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跟文若依有什麼關系?」
「那女孩叫文若蘭,正好是若依的姊姊,她恨死了那個讓她姊姊傷透心的男人。」
听至此,唐可洛訝問︰「那她知道你就是展大哥的弟弟嗎?」
齊揚鋒露出一抹苦笑,「不知道,我還沒告訴她這件事,每次看到她提起我大哥時那憤恨的表情,就讓我不得不擔心她會因此遷怒到我身上。」
唐可洛以著溫和的嗓音說道︰「她應該不致這麼是非不分吧,你是你,你大哥是你大哥,你大哥做的事沒理由怪到你頭上來。」
「我听宜倫說,自她父母十年前過世後,一直是她姊姊照料她的一切生活所需,她姊姊甚至半工半讀來賺取兩人的生活費用,所以對她而言,她姊姊儼然就像她的第二個母親,因此她很敬愛她姊姊,不能忍受她姊姊受到任何一點委屈。」
從宜倫那里得知這件事後,齊揚鋒更不敢讓文若依知曉,令她深惡痛絕的展鑫銘正是他同母異父的大哥。
當年,他母親在生下大哥不久後,便跟她前夫離婚,再嫁給了他老爸,生下他和老姊,所以他跟大哥不同姓。
母親在世時,他們偶爾還會跟這位同母異父的大哥連絡,自幾年前母親過世後,便比較少往來了。
幾個月前大哥要訂婚時通知了他和姊姊,誰知不久便又取消了婚禮,當時大哥沒有說明原因,他也不好追問,哪里知道這件事會跟他牽扯上這樣的關系。
听完他的話,唐可洛俊眉微蹙,「這就有點棘手了,不過你一直瞞下去也不是辦法,她總有一天會知道。」
「我明白。」他煩惱的也是這件事,「可洛,你有什麼好建議嗎?」
細想須臾,唐可洛慢條斯理地開口,「找個適當的機會親自告訴她吧,這總比她從別人那里知道這件事要好得多。」
「看來似乎只有這樣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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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到千威公司幾天,文若依就發現自己被齊揚鋒騙了,公司的訂單量多得足以排到明年去了,不過這里有很多事值得她學習,所以她也沒再說什麼,每天下班之後便過來醫院陪他。
還好他嚴禁公司的員工來探病,要不然他們兩人的關系早就曝光了.
替他削著水梨,想起剛才在門口遇到的男人,她好奇地問︰「欸,唐可洛是生什麼病,嚴重到要辭職?我剛看他氣色也沒那麼差呀。」
「第二期肝癌,醫生囑咐不能再讓他過度勞累。」所以他才不得不接下執行長這個位置。
「第二期?那應該還有救吧。」
「對,不過要一直持續治療和適當的調養。」
「他給人的感覺很舒服,像春天里溫暖的陽光一樣。」唐可洛散發出來的柔和氣質給她的印象很深。
听見她這麼稱贊好友,齊揚鋒好奇地問︰「那我像什麼?」
她偏著頭打量他,看似認真的思考著,半晌才說︰「長蟲的水果。」
「你說什麼?我是長蟲的水果?」他滿臉不平,這評價差太多了吧,唐可洛是溫暖的陽光,而他卻是長蟲的水果?
看他擰眉不服地瞪她,文若依開心地大笑。
「那是你給我的第一印象啦,那時候你尖酸刻薄的嘲笑我,我對你的感覺當然差透了,後來比較了解你之後呢……」
「了解我之後怎麼樣?」他整肅臉色,準備洗耳恭听。
「發現你像榴蓮。」
「我像榴蓮?」他哪點像那種滿身都是尖刺的水果?
「欸,你先別生氣,我還沒說完,」她笑著拍拍他的臉安撫,「我之所以說你像榴蓮,是因為榴的外皮雖然都是尖銳的刺,但剝開皮後,里面的果肉美味到不行.」
美味?「是臭死了好不好!」
「那是不懂品嘗的人才這麼說,別忘了它可是有水果之王的稱號哦,我超愛吃的。」
「你真的愛吃?」齊揚鋒揚眉問。
「沒錯,愛死了。」
「那……」他曖昧的朝她露齒而笑,「你打算什麼時候要吃我?我不介意讓你吃干抹淨。」
他大膽的話令文若依眯起眼,拿起削梨的水果刀,森森然地開口,「是嗎?你想讓我切成十八段油炸來吃,還是做成人肉叉燒包?」
「那樣太野蠻了,如果你不會,我可以教你更有情調的方式。」
「用不著,我看還是把肉一片片割下來,做成烤肉串好了,怎麼樣?」她一臉惡笑的持刀在他面前揮舞,似是在想該從哪里下手比較好。
齊揚鋒看著她拿刀揮來揮去,眉心微皺,「別這樣玩,很危險,把刀子給我。」
「怕了?」她滿意一笑。
「我是怕你弄傷自己.」他取下她手里的刀子。
她將切好的梨子用叉子喂到他唇邊,「你明天幾點出院?」
「醫生說再做一次檢查後,沒問題的話,早上就可以出院了。」
「喀喀喀喀……」一陣鞋跟敲擊地板的聲音傳來,令病房里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拾眸望向門口。
當一雙擦得發亮的黑色皮鞋走進病房里,文若依原本帶笑的臉龐霎時一沉,恨恨的眸光盯住走進來的男子。
「你來做什麼?」她霜冷的嗓音揚起。
男子似也沒料到會在這里看見她,神情驚訝。
「若依,你怎麼會在這里?」
「滾,我不想再看到你!」一時間沒有想到展鑫銘為何會來這間單人病房,她直覺地想轟走他,她怕自己會克制不住對他的憎恨,狠狠賞他一巴掌。
展鑫銘有些為難地開口,「我听說我弟弟住院了,我來看他。」
她冷著嗓道︰「這里沒有你弟弟,你走錯病房了!」
他瞥向床上的人,語氣肯定地回答,「我沒有走錯病房。」
她失去耐性地揚聲趕人。「我說這里沒有你弟弟,你听不懂呀?出去,我不想再看見你那張惡心的臉。」
她的話令展鑫銘有些動怒了,但怒容霎時又消散,溫聲地開口,「我真的沒有走錯病房,我弟弟就是現在坐在病床上的那個人。」
文若依聞言頓時僵住,片刻之後才明白他的話中之意,回頭看向齊揚鋒。
「你騙人,揚鋒跟你又不同姓,他怎麼可能是你弟弟?」
「我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。」展鑫銘微訝地瞅向齊揚鋒,有些不解他此刻臉上那復雜的神色是怎麼回事。
「你……說什麼?!」她愣住,不敢置信地盯著齊揚鋒,「他說的是真的嗎?你們是兄弟?」
齊揚鋒面色有些沉重地頷首。「沒錯,我跟他是同母異父的兄弟。」
見到她的表情,他忍不住暗暗叫苦,同時埋怨大哥,什麼時候不來,偏挑這種時候過來。
「你為什麼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?」她難隱怒火,那次看完電影出來後,當她看見展鑫銘時,他明明也看見了,居然什麼都沒說。
「我擔心因為大哥的事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,所以才暫時沒告訴你,」他急切地解釋,「我本來打算找個適當的機會再告訴你的,並不是存心想欺瞞你。」
文若依怒極反笑的詰問︰「什麼叫做適當的時機?」
「……」他被她問得一時語塞,須臾才道︰「我是想等到我們的感情更穩固一點,才慢慢告訴你,這段時間我之所以一直不敢告訴你,是怕你會因為我大哥跟你姊姊之間的事,進而也跟著否定我。」
她冷眸覷看他,冷冽的嗓音一個字一個字從櫻色的唇瓣吐出來,「齊揚鋒,我們之間完蛋了。」說畢,她拂袖而去。
「若依。」齊揚鋒顧不得腳傷想下床追出去,情急之下卻摔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