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織荷還沒回神,愣愣地看著慕容天作。
「你沒事吧?」慕容天作回到她身邊,焦急的察看她,「你怎麼那麼傻?為什麼要追歹徒?」
面對一連串的苛責,燕織荷只是呆然的望著他,然後唇瓣顫抖,胸口一陣激動,忍不住將小臉埋進他厚實的胸膛,哇哇大哭了起來。
「嗚嗚……我好怕,剛才我以為自己真的會死掉……」燕織荷抽泣著說。
「沒事了,我在這里,我會保護你的。」慕容天作說著,更加緊擁住她。
「你的手?」她驚訝的發現他的手臂正不斷冒血。
「大概是剛才騎車時用了力的關系吧!別擔心,小傷而已。」忍著手臂傳來的痛楚,慕容天作擠出生硬的微笑。
「什麼小傷!」燕織荷馬上撕開禮服,當成繃帶幫他包扎傷口。
慕容天作靜靜的凝望苦她那替自己擔憂的小臉,等她—包好傷扣,旋即將她按進懷里。
「不要再離開我了,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?要是你受傷了,我該怎麼辦?」慕容天作好心疼、好心疼。
燕織荷听了真的很高興,唇瓣揚起幸福的弧線,這種感覺好甜,像沾了一大罐蜂蜜那樣的甜。
但她驀然想起什麼,縴手輕輕推開他的胸膛,低垂秀美的小臉。
「怎麼了?」慕容天作不解的看著她。
「天作,你還沒回答我——」她的口吻里挾著躊躇。
「我喜歡你。」還沒等她說完,他就知道她在意的是什麼,她想問的是什麼。
燕織荷听了雖然很開心,但她還真不習慣听他說這種話,總覺得從他那張壞嘴里說出來格外肉麻。
想到這里,她忍不住破涕為笑,「你真不適合講這種話。」
「什麼?是你問我,我才說的。」慕容天作露出委屈的眼神,這女人真不會看氣氛,雖然這就是她啦!
思及此,慕容天作也笑了,誰教他就是愛她這樣呢?不論是缺點也好,優點也好,他全都喜歡。
「只是喜歡嗎?」嬌滴滴的聲音訴說著一個小女人的貪心。
慕容天作把臉湊近她,邪氣的對她笑,「小白豬,你以為我還想吃第二次虧嗎?讓你慢慢猜吧!最好給我胡思亂想到晚上睡不著。」
「你好壞……」燕織荷蹙眉撇嘴,粉拳輕捶了一下他堅厚的胸。
「少爺!少爺!」遠處幾束光線在夜色中竄動,想是別墅的警衛提著手電筒來找人了。
「在這里。」慕容天作呼喚他們。
數名警衛聞聲急忙趕來,擔心的問︰「少爺,你沒事吧?」
見到慕容天作沒什麼大恙,他們這才松了口氣,不然他們的飯碗可要丟了。
「歹徒被我綁在那里,就交給你們了,你們回去以後眼我爸爸說我想去散散心,不回宴會了。」
他說著,就牽著燕織荷坐上機車,油門一催,車子在引擎的咆哮聲中飛馳而出,留下一臉愕然的警衛們。
第九章
後座的燕織荷緊抱著慕容天作,腦海里浮現的都是剛才在宴會上的情景,那些爭執,那些怒語,像烏雲般籠罩在她的心頭,彷佛只有抱著他,才能讓她忘卻種種不愉快,讓烏雲從心中散去。
風颯颯的吹拂著兩人,機車穿梭過一條條大街,燈光不斷從眼前逝去又出現。
種種兒時回憶的片段,也在兩人腦海里一閃一現,兩人自從分離以後,之間彷佛有某條線一直在牽引著,因為這樣,過去的記憶才得以延續。
「我們要去哪里?」燕織荷問他。
「去海邊散心。」
燕織荷瞟了一眼夜空,月色不知何時變得黯淡,雲層間偶爾有光芒竄動,她心里擔憂起來,該不會要下雷雨了吧?
機車行至郊區的道路,天空響起一陣轟隆的雷聲後下起滂沱大雨,兩人連忙躲到一家民宿屋檐下。
「怎麼辦?衣服都濕了,雨好像也會下很久的樣子……」燕織荷愁眉望著雨。
她看見慕容天作西裝都濕了,拿出手帕幫他擦拭西裝,這動作讓慕容天作瞥見她淋濕的雪白胸前,心髒怦然一動,臉頰不由得泛起緋紅。
因為濕潤而顯得閃亮的頭發,黏貼著濕衣的雪膚,彷佛淚水欲滴的眼眸,漾著誘人光澤的朱唇——天啊!慕容天作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被火包圍,熱得仿佛能將西裝蒸干一樣。
「今晚就在這里投宿吧!客人。」背後突然冒出一個陰沉的嗓音,同時間天空劈下一道閃電,嚇了兩人—欠跳,不自覺的他抱在一起。
原來是民宿的老板娘,提著燈籠站在門前,「這種天氣在外面很危險喔!」
兩人相視一眼,見燕織荷點點頭,慕容天作便跟老板娘說︰「好吧!請準備兩問房間。」
「抱歉,現在是旅游旺季,只剩下一間雙人房。」
他們猶豫了起來,但沒有別的辦法,再遲疑下去,恐怕兩人都要感冒了。
「好冷喔!我們先進去弄干身體再說吧!」她搓了搓身子。
既然燕織荷都同意了,慕容天作當然也沒有意見,于是就決定住下了。
兩人獨處一房的經驗,這還是頭一遭,循著房門號碼走著,燕織荷發現自己開始緊張起來,頭昏昏的像要暈倒一樣。
她瞟了一眼慕容天作,看他一副輕松自若的樣子,好像只有自己一個人在窮緊張,便生起莫名的氣來,了他大腿一把。
慕容天作痛得叫出來,一臉錯愕的看著她,「怎麼了?」
「沒事。」燕織荷冷冷的說。
「沒事干嘛我?」他抱怨。
「沒事不能嗎?」她嘟起了嘴。
一頭霧水的慕容天作,面對忽然生氣的她,只好無辜的默默承受。
一進入房間後,燕織荷體貼的對他說︰「你先洗澡吧!不然感冒就不好了。」
「你還不是一樣淋濕了,女士優先,你先洗吧!」慕容天作很紳士的表示。
「你先洗,萬一你感冒怎麼辦?」她擔憂的說。
「別爭了,我看我們一起洗吧!」紳士形象只維持不到三秒鐘。
燕織荷二話不說,將他踢進浴室,等他的慘叫聲消失在浴室門後,燕織荷愣愣地盯著那張大大的雙人床,「怎麼辦呢……」
想到和慕容天作在同一張床的畫面,她的小臉又燙紅了。
等他們都洗完澡後,包在身上的是民宿的浴衣,輕輕薄薄的,肌膚若隱若現。
燕織荷一直盯著慕容天作的眼神,看他目光是不是擺在不該擺的地方,然後發現他居然很君子的,頂多只看苦她的臉。
她反而悶悶的想著,難道她一點魅力也沒有?
沒想到慕容天作卻惡人先告狀的說︰「你的視線好像很不規矩,從剛才就一直在偷瞄我,難不成你在渴望我的身體嗎?」
「誰會渴望啊!」燕織荷白了他一眼。
這時突然響起一聲巨雷,房間一下子暗了下來,燕織荷嚇得哇哇叫,躲進棉被里。
「此起雷聲,我覺得你的叫聲更恐怖。」慕容天作嘆了口氣,模黑去找電燈開關,卻發現燈打不開,空調也停了,他又試了幾次,還是沒有任何反應。
「停電了嗎?」燕織荷從棉被里探出小臉。
「好像是。」
慕容天作坐回床邊時,又劈了聲更驚人的雷,聲勢之大連壁面部在微微震動,燕織荷怕得雙手亂模,一捉到他,就撲進他的懷里,嬌軀止不住的發著顫。
慕容天作溫柔的抱住她,燕織荷感受到他的呵護,身子停下戰栗,細細地汲取他的溫暖。
在嗅到彼此身上沐浴完的體香後,兩人才發覺,現在這個曖昧的姿勢比外面的雷還要……
危險!
沉靜的黑暗中,只剩下急促的心跳聲。
「好怕……」燕織荷輕泣似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