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經過紫靈棒的淨化,以及她的血滴在那枚瓷枕上,引動了瓷枕的靈氣,才導致秦夢寶一沾枕便夢見了「她」。
飆風也有點擔心的看著她。「對呀,召夜,別累壞身體了,妳的氣色真的不太好,珠寶內衣的事慢慢查吧,如果真的找不到它的下落,我們再另想別的辦法就是了。」
「我知道,我不會太勉強自己的。」召夜綻出讓他們放心的笑容。
回到秦宅,召夜很意外見到秦夢寶竟在大門外來回踱步,似在等著什麼人。
「召夜,我有話想問妳。」見到她回來,他停住徘徊的腳步。
「什麼事?」她不解的看向他,他一向自信的神情隱約有一抹煩躁。
這時,上方二樓的陽台,有一名女佣正將室內幾盆植物移到花台上曬太陽。瞧見底下的兩人,她拿著盆栽佯裝在整理的樣子,實則好奇的想窺听兩人的對話。
「妳跟那個男人是什麼關系?」離開采夢齋後,他試圖不去想召夜的事,很努力的想回想其它美女的千嬌百媚、萬種風情、婀娜多姿,可,他愈是逼自己不想她,腦袋就愈是要違背他的心意,拚命的揣測著她和那個男人的事。
思及兩人可能是親密的戀人關系,莫名的就心煩意亂起來,連公司都不想進去,直接回到家里等她,打算問個清楚。
「哪個男人?」召夜不明所指。
「就是那個穿著淡紫色長袍,活像個古代人的男人。」他沒好氣的問。「你們是什麼關系?」
她不太喜歡他這種近乎質問的語氣,不過還是回答他,「同事兼世交的朋友。」
「只有這樣?」他沒察覺到自己的口氣不善得宛如妒夫,「那妳干麼這麼拚命的想替他取回那枚紫玉花瓣?」
「我有義務要幫他找回紫玉花瓣。」覺得他有些不可理喻,她不想再跟他多說,打算進屋去。
彷似抓到妻子背夫偷人,秦夢寶冷不防的扯住她的手,嗓音里淨是沖天的酸意。
「義務?我就知道你們倆的關系不單純!」
「放手!」召夜微快的甩開他的手。「你究竟想怎樣?不管我和霓幻有什麼關系,都毋需向你交代什麼吧。」
見她全然不把自己當一回事,一把無名火陡然在他胸口蔓燒了起來,他怒聲道︰「是不需要,妳和他是什麼關系我也沒興趣知道,還有,我決定改變主意,取消我們的約定,那枚花瓣我不會給妳了,妳也用不著找出那件珠寶內衣的下落。」
「你太過份了!」對他竟想毀約,她動了怒,頃刻間,天空彷佛被黑色的布幕罩住,四周被一片濃黑包圍。
「啊--」女佣被陡來的黑暗駭住,驚叫一聲,「我的眼楮看不見東西了!」她拿著盆栽的雙手一松,慌忙的揉著一時無法視物的眼楮,驚恐的以為是自己的眼楮突然瞎掉。
咚,悶響一聲,接著便听到陶器打碎的聲音--
這一切都在兩秒內發生。
天色再度恢復光明,猶如適才的黑暗只是錯覺,或者是一時老眼昏花而已。
但秦夢寶卻倒在地上,身邊躺著碎裂的盆栽。
「噢,天哪!少爺--」二樓的女佣看到自己闖了禍,她竟然失手松開了盆栽,砸到了少爺,她驚惶失措的呆住,不知該怎麼辦,抖著聲道︰「少爺、少爺我、我不是故意的。」
召夜連忙俯身查看秦夢寶的狀況。「秦夢寶,你沒事吧?」
「妳看我像沒事的樣子……」說完,他眼前倏然一黑。
見秦夢寶既沒有責怪前來致歉的女佣,對頭上的傷也沒有說任何一句抱怨的話,滿臉笑容的,似乎還頗為這次受傷的事感到慶幸,召夜有點不明所以,遭此無妄之災,為何他不僅沒有生氣,反而心情十分不錯的樣子。
秦夢寶望向她。「扶我出去走走吧,躺了一個下午,腰酸背痛的。」頭上腫了一個包,還有一道傷口,不過均沒啥大礙,但為觀察是否有腦震蕩的現象,所以醫院要他住院幾天。
他刻意要院方不準泄露他住院的事,否則一定會有不少人沖過來塞爆病房,這其中最多的恐怕是女人,而他此刻不想見其它的女人,只想和召夜獨處。
難得她一反先前總是對他保持著距離的態度,主動說要留下來照顧他,他非常不希望有人前來打擾。
他的手很自動的搭上她的肩。
他親昵的踫觸和偎近的氣息,召夜心上陡地一悸。
他之所以遭遇飛來橫禍,被盆栽砸到,是因為她動了怒,召來了黑暗,二樓的女佣才會一時嚇到闖禍。
她來照顧他是因為歉疚,雖說是他自己意圖毀約在先,可是令他受傷,她還是有些過意不去。
秦夢寶側眸睇著她解釋,「對不起,中午時我態度似乎有點不好,我收回那些話,我們的約定依然有效,只要妳能找到那件珠寶內衣,我就把紫玉花瓣給妳。」
反反復覆的這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風,然而他自己也無法厘清,當時為何會一時氣得口不擇言。
他莫名的介意死了她和那個穿著紫袍男人的事。以前交往的女人若是同時和其它的男人有曖昧關系,大不了甩了就是,不痛不癢的。
可是一想到召夜和那個男人……他心口就好像燒著一把火似的,很不舒坦。
「希望你不會再毀約。」召夜扶他在池畔一處圓環落坐,她則特意選在隔了他一步之外的距離坐下。
他挪了過去,與她肩並著肩。
「我保證絕不會了,我當時一定是被熱昏頭了,腦袋不太清楚。欸,我頭有點暈,妳的肩膀借我靠一下。」說著他不客氣的將頭枕上她的肩,深嗅著屬于她的馨香。
「你既然不舒服,我們回病房吧。」她擰眉垂睇著好整以暇枕在自己肩上的人,絲毫看不出他有半分的不適,分明是借口,然而也不知是基于害他枉受無妄之災的歉意還是什麼,她沒有立刻推開他的頭。
她的心跳倏然間失序的跳快了起來,怦咚怦咚……感覺臉和身子也莫名的發燙。
「不要,我想待在這里,妳讓我靠一下就好。」秦夢寶調整了下姿勢,讓自己更親密的枕著她。
鼻問充斥著屬于他的氣味,召夜覺得和他太過親昵了,想起身,卻發覺他的頭牢牢的枕著她,讓她動彈不得。
「召夜,有一件事我想鄭重澄清。」他轉動頭顱側眸瞅她,低醇的嗓音和幾綹發絲拂在她頸間,搔得她微微一顫。
「什麼事?」她雙手不自覺的握拳擱在膝上。
他正色的開口,「那件珠寶內衣失竊的事,絕對不是我自導自演,它真的在展出前一個星期被竊了,幸虧我想到以那款打算在秋天推出的新品牌來代替宣傳,否則這件事恐怕對我們公司會造成不小的傷害。」瞥見她的頰邊和頸部有幾顆紅色的疹子,他不以為意的當那是青春痘。
她相信他的話,霓幻也說過他沒說謊。
「據說,你總是能扭轉劣勢,化危機為轉機。」那天在他辦公室里看到的報章雜志,其中有好幾份提到他,對他的危機處理均一致給予極高的評價。
秦夢寶不客氣的自褒起來。「沒錯,有人還稱我是神奇的魔術師呢,每次都能逢凶化吉。ㄟ,妳誤會過我,我也錯怪過妳,我們算兩下扯平了吧。」
被他的話逗笑,她松開了握拳的手,垂眸看向枕在肩上的人,半開玩笑的建議,「不如你把花瓣給我,我們店里的古董任你隨意挑選一件,如何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