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要急,有一天我一定會告訴妳的。」
她很慎重的提醒他。「我只能在法國再待二十幾天,你可不要騙我哦,在我回台灣前,你一定要告訴我。」
「我明白。」
沒多久他們就到達目的地。
教皇城是一座盤踞于亞維儂山丘上的歌德式建築,雄偉壯觀,雖然這是當地政府在一九六九年原地重建的,仍不掩其古樸的霸氣風貌。
順著教皇城往山丘走,兩旁有成蔭的綠樹可以讓人乘涼,在樹下稍事休息後,花莘和羅依隻便在艾爾的帶領下繼續往山丘頂端走。
「啊──好美!」俯瞰山下,花莘月兌口驚呼,普羅旺斯的風景就這樣在她眼前綿延展開。
「從這里可以遠眺普羅旺斯的所有觀景,妳看那里是只剩半截的亞維儂橋,它橫跨在隆河半個河面,那里是普羅旺斯最負盛名的酒莊、那是亞耳……」艾爾熱心的為她介紹底下的風光。
安琪和羅依隻識相的走到一邊沒去打擾兩人,為兩人制造獨處的空間。
「你常來這里?」听他的介紹,好象對這里非常的熟悉。
「我喜歡普羅旺斯,所以來了不少次。不過我現在最想去的,是妳生長的地方台灣。」他別有深意的看她。
又來了,他以為用這種眼神就可以電得她暈頭轉向呀,別想了,要不是因為他身上的香味,她才不會多看他一眼呢。
一名金發碧眼的大美女興高采烈的朝他們走了過來。
「艾爾,這麼巧!你來法國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?」
「蘿莎。」巧遇昔日曾交往過的美女,他也有點感到意外。
美女熱情的上前與他擁抱,兩人禮貌的親吻了彼此的臉頰。
「艾爾,自從去年分開後,我可是非常想念你喔。」她半真半假的說。
放開美女,艾爾微笑回道︰「能得到妳這位大美人的思念,真讓我受寵若驚。」他指著一旁的花莘為兩人引見,「她是花莘,來自台灣,這位是蘿莎,她是馬賽地檢署的檢察官。」
兩人互相頷首示意。
花莘眼底閃著贊嘆的眸光,羅莎的金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,湛藍的美眸如海水般澄澈,真是一個叫人傾倒的大美女。
男人遇見這樣令人怦然心動的美人,恐怕都急著想大獻殷勤吧,也難怪艾爾要眉開眼笑了。
蘿莎好听的嗓音夾著一抹嘲弄。「新歡嗎?」瞥視花莘的眼神透著一股輕蔑,並沒有怎麼正眼看她。
瞅望花莘一眼,艾爾笑而不答,反問︰「妳是來辦案還是度假?」
「度假,你呢,分開一年想我嗎?」她碧藍的眸挑逗的望著他。
「我的思念對妳只是多余的吧,像妳這麼美麗的女子,追求愛慕的人一定多到不可勝數。」不是今日的不期而遇,他真的快忘了她了。
「才不呢,你的思念對我可是別具意義。」她微一揚眉,拋給他一記嫵媚的眼神,無視于花莘的存在,盡展魅力與他調情。
自去年一別,她一直對他念念不忘,雖然兩人是好聚好散,但他的溫柔體貼、談吐幽默以及出手闊綽都是令她緬懷眷戀的,她認識的男子中,論家世、財富、學識和能力少有人及得上他。
「這麼說,我該感到萬分榮幸了。」花莘在旁,他並不太想應酬她,不過他一向不給女子難堪,所以臉上仍掛著和煦的笑容。
見兩人眉來眼去,徑自聊得很開心,花莘無趣的走到一旁,想讓兩人盡情的重敘舊日濃情。不用問她也看得出來,這金發美女曾和他有過一段情,而且還余情未了,頻頻對他放電咧。
「妳要去哪?」他及時拉住她的手。
「你們好象有很多話想說,我先到依隻那邊去,讓你們慢慢談。」她可不想繼續傻傻的待在這里當電燈泡,看兩人傾訴久別重逢的相思之情。
「妳別誤會,我跟她沒有什麼,只是很普通的朋友而已。」他急忙澄清。
花莘瞟了他一眼。「我想是你誤會了,你和她的關系那是你們自己的私事,跟我無關,用不著向我解釋,我也沒興趣知道。」
察覺一道不友善的眸光,她抬頭接觸到蘿莎的一雙碧眼略透著敵意,審視的打量著她;那過分銳利的眼神好象兩把鋒利的刀。
他們之間的交談是用中文,蘿莎沒听懂艾爾說了什麼,不過由他的神色她仍能察覺得出艾爾十分的在意這東方女子。
「艾爾,我住在去年我們一起來這里時投宿的那家飯店,你們應該也是住在亞維儂吧,晚上有空的話可以來找我。」她向他發出邀請,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否仍佔有一席之地,如果有的話,她願意和他重燃舊情。
不過,這東方女子是否會成為兩人之間的阻礙?
「嗯。」艾爾頷首輕哼沒做正面表示。他自然看得出蘿莎對他仍懷舊情,有意與他重修舊好,由此可見他的魅力未失,可為何花莘卻如此無視于他呢?連他刻意的頻頻示愛,她都嫌憎的回以不以為意的冷眼。
「那我先走了,你們慢慢欣賞吧。」她美麗的臉龐在看向花莘時,流露一抹驕傲的優越感,輕揮了揮手,優雅的旋身離去。
吧麼,以為自己是白種人就想歧視有色人種呀?她離去前的那個表情讓花莘覺得不快,好象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神,而她是低等的劣民。
她可從來不覺得白種人比黃種人優越,沒听過一個故事嗎?當初上帝在造人的時候,因為第一個做出來的人太白了,祂老人家很不滿意,于是再做第二個,這次是太黑了,祂只好再做第三個,這回上帝笑眯眯的滿意極了,那第三個就是不黑也不白的黃種人。
炳,他們白種人可是失敗品呢,驕傲個什麼勁呀。
不過,花莘掃了一眼艾爾。他晚上會去赴這金發美人的約嗎?那麼美的尤物,他不會錯過吧?想到這點,她突然覺得有股酸酸的味道涌上胸口。
「蘿莎很美。」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希望听到他說出否定的話,或者索性告訴她,他不會去赴那美女的約。
不知花莘所想,艾爾點頭。「嗯,蘿莎不止美,舉手投足都帶著一種撩人的風情。」
听到他的贊美之詞,花莘不悅的沉了臉,盡避明白他說的是事實。
「不過……」艾爾低醇的嗓音再次響起,「妳更美,妳的一顰一笑便足以勾魂攝魄。」
花莘忍不住笑逐顏開。
「油腔滑調。」想不到她也不能免俗,听到這種花言巧語還是忍不住斑興,尤其當他說她比那個金發尤物更美時,她簡直是心花朵朵開了起來。
耳朵是女人的致命傷哪,專愛听那些不切實際的虛言。
「我說的是真心話,在我眼中,妳確實比蘿莎還美上百倍。」他以深情的眸光傳達自己的心意。
「是嗎?」愈說愈夸張,她還真怕自己會得糖尿病咧;因為听太多這種虛假的甜言蜜語。適度的贊美是一種鼓勵,但過度的贊美就太過虛偽矯情了。
見她一臉鄙夷不信,艾爾急著證明自己的真心。
「中文有句話說,情人眼里出西施。在愛人的眼里,情人的一切都是完美無瑕的,我對妳正是如此。」他毫無保留的傾吐自己對她的愛意。
花莘听了非但沒有半點感動,還賞他一記白眼。
「請你不要侮辱中文好嗎?」好惡,這種肉麻兮兮的話,他隨口就可以胡謅出來,他說的人不會覺得不好意思,可她听的人卻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。
「我是很認真的。」他不懂,為什麼他真情的表白在她眼里好象變成了笑話似的,一點都不信。除了他身上的香氣,對他這個人她真的這麼徹底的討厭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