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勝利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。
「看你們打算要從哪天開始一起生活,通知我一聲,我是遺囑的執行人,必須要確定兩位每天都有按照上面寫的事項來做。」
瞟了瞟寒著臉的郝津銘和苦著臉的梁珧,他再提醒。
「你們的時間只有一年哦,超過時間。遺產便要捐給慈善機構了。」
郝津銘微眯的黑眸透著危險的氣息。
「全大律師,你的意思說你也要跟我們生活在一起,監督我們嗎?」
「呵呵,應該是這樣吧,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每天給梁小姐一個早安吻,有沒有一起吃飯?」郝爸真是一點都不為他設想,怕他活得太長命的樣子,丟給他這種超難辦的差事,唉,誰叫他就是這麼心軟又善良呢。
「全勝利,你有保險嗎?」郝津銘露出一個笑容。
「呢,有呀,我有健保和勞保。」
他親切的徐徐吐出話。「我勸你最好再去買個意外險比較好,哪天不小心發生了什麼狀況,你家里的人至少還有點保障。」
「你這個建議不錯,我待會就去投保。沈達,我們不是還有別的事要辦?」再繼續留下來他鐵定會立刻慘遭意外。
「你還沒吃飽嗎?」全勝利離開後,郝津銘冷眼看向梁珧。
「吃飽了。」
「走吧,我載你回去收拾東西。」
「做什麼?」梁姚愣愣的問。
「你沒看清楚文件上寫的事情嗎?」
「可是我……」
郝津銘厭煩的打斷她的話。
「沒有什麼可是了,我會照著上面寫的來做。」這女人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,讓老頭子寫下那樣該死的鬼東西?
「我沒有要……」
郝津銘粗魯的拉起她,帶她離開。
「等一下,我不要……」
「是你答應要幫忙的,不會只做一半就說不玩了吧?」他不由分說的將她塞進車里,急速的朝至尊天地駛去。
被一陣砰砰砰的噪音驚醒,梁珧睜開迷蒙的睡眼,好一會才發現那聲音是由門上傳來的,有人正用力的拍打著房門。
她呆呆的看了一下陌生的房間,一時想不起來為何她會睡在這里,半晌才記起她昨天被半強迫的搬到郝津銘的家里了。
「你到底醒了沒?給我出來!」郝津銘怒咒聲在門外響起。
「哦,來了啦。」瞥一眼牆上的時鐘才七點半,梁珧愛困的自床上爬起。
昨天下班回來已經十二點半多了,再整理一下帶來的東西和洗澡,弄一弄都快兩點,陌生的床和枕頭又讓她輾轉了一個多小時才睡著,此刻睡眠嚴重不足的她,要很努力才能撐起眼皮。
一開房門就看見一張繃著的臭臉。
「你是豬呀,門都快敲壞了你才醒來。」
「對不起,我昨天太晚睡了。」揉了揉眼,她實在弄不懂這個人干麼一早火氣就這麼大。
門旁另外村了一個也一臉困意的男人——全勝利,他也是剛被郝津銘硬生生給挖起來的,為的是監看他給梁珧一個早安吻,唉,真是倒楣,怎麼會接下這種差事,一大早就得要看人家表演親熱秀。
郝津銘沒好氣的冷哼一聲並俯下臉,梁珧冷不防的嚇了一跳,急忙後退一步。
「你、你要干麼?」
「給你早安吻呀,笨蛋,你到底醒了沒?我要趕著主持一個重要的早餐會報,可沒時間再跟你耗下去。」這該死的女人以為他愛這麼做呀?
他再度傾身向前,梁珧身子不由後仰,讓他一吻再度落空。
「你在搞什麼?」看她滿臉通紅一臉羞澀的模樣,他皺起眉,「難不成你以為我想吻你的嘴,你想大多了吧,我只是要親你的臉頰而已。」說完他不耐煩的一把捏住她的下巴,讓她不能再動,精蜒點水般的在她左頰落上一吻。
完成早安吻,臨走前郝津銘冷冷的丟下一句話。「我還沒這麼饑不擇食。」說完,便大步的朝門外走去。
睡意全在剛才那一吻中給嚇定了,梁珧模著左臉發愣的問︰「什麼叫饑不擇食?」
全勝利打了個哈欠,想也沒想便月兌口說︰「我想他的意思是說,他不至于這麼沒眼光。」
「沒眼光?」
發覺自己的失言,全勝利趕緊陪笑說︰「哈哈,你別誤會,我的意思不是說你丑啦,真的,你雖然長得稱不上艷麗,可是圓圓的臉,圓滾滾的眼楮。圓潤的鼻子,長得還算可愛啦。」
「你是說我長得很像豬?」梁珧瞄向他,經他這一說她才明白郝津銘是在嫌她長得丑。什麼叫饑不擇食?好過份哦!
「不是,你是不漂亮,可是也算得上可愛……」啊,他是豬頭哦,怎麼越描越黑咧,八成是神智還沒有睡醒的關系,所以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口吐真言了。
頓了下,全勝利瞟她一眼,安慰的再出聲,「你別想太多,津銘不是只這麼說你而已,他對女人一向都不太假以辭色,跟美丑沒什麼多大關系。」
梁珧笑了笑。「謝謝你,全律師,我有自知之明,我知道自己長得確實不算美麗,你不用再解釋了。」說自己完全沒被傷害到是假的,畢竟即使長得再丑,誰會喜歡听到別人當面批評自己的長相。
搔了搔頭,全勝利也不好再說什麼。
「那我再回去補個回籠覺了。」才走一步,他就轉回頭,「啊,我剛沒問津銘你們今天是要一起吃午餐還是晚餐?」他還得執行監督他們一起用餐的工作,真是苦命人嗜。
「我再打電話問他好了。」
全勝利想了下又開口。「除了他母親之外,津銘他一向不把任何女人看在眼底,不只是你而已。你知道他爸以前很風流花心,花了大筆的錢,包養了不少女人的事嗎?」
梁珧點了點頭。「知道一點。」郝伯伯自己曾說過。
「所以津銘就以為全世界的女人,都像他爸交往的那些女人一樣,全是貪愛錢財的,因此他對交往的女人都只是抱著玩的心態,從不真心對待,在他的觀念里,女人是用錢就可以買到的。」
「這種想法是不對的。」她沒想到郝津銘竟然是這麼看待女人的。
全勝利聳了聳肩。「沒錯,是很不對,可是他這種要命的病態想法,早就根深抵固的深人他的每一個細胞里,沒人可以改變得了,所以你犯不著為他的態度難過了。」
「謝謝你告訴我這些,我覺得好多了。」她感激的道謝。
「那就好,我回去補眠了。」
梁珧關上房門,再躺回床上,可是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再人睡,腦袋里來來去去的都是郝津銘吻她臉頰的那一幕情景。
他溫熱的唇落在她臉頰的那一刻。她的心跳幾乎停止了,好一會才能再呼吸。奇怪,不過是一個早安吻,她怎麼會這麼、這麼亢奮呢?
他不相信女人,所以從不真心對待,那麼他那天挨那個女人一記耳光,莫非也是因為這樣嗎?
對了,還沒打電話問他要約什麼時候一起吃飯,不知道他開完會了沒?還是晚一點再問好了。
等到快十一點,粱珧才起身撥了他留給她的手機號碼。
郝津銘不耐煩的聲音傳來。「什麼事?」
「我……那個、全律師問我們今天要一起吃中餐還是晚餐?」
「你今天還是上小夜班嗎?」
「我今天排休不用上班,明天開始上的是早班。」
「那就晚餐好了,在上次那家義大利餐廳踫面,你自己會過來吧?」
「還是……我們約在家里就好,反正我今天有空,可以自己煮。」休假時她一向喜歡自己料理三餐。
電話那方沉默了下,郝津銘的聲音才再響起。
「好,就如你說的吧。」他連一聲再見都沒有,就逕自切斷了通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