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打死人是要償命的,更何況蘭若姑娘打死的還是王妃的親生兒子,這事恐不能善了,蘭若姑娘怕會被王妃給活活折磨死。
「我立刻回去。」風朗月急切地舉步朝外走去,猛然想起什麼,他連忙吩咐馬魁,「你馬上去找來幾名刑部侍衛,隨我一同回府。」
「是。」馬魁也沒多問,即刻帶上了五名侍衛,同他回鳳王府去。
一行人匆匆趕到鳳王府。
當風朗月遠遠看見一名壯漢使著鞭揮向蘭若身上時,他胸口倏然抽緊,仿佛那鞭子不止打在蘭若身上,同時也鞭在他心上,疼得他心頭絞疼,他震怒的喝叱。
「這是在干什麼?!」
那一道響雷般的怒喝,讓一旁的數人頓時一驚,誰也沒有想到平日看來虛弱的七少爺,吼起聲來竟有這等驚人的威勢,一時俱是呆愕的看著他,沒人出聲。
須臾,來看熱鬧的玉秀夫人才冷笑的說道︰「七少爺,你這蘭若師父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,活活將太少爺給打死了,王妃現下正在審問她呢!」這下子看他要怎麼救他那寶貝師父。她是死定了!
「朗月,瞧你認的好師父!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,你說,你要怎麼還我兒一條性命來?」鳳王妃神色悲憤的怒叱。
風朗月行了個禮,強壓下心上的怒焰,不卑不亢的出聲,「請您節哀,保重身子。待朗月查清事情的真相後,必會給您一個交代。」
「交代?你要怎麼向我交代?你能讓堂業起死回生嗎?婉兒、小仙她們親眼看見你那寶貝師父活活將堂業給打死的!你認什麼師父呀,認出這麼個大禍害,讓堂業的一條命都給賠進去了!」說著,發現鞭打蘭若的僕役竟然停下手來,鳳王妃怒責。「怎麼停下來了?還不給我繼續打!」
「是。」僕役連忙再揚動鞭子,卻讓風朗月探手給抓住了鞭尾。
鳳王妃惡狠狠的怒瞪他。
「你這是做什麼?還不給我放手,我要打死這賤丫頭!」
「請您息怒。我知大哥的死令您很心痛,難免失了理智,但我身為刑部侍郎,無法循私放任您妄用私刑,若真是蘭若動手打死了大哥,等她過堂審問後,自會判她死罪。」
說著不給鳳王妃開口的機會,他旋即沉聲吩咐︰「來人,將蘭若姑娘關押大牢,等候審判。」
幾名隨同而來的刑部侍衛,即刻領命上前,解開被綁在柱上的蘭若。
「風朗月,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,他當時要凌辱瓶兒,所以我才會失手打死人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」蘭若一雙眼布滿了驚惶,見到他過來,她的目光便不自覺的看著他,可他卻看都不看她一眼,還說要把她給關進牢里。
她知道她闖下了大禍,可她真的不是存心的,當時看見大少爺扯破了瓶兒的衣裳,把她給按在床上,她看不下去,一氣起來,闖進去後便打了他一掌。
她怎麼也沒想到那一掌打下去,竟然將他給打死了。
「你有什麼話,留到過堂審問的時候,再對堂上老爺說吧。」風朗月冷冷地道,說完便讓侍衛押走她。
見狀,鳳王把陰沉了臉。「你這是存心想維護那賤丫頭嗎?你想讓你大哥死不瞑目嗎?」
「孩兒這麼做只是秉公處理,蘭若師父失手打死大哥,自該一命償一命,孩兒絕不敢護短。」
被帶走的蘭若含淚頻頻回首覷望風朗月,她打死他大哥,所以他恨她,不想再理她了嗎?他那冷絕的神情,讓她比被鞭子抽還要痛。
不要、不要恨她,她真的不是故意的!
「風朗月,你不要恨我……」
她嗚咽的話語飄進他耳里,風朗月胸口狠狠一痛,臉上的神情卻是布滿寒霜的凜冽。
眼見他有備而來,還帶刑部侍衛來押人,鳳王妃滿眼厲色的睨住他,冷著嗓警告的說︰「哼,最好是你說的這樣,若是讓我得知你想利用權職循私縱放這賤人,我絕饒不了你!」說畢,她忿忿的甩袖而去。
風朗月藏在袖袍里的手握得死白,在鳳王妃離去後,他閉了閉眼,暗暗告訴自己此時此刻萬不能慌了手腳,凝定心神後,他匆匆進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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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皇上,發生了緊急事故,我們必須提前行動。」
端坐御書房里的少年皇帝,听見他的話,一派慵懶的托著下顎,閑笑看著他。
「提前行動?我說風愛卿,咱們都還沒準備周全,這時倉卒發難,恐怕不僅無法將他們一網打盡,屆時還有可能遭他們給反噬一口,全軍覆沒呢。」
風朗月早料到這名年少的君王不可能會答應,立刻提出另一個要求。
「皇上若不願在此刻行動,那麼便請賜給臣一面免死金牌。」
「你要免死金牌做什麼?倘若日後行動失敗,縱使朕賜你免死金牌,怕也無濟于事吧。」若事情真演變到那地步,連他這個皇帝都自身難保,他賜的免死金牌也無異是一塊廢鐵,要來何用?
風朗月無意多說什麼,僅道︰「臣要免死金牌另有其用,請求皇上賜下金牌給臣便是。」
皇上含笑打量著甚為倚重的臣子,臉上透著一絲了悟,「朕听說你大哥被人給打死了,可有這回事?」
「確有此事。」風朗月並不意外他這麼快便得知此事,他比誰都明白他們這垃年輕的帝王,看似昏庸懶散,實則卻有成為一代明君的才干。
「那打死鳳王府大少爺的人,听說還是你師父,這事可當真?」皇上再問。
「是的。」風朗月沒有隱瞞的直言不諱。
「那麼愛卿適才所言的緊急事故,是指何事?」
「便是此事。」
「是朕愚昧嗎?竟然看不出來此事與咱們的計畫有何干系?」皇上玩味的瞧著他。
「因為我不想讓她被處死。」
「她?你指的該不會是你師父吧?可她不是殺害你大哥的人嗎?殺人償命,本是天經地義,你竟不希望這殺了你兄長的凶手被處死,這可有趣得緊哪。」
「風堂業性好漁色,毀在他手中的良家婦女不計其數,臣的師父當時只是急于從他手中救出無辜的姑娘,這才失手打死他,罪不當死。」
「愛卿的意思是說,她打死風堂業,反而是做了一件好事?」皇上笑吟吟問。
「沒錯,風堂業萬死也難辭其罪愆,不足以賠上我師父一命。」
皇上笑諷,「看來鳳王府里的手足之情十分涼薄哪,兄長被人打死,愛卿似乎無動于衷,反而一意想維護那名凶手。」
風朗月冷冷回敬他一句話,「相信以皇上之英明,必然比臣更清楚,皇親貴族里,是那勾心斗角爭權奪利之事多?還是那手足情深之事多?」
「哈哈哈哈,愛卿說得極是,在皇親貴冑間,手足骨肉之情是遠比不上那名利權位。你要求朕賜你免死金牌朕可答應,不過若她不死,恐怕你父王與那鳳王妃不會善罷甘休。」
「那便是臣的事了,不勞皇上擔憂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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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秦老,這個忙你願意幫嗎?」
「風大人快別這麼說,您對小人恩重如山,當年若非您明察秋毫,查明真相,還給小人一個清白,小人此刻怕早已人頭落地了。」牢頭臉上滿是感激,恭敬的說。
「只要是您的吩咐,小人萬死不辭,何況只是這麼件區區小事,若那鳳王府有來人要咱們用刑,小人表面上會敷衍他們,不過絕不敢真對蘭若姑娘亂來,請大人盡避放心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