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……」他原要破口嗔罵,眸光忽然一閃,瞬間住了口,異常乖順的吞下餐盒里的食物。
吃完後,胡開口便道。
「你剛才說到哪里了?接下去說。」
「你想听?!」她驚喜的瞬著他。
他沒有出聲,只是用那雙妖邪的眼注視著她。
「好,我繼續說。那時候你還待在時家時,你很愛枕著我的腿,要我幫你按摩,然後你就會舒服得睡著,你很淺眠,我只要輕輕動一下,你就會醒來,所以我都不敢隨便亂動……」
胡曜若有所思的在一旁觀察著胡,他似乎听得很專注,臉上的表情不再凶惡,平靜不少。
看來讓時允茴對他提起兩人之間的往事,確實很有幫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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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,時允茴每天都在他面前訴說著兩人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。
胡也不再急著想掙月兌束縛,每次總是靜靜聆听著她說的話。
這天,時允茴說完之後,見他陷入沉思,語含興奮的對胡萊與胡悅兒說。
「我看他好像快想起什麼了。」
「看起來似乎是,不過,我總覺得他的平靜有點反常。」胡萊忖道。
胡悅兒思索了下問︰「萊長老,你懷疑校長是故意裝出來的?」
「你別忘了,他可是半妖,擁有狐狸狡猾的天性,在未迷失本性前,就已經奸狡過人,現在只怕會更加狡詐。如果他想佯裝想起什麼來欺騙我們替他解開束縛,那也是有可能的。」他這幾天平靜得太異常,令他不得不起疑。
「不會的,他一定是對我說的事有所感覺,所以才會這樣。」時允茴不願這麼懷疑他。
胡萊瞥她一眼,見她滿臉熱切,不忍潑她冷水。
「是不是真的這樣,再觀察幾天看看好了。」
時允茴仍繼續每天對著胡訴說往事。
「所以後來那些姓時的家伙都進了監獄?」
這是他第一次接腔問她話,她臉上一喜,用力點頭。
「我爺爺過世之後,我那幾個伯伯和叔叔便陸續被羈押,後來經過調查,他們確實違法掏空了巨龍集團的資產,被法官各判了重刑。」
胡冷道︰「他們應該判死刑才對。」
「……那倒不至于,他們罪不致死。」他這是在心疼她嗎?時允茴胸口驀然發燙。
「你也太軟弱了,才會被他們欺負。」
被他一責,時允茴愣了下。
「……你說的沒錯,我以前太軟弱了。」曾經以為自己豁達的看淡生死,後來才知道自己只是藉此來逃避現實,所以現在,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棄他。
她慢慢的伸出手,試著握住他被銬住的雙手,發現他不再像先前一樣張口便咬她,她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他一定是對她有了某些感覺了,一定是的,她激動的接著說。
「,你快點記起來一切吧,只要你想起來所有的事,恢復本性,我就能放開你了。」
他徐徐的抬起眼,半晌,妖眸閃動著異芒。
「我想起來了,我記起來有關以前的一切了。」
「真的嗎?」她驚喜的瞬住他。
「真的,我想起來一切的事情了,我是為了救你,所以才會失去了內丹,對不對?」
「對,沒有錯。」她臉上流露狂喜,撲上去緊緊抱住他。「你真的想起來了,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再記得我的,我就知道……」
「你先放開我,我才能好好抱抱你。」他哄道。
「好,你等一下,我去拿鑰匙。」時允茴欣喜的走到角落的櫃上,拉開抽屜,取出里面的一把鑰匙。
「你拿鑰匙做什麼?」胡梭一進來便看見她手里拿著手銬的鑰匙,連忙攔下她問。
「他清醒了,他記得所有的事了,我要放開他。」
「是嗎?」胡梭戒備的打量著。
胡朝他輕揚一笑,「你是胡梭,對吧?」
他微一沉吟,「你等一下,我去找胡曜和胡萊商量,先不要替他開鎖。」
「可是他真的想起來……」
「再等一下,耽誤不了幾分鐘的,萬一他是騙你的,這一放開他,後果將無法預測。」
「這……好吧,那你快點叫他們過來。」
不久,胡曜與胡萊便一起過來,還帶來了一個人。
「校長,如果你真的想起一切,應該知道她是誰吧?」胡曜指著帶來的女子問。
「……聖德島上這麼多人,我怎麼可能記得每一個人。我知道你是胡曜,他是胡萊,沒錯吧?」
胡萊輕搖食指,「就算你真的無法記得所有的人,但這個人你不可能會不認得,由此可見,你根本就沒有想起一切,你是在騙人。」他們三人每天都輪流守在這里,只要留意他們的談話,便能輕易得知他們的名字,這並不困難。
聞言,時允茴心頭一凜。他是在騙她的?!
「你知道她是誰嗎?」見他凶惡的沉著臉,胡曜接著說︰「除了悅兒之外,她是你另一個得力的助手,胡敏,你們每天都會見到面,如果真如你所說,你想起了一切,你沒理由會不記得她。」
胡神色猙獰,「我只記得有關允茴的事,那些無關重要的人我沒必要記。」他看向時允茴,「你不相信我嗎?」
「我……」她一窒,很想相信他,但是听了胡曜他們的話後,她有些動搖了。
胡曜搖首道︰「那是不可能的,如果你真的記起她也一定會記起所有的事。」
「你們根本是挾怨報復,所以想把我繼續鎖在這里對不對?」他妖邪的眼目露嗜人的凶芒。這幾日從他們的談話里,他隱約明白他們三人似對他頗有嫌隙。
胡梭輕嘆,「我們沒想到要用這樣的方法報復你,我們比誰都希望你能恢復本性。」他一日不恢復,他們三人就必須留在聖德島上哪里也去不了,三人都已覓得一段良緣,他們誰都不想離開心愛的人,被困在島上。
「你別狡辯了,我知道你們跟我有仇,對我懷恨在心。」
「隨便你怎麼說,等你真的想起一切,我們自會放開你。」胡曜搖頭,覺得此刻與他再多說也無益,便旋身離開。
胡萊也跟著離去,胡梭則將鑰匙放回櫃內。
「胡梭……」時允茴低喚,嗓音里听得出無比的失望。
他無奈的聳肩。
「別這樣看我,不是我們不肯放了校長,只是他太狡猾了,擺明了是想騙我們替他開鎖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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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允茴,我出去一下,馬上就回來。」胡萊說。
「哦。」她漫應了一聲,接著對盤坐在床上的人勸道︰「,你多少吃一點好不好?」從昨天開始,他已經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。
胡閉上眼,別開頭,不理她。
她柔嗓哄道︰「別這樣,跟你自己的身體過不去,對你沒有好處的。」
「我不想吃,他們不相信我的話沒關系,但連你都不相信我的話,令我很心痛。」
時允茴胸口一緊,「我……不是不想相信你……只是如果你真的記起來一切,怎麼會不認得胡敏?」
他妖美的臉龐充滿怒氣,「所以你覺得我是在欺騙你?」
「……」她被他問得一滯。
「我為你犧牲了那麼多,你卻寧願相信他們的話,把我鎖在這里而不相信我,你是這麼報答我為你所做的事?」
「不……」
他咄咄詰道︰「他們幾個都看我不順眼,所以才不想放了我,難道你看不出來嗎?」
「不是那樣的,他們是為了你好。」驚見他唇邊滲出血絲,一臉痛楚,她驚呼一聲,「啊,你怎麼了?」
「我、我頭好痛,好像快裂開一樣。」胡驀然倒地四肢抽搐,唇邊不斷溢流出血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