秦嘯凌詰問︰「我問你,你找那女人來我房里做什麼?」
秦文發窘的模模鼻子。「那是總管找來的,說是要讓您、讓您……開葷。」看樣子自己昨夜陪著喝了一夜的酒是白喝了。
「開……葷?」秦嘯凌瞪大了眼,「這路叔是吃飽撐著太閑了,沒事找事干嗎?」自己開不開葷,干他何事啊?要他來多事!
「是王爺怕您不曉男女之事,所以才吩咐總管的。」秦文連忙替路總管解釋。
「是父王?」秦嘯凌又羞又惱,「那種事我怎會不曉得,你去轉告路叔,要他告訴父王,那種事不勞他費心!」
秦文忍住笑答應,「是。」
這件事後來便不了了之,但此後,秦嘯凌每次見到祈淨,心頭總會有股說不出的感覺,很想很想再多親近她一些,例如抱抱她、摟摟她,甚至看見她那張菱嘴兒不論是噘著還是一張一闔的說著話,便會忍不住想吮住它,嘗嘗滋味。
一直到翌年的某日。他甫從外頭回到王府,撞見母親找來媒婆想安排祈淨出閣時,霎時間他仿佛當頭挨了一棍,才將心頭那懵懵懂懂、曖昧不明的情愫給打醒了。
冷著臉,待母親送走媒婆後,他把媒婆拿來的那一串名單上的人批評得一無是處。
「這陳元德長得尖嘴猴腮,一看即知不是個好人。」
「這姓張的性好漁色,老愛逛窯子,搞得面黃體虛,我看他再活也不久。」
「這游常津看起來斯文有禮,實則是個偽君子,听說他有個小妾便是被他給活活打死的。」
見候選名單上的十幾個人全被兒子說得極為不堪,祈琴指著一人說道︰「那這周大人家的三公子,論家世與人品,應該都無可挑剔了吧?」這人是個孝子,為人謙和有禮,素有賢名在外,是個不可多得的好青年。
秦嘯凌一時挑不出他的缺點,只好從相貌下手。「這周一禮眼歪嘴斜,一看就沒有福相,這樣的人怎麼能嫁呢?」
她頓感奇怪,這個平日很少論他人是非的兒子,今日為何竟對名單上的這些人諸多挑剔?
「那這伍將軍為人光明磊落,豪邁豁達,你總沒話說了吧?」
「……」伍為達確實是個漢子,為人耿直公正,相貌堂堂,秦嘯凌一時找不出他的毛病。
見他沒話說了,祈琴微笑頷首。「那就決定是伍將軍好了,我明兒個讓媒婆拿淨兒和他的八字去合一合……」
「不行!」他厲聲阻止。
「為何不行?」
「因為、因為……他下巴有顆痣,痣上還長了根毛,看起來很惡心。」他情急之下隨口說道。
「這也能算是他的缺點嗎?」她愕然,更加覺得兒子今日很不對勁。好似看誰都不順眼。
「當然是呀,那痣上的毛那麼惡心,若是整天面對著他,會有胃口嗎?」秦嘯凌辯道。
祈琴望了望兒子,見他一臉煩躁,以為他只是累了,所以沒耐心,遂柔聲勸說︰「嘯凌,淨兒的婚事有我和你父王替她做主,你若是累了,就回房去歇息吧,你明兒個一早還要領兵去剿匪呢。」
「我一點都不累。」秦嘯凌搔著發來回踱步,遲遲無法平息胸口那股騷亂不安。
見兒子像在煩惱著什麼,她關心的問︰「嘯凌呀,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?不妨跟娘說說,娘或許可以替你出個主意。」
「我……」他壓根厘不清心頭煩亂是怎麼回事,「總之,沒我的同意,娘不準隨便把淨兒嫁人。」說畢,便擰著雙眉走出偏廳。
「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呀?」祈琴不解的望著他的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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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睡中的祈淨翻了個身,察覺臉上仿佛有東西在爬,她下意識的伸手撥了撥,卻揮之不去,不禁微微睜開迷蒙的眼,隱隱約約看見床前似乎杵了個人影,她駭然大驚,連忙爬起。
「你、你是誰?!」
「是我。」秦嘯凌走到桌前,點燃燭火。
看清是他,她訝問︰「你半夜不睡覺,跑到我房里做什麼?」
「我……睡不著。」他有些欲言又止。
「為什麼睡不著?有心事?」她擁著被坐在床榻上,睜著一雙愛困的眼望著他。
「娘在替你尋覓對象,想將你嫁出去,這事你知道嗎?」
她頷首。「大姐有同我提過。」
見她似乎沒有反對之意,秦嘯凌一臉不悅。「你就這麼想嫁人?」
「男大當婚,女大當嫁,這有什麼不對?」其實初聞大姐之言,她亦深覺詫異,心生排斥,可大姐說得也沒錯,自己終究是要出嫁的,不可能待在這騰王府里終老一生。而且大姐已答應她,若是覓到合適的對象,會先安排她見對方一面,若她中意再談婚事。
秦嘯凌情急的月兌口說道;「我不許你嫁人!」
「你憑什麼不許?」
「就憑、就憑,我……」他忽然窘迫的住了口,好半晌才道︰「等我去剿亂回來再同你說,總之在我回來之前,不準你嫁給任何人。」
今日回府,得知母親要將她嫁人後,他煩悶了一整夜,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睡,起身出去透透氣時,猛然撞見在暗夜里私會的一雙男女。
王府隨從和侍婢躲在暗處說著綿綿情話,他好奇的佇足听了半晌,這才陡然醒悟為何自己會一夜煩悶難眠。
那是因為他對祈淨萌生了情念,因此乍听娘竟要將她嫁人,才會那麼煩躁難安。
見他吞吞吐吐,神態有些別扭,祈淨納悶的問︰「有話就直說呀,為何要等到那時候?」
「因為……你等我回來就是了。」交代完,他旋身要出去,走到門前卻又再踅回來,總覺得那些話梗在喉中,不吐不快,俊目注視著她,像是下定決心,他一古腦的說道;「你給我听好了,我喜歡你,我要娶你為妻。」
他這一番話仿佛在她心湖投下一顆巨石,把她震得瞠目結舌,半晌才回神駁斥,「你在胡說什麼?我們倆可是姨甥啊,你怎麼能娶我?」那可是啊!
「我們不是親姨甥。」秦嘯凌正色說道。
「不是親姨甥?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她驚問。她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年紀較他小,所以他才不願喚她阿姨。
「因為娘不是我親生的母親。」
「什麼?!」她從沒听聞過這事,因此一臉詫異,「那你的生母是誰?」姐夫只有大姐這位妻子,他們兩人素來恩愛,姐夫甚至連個小妾都沒有,怎麼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