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扯起邪肆的笑,輕蔑的哼道︰「紅靈棒我暫時還有用處,以後再還。走開!不要擋我的路,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。」
「死到臨頭妳還口出狂言!看來我們若是不拿出真本事,倒讓妳給看輕了。」
說話的是其中年紀最輕,約莫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,他粗聲喝斥,跟著便揮動手上的短棍和她交上了手。
其它三人旁觀了一會,發現單憑年輕男子是無法勝過冰姬的,另一名一直沒開口的中年男人沉著嗓出了聲。
「速戰速決,一起動手。」
原本僅應付年輕男子對冰姬尚還游刃有余,突然間四人一起攻向她,她即顯得應接下暇了,下過,雖吃力的應付著他們的攻勢,她仍下忘冷冷的譏諷出聲。
「你們的真本事就是以眾凌寡,然後再趁人不備時偷襲對方。」
「妳還有余力逞口舌之勇,哼,我讓妳一句求饒的話也說不出來。」年輕男子咒罵著,手中的短棍一抖,狠狠的擊中她的胸口。
她忍住也不呼痛,如貓般五指成爪的撲向他的臉,留下五指血痕。但她的背後旋即被狠踹了一腳,她登時口里噴出鮮紅色的液體。
「該死,你們都下地獄去吧。」她染著鮮血的唇瓣綻起邪笑,取出一只水晶般半透明之物,沾上唇邊的血,頃刻間那透明之物變得紅橙似火。
「是紅靈棒!妳想做什麼?」四名男子見她猙獰的笑著,不由得緩緩的向後退開了幾步。
「害怕了?」詭譎的嗓音猶如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,綻著金芒的瞳眸漾著一抹嗜血的殘笑。
她將紅靈棒指向他們,如火般透體通紅的紅靈棒激射出數道白亮的閃光。
頃刻間有人急促的命令著,「快退!」
閃光瞬間消失,那四名男子已經不見蹤影。
「哼,膽小表,這樣嚇唬一下就夾著尾巴逃走了。」輕蔑的說著,冰姬收起紅靈棒,隨意的抹去唇畔的鮮紅。
緩緩的離開暗巷,來到路口,腳下不意卻踢到一物,差點將她絆倒。
垂眸一瞥,這才發現地上倒了一個人,原是不以為意的舉步要走,但臨走之際,再掃去一眼,赫然發現地上的人有點眼熟。
還來不及深思究竟是誰,就見一抹身影來到她面前。
「霓幻?」
他瞅了她一眼,望著地上的人,一向煦然的容顏嚴肅的沉凝下來。
「妳傷了她?」他蹲檢視躺臥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人。
「沒有。」她否認。「是她自己要躺在地上,關我什麼事,我至多只有剛才不小心踢到她一腳而已。」
霓幻抬首注視著她,「冰姬,她是被紅靈棒所傷。」
好痛!
奇怪,為什麼覺得全身彷佛被火焚身般疼痛呢?
還有,為什麼眼前一片漆黑?
終于,她發現眼前之所以一片漆黑是因為她睜不開眼楮,眼皮此刻竟有如千斤般沉重,讓她連掀動一下都辦不到,她的身體和四肢也無法動彈。
究竟發生什麼事了,為什麼會這樣?
莫非她在作夢嗎?
咦,好象有水滴到她的臉上了?
「玄音,你別這樣!她不會有事的。」
這是……召夜的聲音,玄音怎麼了?
有人在模她的臉,那小心翼翼又充滿愛憐的撫模,是……玄音?啊,又有水滴下來了,還流進了她的嘴里……咦?咸咸的。
「玄音,別哭了,你看你都弄濕她的臉了,放心吧,她絕對會沒事的,今天的危險期她一定能平安度過的。你已經兩天兩夜沒闔眼,去休息一下吧,這里有我和召夜看著。」
這嗓音是飆風的。玄音在哭?他竟然在哭!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努力的掙扎著,采情還是無法撐開眼皮。
這是夢吧,一定是在夢中,否則玄音怎麼可能哭呢?一起長大,她不曾看他哭過。
想不到居然會作這種夢,真奇怪。
「不要,我要守在這里看著她醒來。」
瘠痘的嗓音帶著哽咽,是玄音的聲音,他真的在哭?剛才那咸咸的水,不會就是他的眼淚吧?!
「玄音,你雨天沒睡,一張帥帥的臉都有黑眼圈了,難道你希望她一醒來就看到你這副憔悴的丑樣嗎?」
「是呀,你去睡一下吧,等你明天醒來,我相信球球也沒事了。」
召夜在說她,她怎麼了嗎?莫非她此刻全身像火焚一樣的痛不是在作夢,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,讓她動都動不了?
咦,又有人在模她的臉了,涼涼軟軟的,不像是手,反而像……是嘴唇,她感覺到自己的心酥酥麻麻的一陣輕顫,她彷佛可以感受得到他傳遞過來的意念。
那是濃烈的不舍︰心疼、憐惜,以及憤怒。
是玄音,在輕吻著她額頭的人一定是他,只有他才會對她有如此強烈的感情。
啊,他吻上她的唇,小心翼翼的輕吻,生怕弄疼她似的。
「對,我這麼的愛妳,妳一定不會有事的。」
夢囈般的輕喃飄入她的耳中,處在無邊黑暗中的她努力的想睜開眼,想看清眼則的人,這低啞的嗓音揪疼了她的心。
只是徒勞,全身宛如被禁錮住了,動都動不了。
「球球,我出去辦個事,等一下就回來。召夜、飆風,妳們先在這里照顧她。」
玄音的聲音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激動?
「玄音,你要干麼?」
「我要去找冰姬,我絕對饒不了她!」
「玄音,你冷靜一下,現在不是去做這種事的時候!」
「不要攔阻我,誰敢攔我,不要怪我不客氣。」
她第一次听到玄音的嗓音里夾帶了這樣的狂濤怒焰,宛如要殺人似的。不要,玄音,不可以沖動。
「沉睡,你來得剛好,快攔住玄音,不要讓他出去。」
召夜急切的聲音從遠遠的地方傳來,接著她無法再听到有人說話的聲音。
沒有人聲分散她的注意力,她頓覺全身刺痛難當起來,好疼哦,究竟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?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呼痛。
棒了好一陣子,聲音才又再響起--
「呼,剛才好險哦。」
是召夜。
「就是呀,玄音激動起來像頭狂獅一樣,攔都攔不住。」
這是飆風。
「我第一次見到玄音那種可怕的表情,如果沒攔住他,真不敢想象後果會怎樣。」
「後果就是他和冰姬拚得你死我活。」
「以玄音如此的狂怒,縱使是冰姬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吧。」
「除非她使用紅靈棒,否則對上抓狂的玄音,真的很難逃過一劫。」
「但是如果玄音真的傷了冰姬,霓幻可能……」
「咦,球球好象快醒來了,我看到她睫毛和眼皮在動。」
「太好了,這下總算沒事了。」
「要不要去叫醒玄音?」
「他已經兩天兩夜沒闔眼,我看還是讓他再睡一下好了。」
「說得也是,要不是剛才沉睡拿下墨鏡,讓玄音暫時陷入昏睡,那激動的家伙就算我們三個人全上也攔不下他。」
啊,好刺眼!她的眼睫插動了下又迅即闔上。
「球球。」床邊的兩人一起呼喚著她。
采情再努力的撐開沉重的眼皮,白亮的光線刺得她極不舒服,她將眼楮瞇成一條細縫,把腦袋吃力的轉向左邊。
吧啞的嗓子一時出不了聲,片刻,她才能勉強用瘖啞的聲音說︰「為什麼我……咳咳咳……」一陣干咳阻斷了她接下去的話。
召夜體貼的為她倒來一杯水,扶她坐起來慢慢的喂她喝著。
「球球,妳是不是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了?」飆風問。
喝完水,滋潤了干燥的喉嚨和嘴唇,采情看向她們,吃力的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