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家伙不太對勁耶,霓幻,挨我這麼多拳,平常人早就痛到昏厥,他竟然像個沒事人一樣。」玄音一臉疑惑的閃過他揮來的直拳,重重的在他頸上賞了一記手刀。
男子卻渾然不覺,仍然直挺挺的朝著玄音揮拳。
「沒錯,他是受人控制了心神,玄音,你退下。」霓幻凌空畫了一個符咒,伸指點向男子的眉心。
男子應聲倒地。
「霓幻,你看外面。」召夜指向外面倚著一輛車子的女子。
「嗨,我說過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,霓幻。」她揮了揮手,妖美的艷容上噙著冷邪的笑容,動人心魄極了,如貓般的眼,在陽光下透出一抹金色的光芒。
霓幻臉上煦然的笑容飲去。「妳不該來這里的。」眼里漾過一抹復雜的眸色。
冰姬縴美皓白的五指撩撥一頭金色的發絲。「誰說我不能來的,我這不是來了嗎?」挑釁般的眨了眨貓般妖異的美目,「剛才我安排的見面禮,你還喜歡嗎?」
「別再鬧了,回去吧。」
「只要你答應那件事,我就走,否則今後,」她抬起頭看著門楣上的招牌,「采夢齋別想有寧日。」加重的陰邪語調,顯示出她並非只是空口說白話。
霓幻緩緩搖頭。「妳明知我不可能答應的,守護紫靈棒是我的責任,我不能把它交給妳。」
「很好,那麼我們恐怕又要開始沒完沒了下去了。」
妖冶的貓眼迸射出寒芒,語落,她的人影跟著消失。
「她居然追來了,這下恐怕又要沒得安寧了。」召夜睇向霓幻,「你打算怎麼辦?」
他久久無語。問題不在于他打算怎麼辦,而在于她想怎麼做。
處理掉心月復大患,閻羅禎踏著愉快的步伐走進家門。呵呵呵,今晚她可以睡個好覺了。
她的好心情在見到客廳里劍拔弩張的情形後,稍稍的壓抑住。
「你自己坦白說,到底是不是你?」羅晶嚴厲的瞪著兒子質問著。
「媽,妳要我說幾次才相信,不是我拿走面具的,再說我偷走那個面具能干麼,沒事吃飽撐著呀。」
她壓根不信兒子的辯駁。「你還不承認,我看你八成是把面具拿去賣掉了,不然你哪來的錢去買那輛新的機車?!」
見母親一直不肯相信自己是清白的,閻羅祥也火了。
「妳少冤枉人了,那輛車是我用打工賺來的錢買的,才不是什麼賣了面具的錢。」
「你這孩子太讓我失望了!」羅晶氣得走過去抽掉丈夫手上的報紙,「閻平,你也說說你兒子,不要一回來就在看報紙,你看看,就是你這麼縱容他,他才會做錯事還硬要狡辯,死不肯認錯。」
「媽,妳到底講不講理呀,我說面具不是我拿走的,我又沒做錯事,干麼要認錯。」閻羅祥氣得臉紅脖子粗,激動的揚高音量。
他招誰惹誰了呀,原本今天新買了機車,開開心心的騎回來,不料一回到家就被母親劈頭一頓好罵,不由分說的質疑是他拿走她新買的面具,有夠衰的。
閻平配合老婆要求,數落了兒子幾句。
「羅祥,男人大丈夫,真做了就要敢承認,知道嗎?」有人嘲笑他說是妻管嚴,老婆說什麼他做什麼,但他認為他只是尊重老婆而已,尊重是帶有愛意之下的行為,怕呢則是一種恐懼。
而且為了尊重老婆,他甚至還讓三個孩子名字的第一個字都取了老婆的姓。
「爸,我根本沒拿面具,你要我認什麼?」
「兒子說他沒拿,我想他應該真的沒拿吧。」閻平轉向老婆大人說。
「那我問你,你買那輛機車的錢是怎麼來的?」羅晶還是不信兒子的話。
「我都說是我打工賺來的。」
「好,那你說你在哪打工,什麼性質的工作,一個月的薪水多少?」
閻羅祥一臉為難。「我……這件事我答應別人要暫時保密,現在不能說出去,以後再告訴妳啦。」
「你看,你兒子連在哪打工都說不出來了,你還袒護他!分明就是將我的面具拿去賣掉,才有錢買機車。」羅晶板起臉孔再瞪向丈夫。
「媽,」站在一旁觀戰片刻,弄清原委的閻羅禎開口,「弟只是個性沖動了點,我想他應該不會說謊騙人啦。」
「不是他,那面具難道會自己長腳離開這里嗎?」不是她要懷疑自己的兒子,只是家里就這麼幾個人,小叛逆的他是最有嫌疑的,而且偏這麼巧,他在今天換了一輛新車,要她怎麼相信他是清白的。
「說不定是被小偷偷走的。」閻羅禎倒來杯水,讓母親順順氣潤潤喉。
「若真是小偷上門,哪可能只偷走那樣東西。」喝了口水,羅晶否決掉她的說法。
「媽,妳不是說那個面具是個古董嗎?也許那個小偷是內行人,一眼就能看出那個面具的價值,所以才只偷那樣東西,要不然我們家也沒其它貴重的東西可以偷。」
羅晶臉色稍霽,沉吟了須臾。
「這也不是沒可能啦。」
見親愛的老婆有被女兒說服的跡象,閻平也趕緊安撫她。「就是呀,听說有不少小偷是專偷古董的,而且還有門路可以銷贓,我瞧八成是被這類的竊賊偷走的,我相信我們家羅祥還不至于吃里扒外。」
瞟向兒子,羅晶嘆一口氣。「算了,再壞也是自己的兒子,面具的事我就當真是被小偷偷走了。」
這根本就是還在懷疑他嘛,閻羅祥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。
他質疑的打量起閻羅禎,雖然她剛才為他說了些好話幫他開月兌嫌疑,不過莫名其妙的被老媽冤枉,他總覺得其中一定有鬼,再加上以往的經驗,讓他不得不懷疑真正拿走面具的人是她。
曾有一次他適巧見到大姊在看到電視上預播一部鬼片的廣告時,驚惶失措得嚇白了臉,摀住眼楮看也不敢看。
後來還有一次,他和大姊一起去看一部動畫--神隱少女,她竟嚇得沖出戲院,從那時起,他就知道大姊對鬼怪的東西有著莫名的恐懼。
所以,那只面具若不是被小偷竊走,家里最有理由拿走它的人絕對是她。
然而無憑無據,即使他說出來,爸媽一定也如往常一樣,不會相信他說的話。
因為一直以來在爸媽面前,大姊是懂事體貼的好孩子,反觀他,卻是一個到處闖禍的壞孩子,所以打從小時候開始,只要他說大姊的不是,爸媽都認為是他存心詆毀她。
事實上大姊根本是兩面人,在爸媽前裝乖,背地里卻是專門欺負弟妹的巫婆。
可惡呀,天理不彰,才讓這樣虛偽的小人當道。
吃飽飯後,閻羅祥來到閻羅禎房里。
「想來向我道謝呀,」閻羅禎笑咪咪的,「不用這麼客氣啦,我們姊弟情深,再說我又是個愛護弟妹的人,怎麼忍心看你被媽罵得滿頭包呢。」她悠哉的坐在床上,修剪腳指甲。
他先送她兩記冷笑才開口,「閻羅禎,妳老實說,那個面具是不是妳拿走的?」
輕蹙秀眉,她一臉痛心。「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,還反咬我一口想誣陷我,嘖嘖,我真是造了什麼孽,竟然有你這麼狼心狗肺的弟弟,難怪媽媽要那麼生氣了。」
瞧瞧這女人說的還是人話嗎?
「我才造孽好不好,有妳這樣的姊姊,我他媽的是倒了什麼楣呀,妳自己說,面具是妳拿走的對不對?!因為妳最怕那種鬼東西了,別以為我不知道。」
「你確實是罪孽深重,居然用這種惡劣的口氣跟最愛護你的大姊說話。你是哪只眼楮看到我拿走面具了?無憑無據,請不要隨便的誣賴人好嗎,虧我剛才還一心維護著你,替你說盡好話,真叫人心寒。」將剪下來的指甲撥入垃圾桶,瞟了他一眼,她繼續修手指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