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新昌怒咆,「就是你收留的那個小子。」
苞在他身後的時允成義憤填膺的嗔罵。
「那小子上次對我做的事也就算了,但他這次居然把我爸給吊在樹上,還理光他的頭發,在他臉上刺下王八蛋,太過份了!你不要再袒護他,這次我們非好好教訓他不可。」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抱著只狗狂吻的人,還因此被那只狗給咬傷了嘴,痛了好幾天。
時允德也忿忿不平的說︰「沒錯,他太無法無天了,也不想想他是在誰的地盤上,居然敵對我們胡來!」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當眾月兌光衣服,大跳起艷舞,他一世的英名就這樣給毀了。
原來那些字是刺上去的,這下要清除恐怕要花不少時間!時允茴忍住笑,搖頭回復,「他不在這里。」
時新昌質問︰「那他在哪里?」
「我不知道,他說要離開幾天。」
時允成懷疑的問︰「不是你把他藏起來了吧?」
「我沒必要這麼做。」她面色無波的望向一直杵在一旁沒有作聲的趙管家,吩咐,「趙叔,我很累了,可以請二伯他們回去嗎?我想休息。」
「是。」趙管家應聲後,神態恭敬,語氣卻強硬的望向三人,「夜深了,請二少爺、德少爺、成少爺先回去休息吧,有什麼事明天再說。」他被分派在這里的主要任務,除了監控時允茴的行動之外,便是保護好她不受任何的驚擾。
時新昌雖仍怒氣難平,但在趙管家面前卻也不敢再放肆下去,唯恐他向父親投訴他半夜來打擾允茴,忿忿的帶著兩個兒子離開。
「請茴小姐好好休息。」趙管家離開前替她輕聲帶上房門。
時允茴重新躺回床上,納悶的自語。
「為什麼跑去整二伯?」上次他整七叔和那幾個堂哥,是因為他們對他無禮,可二伯又是怎麼得罪了他?而且,看來他似乎很生氣,所以把二伯給整得挺慘的。
想到二伯那副模樣,她唇瓣忍不住漾笑,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。
第四章
為剛種下的一株菊花覆上泥土,再澆了些水後,時允茴站起身子,一抹三日不見身影倏然間映入她眼瞳,她驚喜的上前。
「,你這幾天跑去哪里了?」
「辦事。」他說得輕描淡寫。
咦,是她的錯覺嗎?怎麼三天不見,他好像有點不一樣了。
「你是不是……長高了?」
他唇角微勾,似是很高興她一眼就看出他的異樣。
「沒錯。」他現在有一百四十公分了,足足長高了八公分。那枚狐形古玉果然有奇效。
她目測了一下他的身高,原本他只到她胸部的位置,現在都超過了。
「怎麼會長得這麼快?」
他面露得意,「再過不久我就會比你高了。」
見他開心,她也笑吟吟。
「是、是,以後你就是個貨身價實的大男人了。」她接著好奇的問︰「欸,快點告訴我,你究竟是怎麼長高的?」
「你想知道?」他斜眸瞅她。
「嗯。」
他朝她勾勾食指,要她俯下頭。
她依言照做,微微彎下腰。
胡朝她的耳垂嚙咬一口,惹得她低呼一聲。
「啊,你做什麼?」她小臉倏然間漲紅,心口卜通卜通的狂跳起來。他怎麼能對她做出這麼……曖昧的事!
「抱歉,不小心咬到你。」他的道歉沒幾分誠意。
她紅著臉,懷疑他根本是存心的,嗔眸瞪他。
雖然長高了不少,但仍是矮她一截,胡刻意站到花台上,發現她臉上的疲色,他魅瞳微微一斂。
「你又出去替人治療了?」前陣子他便留意到,每當她為人治療後,總是會面露倦色。
「嗯。」時允茴微訝的看著他在她手腕戴上一支表。
「這是用特殊合金制作的表,戴上它,能改善一些身體的磁場。」胡接著指著表面說︰「注意看這上面的九個數字圓點,它們可以設成一組密碼,我現在設定,你把它記住,以後要拿下手表,就必須輸入這組密碼。」
她低眸看著他按了一組數字。
「記住了嗎?」設定好密碼後,胡抬眸問。
「記住了。」他是用她的生日做設定,她怎麼可能會記不住。她垂目端詳腕上的這支銀色手表。「這表設計得很簡單,卻好雅致。」她看得愛不釋手。
看得出來她似乎很喜歡這支表,胡眸心漾笑。
「那當然,因為是我親手設計的。」
「謝謝,我很喜歡它。」驀然記起一事,時允茴溫言問︰「對了,我二伯哪里惹到你了?」
「沒有。」
「那你為什麼要那樣整他?」
瞅她一眼,胡慢條斯理的出聲。
「我看他不順眼。」
對于他的任性,時允茴沒轍的輕嘆。
「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不順眼,替你自己招惹來一個麻煩了。」
「什麼麻煩?」胡一臉不在意。
時允茴面露一絲憂色。
「我二伯和七叔還有幾個被你整過的堂哥商量之後,決定找人來對付你。」
「哦?」他勾唇肆意一笑,眸里流露出一抹天不怕地不怕的倨傲神采。
「你知道他們找來了誰嗎?」看他那一臉漫不在乎的模樣,她忍不住又嘆了一聲,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為他這麼擔心。
「誰?」他隨口問。
「一個道士。」
他嗤笑,「他們把我當成妖魔鬼怪了?」
「他們懷疑你使邪術,所以才去找道上想對付你。」看他還是一臉不知死活的表情,時允茴徐徐出聲,「他們找來的那個道士自稱是張天師的第二十四代傳人,听說很擅長捉妖驅鬼。」
胡眸色微凜。
「你說他自稱是張天師二十四代傳人?」
「嗯。」她記得他說過,當初傷了他的人似乎就是什麼張天師的第幾代傳人。
「很好,我也正想找他,他倒自己送上門了。」
「就是他傷了你嗎?」見他唇辦勾起一抹惡笑,時允茴訝問。
「對。」
「那你不怕他——」
胡不悅的截住她的話。
「我怕他什麼?當時是我大意,我都還沒找他算這筆帳,他卻急著來送死,正好。」
捕捉到他眸中疾掠而過的殘獰之色,時允茴微驚,不由自己的伸手握住他的手,月兌口央求。
「不要傷人。」
胡低眸望住她的手,眸里泛起一抹異色。
見他沒有回應她的話,時允茴忍不住再出聲。
「,不要傷人。」
他終于抬眸覷向她。
「我高興做什麼就做什麼,沒有人可以指使我做任何事。」
凝睇他片刻,她松開握著他的手,緩聲說道︰「我只是不希望因為我救了一個人,結果卻害了另一個人。」
胡朝她瞥去一眼,接著不發一語,躍出窗外。
時允茴走到窗邊,已不見他的人影,她望著窗外嘆息。
她擔心,他的任性妄為終會為他自己招來禍端哪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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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允茴擰眉看著門楣上方,那里被二伯他們請來的那位道士貼上了一道符咒,她伸手,原想將之撕毀,驀然思及這麼做未免太明顯了,于是走進房里,拿出紅筆,隨手在上頭添了幾筆。
「這樣應該就沒用了吧。」接著進屋,發現房間里面也貼了幾道符,跟剛才一樣,她一一在上面添加幾筆,破壞紙符上的符咒。
「你以為那些符咒對我會有用嗎?」窗邊忽響起了一聲嘲弄。
她轉頭,看見那張兩天不見的小臉,唇角不禁揚起愉快的笑容。
「沒用嗎?」
「當然沒用。」胡冷嗤,雙手撐在窗欞上,躍進屋里。
思量片刻,時允茴溫聲啟口。
「,我想……你還是早點回到你族人身邊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