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亞竹坐在椅上,晃動著兩條腿,有些不舍的說︰「真可惜,我很喜歡她呢。」托著香腮,她接著說︰「沈姨,我有點想到台灣看看耶,我小時候在那里住餅對不對?我在想啊,說不定回去一趟,能想起什麼事也說不定。」
雖然現在的生活很快樂,但不記得五年之前的記憶,仍令她感到有絲遺憾,覺得生命彷佛缺少了一部分。
沒料到她會這麼說,沈姨怔了下,才接腔,「這件事……小姐跟少爺提過嗎?」
「有呀,可是他好像不太希望我回去。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隱隱覺得昊然似乎不希望她記起過去的事。
「小姐怎麼會這麼想呢?我想可能是因為少爺的工作忙,所以抽不出時間陪小姐回去。」
「是這樣嗎?」她一直以為昊然的工作很輕松,因為他每天十點上班,五點便下班,前兩天不是休假日他也能騰出時間陪她到環球影城玩,她實在一點都感覺不出來他的工作有多忙碌。
見沈姨在整理畫室,溫亞竹無聊的拈來一塊蛋糕塞進嘴里,眸光不經意的瞥往外面、迎上窗外探進來的一張臉,她愕了下,月兌口問︰「你是誰?」
「我受人之托,想請你跟我出去見一個人。」屈嵐初很意外自己競這麼好運,好不容易擺平了那十條狼犬,來到溫宅主屋,潛進的第一個房間,居然就見到溫亞竹了。
「見誰?」她好奇的打量著窗外的人,那人有一張細致無瑕得令人驚艷的面容。
听見小姐不知在跟誰說話,沈姨轉眸望過去,驚見不該有人的二樓窗外競出現一個人,她駭了一跳,立刻拔尖嗓音驚聲大叫,「啊,快來人哪!」
門外立即快步沖進來四名大漢。「什麼事?」
沈姨伸手比向窗外,「那里有人!」
從她高呼到四名剽悍的壯漢進屋,前後只花了不到兩秒鐘的時間,令窗外的屈嵐初吃了一驚。
她自然無從得知,當她前幾天潛進溫宅被發現後,溫昊然當天便加派了警戒的人力,嚴密的守護在溫亞竹四周,嚴禁外人接近她一步。
當四名壯得宛若鐵塔似的男子朝她接近,接著她又听到尖銳的蜂鳴聲響徹整座溫宅,她看見底下有四、五名的保全人員往她所在的方向疾奔而來。
屈嵐初當機立斷,決定先行撤退再做打算,往下一躍,以飛快的速度閃人。
當溫宅的保全人員忙著追捕侵入者時,沈姨也忙著用手機向溫昊然報告適才發生的事,只有溫亞竹悠哉的站在窗邊,驚嘆的眺看著那名女子以不可思議的俐落身手,越牆而去。
***獨家制作***bbs.***
「這是我們溫家的事,用不著外人多管閑事。」說完這句話,對方便不客氣的片面切斷通話。
笆爾旋瞪著話筒,揚眉叱道︰「咭,這是什麼態度?我是好意告訴他溫亞竹是他老爸私生女的事,想阻止他犯下的錯事耶,居然掛我電話,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!」將話筒重重放回話機上,他一抬頭,就見到屈嵐初回來了。
他伸長頸子探頭朝她身後望了望,皮笑肉不笑的說︰「親愛的嵐嵐,人啊?你把她藏到口袋里了嗎?」
「我……因為那里忽然增加了很多保全人員,我一時沒辦法把她帶出來。」她心虛的低聲道。
挑了挑眉,甘爾旋笑得很友善的開口,「哦,也就是說你又失敗了,一靠向椅背,他用很溫和的語氣調侃的說︰「我在想外界是不是太高估屈氏家族了,區區溫宅竟然能令你兩次空手而歸,我真懷疑你們以前都是怎麼暗殺人的?」
「甘爾旋,你不要太過分了。你現在要求我的是從溫家把人帶出來,那比刺殺一個人還難。如果我是去殺人的話,現在早就成功了。」
「是嗎?」很懷疑的眼神打量著她。
她忿忿嗔道︰「我能從那麼嚴密的警戒下全身而退已經很不容易了,再說難道你希望我為了強行把人帶出來,而失手被擒,然後供出幕後主使者是你嗎?」
「嘖,你們屈氏家族的人是這麼沒有職業道德,會出賣雇主的人嗎?」
她冷嗤,「哼,你又不是我的雇主。」
笆爾旋親切一笑的說︰「沒錯,我是你的恩人,我想出賣恩人、忘恩負義這種事,你應該不會做吧?」
恩人?她咬緊牙根,忍住氣,不想再跟這個厚臉皮的無賴辯下去,那只會讓自己氣到內傷而已。
看她被自己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模樣,他悠然笑道︰「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?」
「我答應過你,就一定會把人帶出來見你。」冷冷的撂下這句話,屈嵐初旋身出去。
托著下顎,他哂笑,「被人一激就氣成這樣,這麼沖動,怎麼能當好一個殺手呢?」也多虧當日來刺殺他的人是她,所以才會失手,反而被他用計擒住。
其實他很清楚屈氏家族並非浪得虛名,能成為令黑白兩道聞之色變的殺手家族,絕對有其相當的實力,否則早就被消滅了。
若那天來的是其他屈氏的成員,恐怕他這條小命早就當場玩完了。
身為殺手家族的一員,他很意外她竟會在下手那一刻心慈手軟的躊躇許久,一點也沒有殺手該有的冷酷狠辣。
就算那是她第一次出任務,表現得也太失敗了。不曉得為什麼屈氏竟會派這麼蹩腳的人來暗殺他?
而幕後雇凶想殺他的人又是誰?他一向廣結善緣,委實想不出來會是誰竟這麼憎恨他到欲置他于死地不可。
***獨家制作***bbs.***
一接到沈姨打來的電話,溫昊然便立刻趕回溫宅。
當他從沈姨和負責溫宅警戒工作的保鑣那里听完事情的經過後,溫亞竹便興奮的拉著他,比手畫腳的訴說自己當時所見的情景。
「昊然,那個女孩比猴子還靈巧哦,這樣那樣就翻過那道高聳的圍牆了,她好厲害哦。」她接著好奇的問︰「你知道她是誰嗎?她為什麼會跑到我們家來?」
注視著她眸里漾著的晶亮神采,他以慎重的語氣叮嚀,「目前還不知道她是誰,不過我會調查清楚。她若是再來,你別接近她,知道嗎?」
在亞竹的心里,沒有壞人這個名詞,因為這五年來他嚴密的保護著她,很少讓她跟外界接觸,才令她不知人間險惡。
「為什麼?她說要帶我去見一個人呢。」她感受得到那女孩對自己並沒有敵意。
聞言,他吃驚的問︰「她有說是誰嗎?」
她搖首,「她沒有機會說,大衛他們就沖進來了。」見他歙眉思忖著什麼,她一雙小手頑皮的爬上他的臉,恣意的揉捏搓弄他因思考而過于嚴肅的臉孔,看著他英挺的面容被她擺弄出各種古怪的鬼臉,她開心的咯咯笑著。
溫昊然寵愛的輕嘆一口氣,任由她蹂躪自己的臉,瞄一眼牆上的鐘已兩點多了,「亞竹,你該睡午覺了。」他牽著她走上二樓她的臥室,她乖乖的爬上床。
「你還要回公司?」她的嗓音里流露出些許的不舍。
「嗯。」看出她的依戀,他唇邊漾起一抹寵溺的笑,「等你睡著我再走。」
「昊然工作很忙嗎?」她握著他的大手貼上自己的臉頰。
「不會。」他不會讓自己過于忙碌,陪在她身邊,才是他人生最重要的事。
「那下個月我們到台灣去旅行好不好?我想看看以前我們住的地方是什麼樣子。」她用渴望的眼神瞅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