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了電話他走回來,在適才的位子坐下,「這樣吧,如果妳接下這個工作,順利完成後,我可以考慮將香囊轉讓給妳。」
她眼楮一亮。「真的嗎?」她渾然不察他話語中的語病。
他點了點頭。
甄歡樂也不多作考慮,用力的點下了頭。
「好,我答應接下這個工作。」也不知道為什麼,她就是那麼喜歡那枚香囊,不得到它總覺得不甘。
「那麼麻煩妳明天早上來簽合約,簽完合約後,開始拍攝廣告。」
「我先聲明一點哦,我只有十天的空檔,之後我就要飛去法國,幫一位設計師拍最新發表的服裝秀。」
常懷智同意。「好,只要妳能在自己時間內完成工作,那就沒問題。」
談完了事情,離開飛羽廣告,坐電梯下樓,大樓前圍了一些人,不知在看什麼。她踮起腳尖,瞥到附近停了兩輛警車,有三個男人被拷上手銬帶進警車里。
大概沒什麼戲好看了,她直接走向自己的小MARCH,系上安全帶開車定人,沒留意到有一雙憤怒的眼神盯著她的車。
如果她的听力更好一些,也許還能听到一串的咒罵聲--
「甄歡樂,妳不要得意,妳的好運已經用盡了,從明天開始,妳悲慘的命運將開始激活,妳等著吧。」
早上十點半,春陽正燦爛。
甄歡樂走進飛羽廣告,簽完合約,她喝著邵芸為她泡的咖啡,一個小妹一手握著一條抹布,一手捧著一只小巧的圓形透明魚缸,從她面前走過,要到洗手間去為魚缸換水,小妹左腳忽然一個跟蹌,朝前絆了一下。
她眼明手快的及時扶住小妹的身子,但也因為她的扶持,那名小妹手中捧著的魚缸往上呈拋物線的飛了出去。
「啊!」一聲慘叫傳來,接著听到魚缸落地破裂的聲音。
「該死的!」咒罵聲隨之而來。
「對、對不起,常先生。」小妹惶恐的道歉。「我剛才絆了一下,不是故意的。」
甄歡樂跟著抬眼看過去,只見一個男子頭臉一片濕漉漉,十分狼狽,滴水的發上還有兩只可憐的小魚兒在那兒掙扎著。
他怒瞋著一雙墨瞳,一副想拆了那名小妹骨頭的模樣。
她見狀幫著小妹解釋,「她真的不是故意的,你一個大男人不會這麼小氣跟她計較吧引喏,這個拿去擦一擦吧。」她順手撿起掉落在她腳邊的抹布丟給他。
手上握著那條髒布,常懷憂簡直是要氣壞了。
又是這個女人!他剛才看得很清楚,如果不是她多事去扶了小妹一把,那魚缸也不致朝他砸過來,更可惡的是她竟然說得出那樣的風涼話,還丟給他一條髒到不行的抹布。
他咬牙切齒的睨瞪住她,「甄歡樂!」
她看著他,覺得有點眼熟,須臾,終于想起了在哪見過他了。
「你是公園那個嘴巴賤到不行的暴發戶?!」一認出他是誰,她也沒什麼好臉色。「哈,這可真叫惡有惡報,活該被魚缸砸到。」
「妳這該死的野女人,妳說的是什麼電話!」要不是他的理智尚在,真會沖上前去,動手狠狠的扁她一頓。「妳剛才是故意的對不對?」還有,昨天她害他撞到別人的車,她這個罪魁禍首居然不聞不問就落跑了。
結果那輛車下來的三名壯漢仗著人多,竟然趁機向他狠狠敲詐一筆錢,不只嘴巴威脅,甚至到車上拿出木棒刀械想恫嚇他。
若非他機靈的使出拖延術,說要打電話讓朋友送錢來,其實是撥給當警官的好友,明著是拜托他送錢過來,暗地里告訴他他被人恐嚇,過不了多久好友就派了兩輛警車過來,以現行犯逮捕那三人,這才化解了那場無妄之災。
不屑的撇撇唇,甄歡樂濃眉一揚,「如果我一眼就認出是你,不會還好心的拿布給你擦了。」
他舉起手中的髒布,森森然的開口,「這麼說我還要感謝妳的好心了,丟了一條這麼髒的布給我,讓我不擦還好,愈擦愈髒!」
是看到了那條抹布有多髒了,但是甄歡樂半點愧色也沒有,還鄙夷的道︰「像你這種人,我覺得用那種髒布給你擦都浪費了。」
他氣極反笑,「妳可以說得再過分一點,妳能逞口舌之快也就只有現在了,再說呀,罵到妳開心為止。」以後他會讓她為今日的話付出百倍代價的,他發誓。
「我又不是個瘋子,干麼跟只沙豬計較……」
「歡樂,妳別再說了啦。」邵芸慌張的快步走來,手上拿著幾張面紙遞給常懷憂。
她拉拉甄歡樂,不讓她的嘴再吐出什麼難听的話。
天哪,單看常懷憂的臉色,不用問就知道他有多氣了,歡樂居然這麼不長眼的得罪了他,他可是他們總監的堂弟,而且還是天憶集團的財務長,最重要的是常淒憂有一個外號叫鬼見愁,據說凡得罪他的人,沒有一個有好下場。
沒看到邵芸頻頻向她使的眼色,無趣的瞟了瞟常懷憂,甄歡樂再道︰「算了,我也沒那麼無聊,這種男人不值得我浪費唇舌跟他多說。」
常懷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他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,真的,從來沒有。他的胸襟雖然狹隘又愛記仇,但他很少為什麼事動怒過,直到遇上她。
難道真如懷柔所說,她是他的煞星嗎?不不不,就算真的是這樣,他也絕不讓她好過。斂去了怒容,他擠出了一抹笑。
「妳上次在公園對我強行求歡不成,所以這次就故意趁機挾怨報復吧。很抱歉,上次的拒絕讓妳難堪了,不過說真的,像妳這麼粗魯又沒教養的女人,我真的沒辦法多看妳一眼,請妳務必要諒解。」
「你……」甄歡樂話還未出口,就听到一個低沉的嗓音插了進來。
「發生什麼事了吵吵鬧鬧的?」常懷智走出自己的辦公室,瞥到常懷憂狼狽的模樣,「懷憂,你這是怎麼回事,弄成這樣?」
「沒什麼。」他抓下頭上的那兩只魚兒,「運氣不好遇上一個野女人罷了。」
「你說誰是野女人?你少給我胡說八道,誰向你求歡,上次在公園時……」
拿著邵芸遞過的幾張面紙拭去了臉上的水漬,常懷憂不疾不徐的截住她的話,嗓音大得足以讓全辦公室的人都听得到。
「那時妳拉著我的衣服死也不肯放,面對妳的婬威,我威武不屈硬是不從,最後妳惱羞成怒的揍了我一拳。放心吧,雖然承受妳那可怕的暴力,不過我不會去告妳的,我希望妳看開一點,男女之間要兩相情願,用武力或威嚇的手段是不可能得到別人感情的。」
「你鬼扯,我才沒有那樣!」對他蓄意顛倒是非,甄歡樂氣極了,一把再揪住他的領帶。
似乎早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,常懷憂也不掙扎,嘲弄的說︰「我有冤枉妳嗎?妳敢說妳沒有打我一拳?還有,妳現在又在做什麼,想打我呀?這不是更證明妳是個喜歡用暴力來解決事情的野蠻女人,說不過人就想動粗,太低級沒品了。」
「我打你那一拳是因為你……」
一旁的邵芸看著情勢發展成這樣,擔心事情愈鬧愈大,急忙的拉住她。
「歡樂,快點放手呀。」
常懷憂不是歡樂可以招惹的對象,她剛對他說的那些話,就足以讓他把她整得很淒慘了,她到底明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啊。
「甄小姐,請妳自制。」常懷智也跟著出聲。
甄歡樂氣呼呼的放開他。
常懷憂一派真誠的再開口,眼底閃過惡意的謔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