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萱直認不諱,「是,我是,今天一定要吃了你這個小紅帽。」沒發現他的眼神格外的深沉灼人,她直接將他推倒在床上。
「妳真的想吃了我?」一向舒懶的嗓音異常的低沉。
「當然。」她毫不遲疑的點頭。
去年酒醉亂性後,以為他們應該很快就能再度有肌膚之親,誰知道這家伙守身如玉,守得滴水不漏,不讓她有任何偷襲的機會,她終于等到今天,絕不讓他再逃掉。
定定注視著那張燻染的奕奕臉龐,安璋的眸光柔得似水。
「好吧,我讓妳吃。」
他翻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,隨著他的唇從她的額心、臉頰、下巴、粉頸,鎖骨、酥胸往下移,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落在地上。
石萱發覺已經不是熱能形容她此刻的感覺,他的唇落在她的身上,那撩人的酥麻感覺,簡直動人心魄。
她醉了,醉在他熱情如火的撫觸下,醉在那肢體的纏綿中。
當兩人契合時,痛,但他用柔得似水的嗓音溫柔的呵寵著她,化解掉所有的不適,只留下那醉人心神、銷魂蝕骨的愉悅快感。
不過經此一夜,她也霍然明白一件事--
「你騙我,去年我們根本就沒做過對不對?」
「咦,我有說過我們做過嗎?」安璋淡雅一笑,眼楮里閃著莞爾笑意。
「你說……」她努力回想他當時是怎麼說的,「你那時說,『妳看我們兩人這模樣,應該也猜得出來妳對我做了什麼事吧。』還敢說沒有?」
「我是這麼說的沒錯呀,難道妳那時看不出來,因為妳醉得不省人事,吐得我有多慘嗎?」
「嗄?」她一呆,「你當時說的是那個意思嗎?」不會吧,她一直以為他們兩個人早就在那一夜發生了親密的關系,還因為自己喝醉了酒不記得事發的經過而懊惱很久耶。
「就是那個意思呀,妳是不是想到哪里去了?」懷疑的嗓音問。
「啊?呃,嗯,沒、沒有啦,我也是那樣想的沒錯。」石萱訕訕的模著自己的鼻子,忽地又想起一事,「既然我們沒做,那你那時候為什麼要哭?」害她還因此自責了好久。
「我有哭嗎?」回想了下,安璋笑道︰「那時候我打了個呵欠。」
「你打呵欠跟你哭有什麼關系?」她一臉不解。
「我每次打呵欠都會流眼淚,妳沒有發現這件事嗎?」語氣有些意外,彷佛在責備她對他的不夠關心,竟沒有察覺到這點似的。
被他這麼反問,她頓時啞口,她真的沒有留意到這件事,因為她根本少有機會看到他打呵欠的模樣。
她吞吞吐吐的說︰「我、我、我……我當然有發現呀!」盯著他那爾雅的俊容,她索性封住他的唇,不讓他再開口說話。
「妳還想要嗎?」安璋微瘠的嗓音低沉一笑。
「你不行了嗎?」她挑釁的回道。
「當然,沒有問題。」去年她還未滿二十,今年她已成年,他當然不會客氣了。
第三章
不知道從何時開始,石萱發現自己變得非常的忙碌,尤其當她和那票哥兒們般的死黨有約時,安璋往往便會這麼說--
「妳要跟他們出去呀,我本來想找妳幫我搜集一些研究的資料,算了,沒關系,妳跟他們去玩吧,玩得開心點,資料的事,我找同學或是學妹她們幫我好了,我想她們應該會很樂意。」
不然就是--
「這樣呀,你們約好了,真可惜,我手上有貴賓卷,本來要找妳去一家新開張的餐廳吃飯,沒關系,以後有機會再帶妳去,今晚開幕,我邀別的女同學一起去好了。」
或是--
「你們要去打撞球呀,好呀,那別玩得太晚,我呀,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啦,只是剛好有一場演唱會的票,不要緊,我再問問其他同學要不要一起去。」
每一次安璋那麼說,她就會緊張的推掉約好的事,飛奔到他身邊。
她很清楚在他周遭,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的覬覦著他。
縱使他們兩人已經正式在交往,還是遏阻不了那些頻頻向他示好,想趁虛而入的女生。
尤其在她把他追上手之後,那些女生彷佛受到鼓舞,紛紛大膽示愛、糾纏不休,害她不得不提高警覺,擔心會被人橫刀奪愛。
漸漸地,她的生活幾乎都繞著安璋在打轉,日子過得既忙碌又充實,可是卻也和那票死黨愈來愈少往來了。
最後,由于她常常臨時變卦,小江他們也很少再約她出去。
發現這點後,她極力的想挽回漸行漸遠的友誼,而同時,她也隱約的察覺到安璋似乎並不太喜歡她和小江他們來往太密切。
這回趁著安璋忙著處理他父親公司里的事,她瞞著他,和小江他們一起去南部玩了兩天。
「妳這家伙,我還以為妳有了安璋,就不要我們了。」黃英彰調侃。其實石萱和安璋交往後,他成了另一個受益者,他一見鐘情的女孩謝曼月,在見到王子名草有主後,轉而投向他的懷抱。
「哪有這種事。」石萱的臉尷尬的一紅,很清楚這兩、三年來確實因為安璋而疏遠了他們。
江志棋也不滿的睨她,「還說沒有,妳自己說妳談戀愛之後妳和我們出去過多少次?每次安璋的電話一來,妳就像條哈巴狗,乖乖的跑回主人腳邊討他歡心。」
很想反駁什麼,卻發現自己理不直氣也不壯,她只好很心虛的應一句,「什麼哈巴狗?你說得太難听了吧!」
江志棋戳著她的額頭,「妳呀,不要有了愛情就不要友情了,愛情總有一天會淡掉或是變質,那個時候妳就會發現友情的偉大了。」
「你少咒我。」
「不是咒妳,這可是我這個過來人的經驗談。」愛情、親情、友情這三種人類的感情里,就屬愛情是最禁不起考驗的。它往往來得莫名其妙、無理可循,也往往消退得令人措手不及。
這時,石萱絲毫不覺得這種事情有可能會發生在她和安璋身上。
從南部回來後,不知道怎麼被安璋發現了此事,他並沒有說什麼,一句責問她的話也沒有,然而後來,她卻整整一個星期無法單獨和他相處。
每次她去找他時,他身邊老是有女同學或是學妹圍繞著他。
她受不了他的冷落,質問他,他僅是淡淡的解釋,「她們只是一般的朋友,就跟妳和江志棋那些人的關系一樣,我並沒有阻止妳和他們來往,妳為什麼不能容忍她們的存在呢?」
「問題是她們對你別有所圖,存心不良。」他看不出來她們有多想吃了他嗎?
他溫文一笑的說︰「妳想太多了。我後天要去一趟香港,可能要四,五天才會回來。」
「你去香港做什麼?」
「我爸公司出了一些事,我去幫忙處理。」
然而,直到送機時,她才發現校花林婉萍竟然要跟他一起去。
「你為什麼沒告訴我,她也要去?」
他淡淡的開口,「我不認為這種事有什麼好說的,婉萍是要到香港探親,我們只是順路而已。」
她不是會無理取鬧的人,可看著兩人的背影相偕走進通關處,胸口卻莫名的涌起一股酸澀和不安。
翌日,從法國里昂國際刑警總部開出的一輛公務車,在途中遭到炸彈攻擊,車上坐了四名隸屬于國際刑警總部的警官來不及逃生,全數罹難,其中有三人正是石萱的父親和兩名哥哥。
那一聲轟然巨響中,將石萱的世界瞬間震塌了一角,她頃刻間喪失了所有摯愛的家人。
陪伴著她前去認尸的是黃英彰和江志棋,在她最脆弱的時刻,是他們整日伴在她左右,撫慰她悲慟至極的心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