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忍不住想惡作劇,將唇瓣挨近她耳畔,「你再睡,我就把你吃了。」
燕織荷霍然清醒,從沙發上跳起來,「什麼?什麼?吃什麼?」
她依稀听見慕容天作說了什麼,但由于她剛才在睡夢中,並沒有听得很清楚,只知道好像是很「可怕」的事情。
「不愧是小白豬,才剛吃完早餐就又在想吃的了。」慕容天作竊笑著說,並用手臂將惡作劇得逞的笑容藏好。
「我哪有,你剛才是不是對我講了什麼?」燕織荷豎起蛾眉。
「過來吧你,要教你工作的事了,還在打瞌睡,小心我扣你薪水。」他戲謔的威脅。
「我來了、我來了!」她慌張的將手放在茶幾上一撐,嬌軀在空中畫出圓滑的弧線,直接翻筋斗跳到他桌前。
「你不用急成這樣。」慕容天作嘴角抽搐,有點傻眼。
「因為你說要扣錢啊!」燕織荷偷偷白了他一眼,覺得他真是個壞心眼的老板。
「來,你坐這里。」慕容天作站起來,讓出他的總經理座位。
「不好吧!要是被人看到了怎麼辦?」她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門口。
「我們是躺在床上嗎?干嘛怕被人看到?」他沒好氣的說著,邊將燕織荷推進椅子里。
雖然知道他只是在舉例,但燕織荷怎麼听都覺得怪怪的,臉頰悄悄泛起兩片紼紅,低垂下去。
慕容天作將公文一份份攤在她面前,先從基本的開始,逐條向她解釋,兩人身體下自覺中越靠越近。
或許是太專注的緣故,慕容天作並沒意識到這種距離,不過燕織荷卻已經感到背部傳來陣陣灼熱,心亂得像在世界大戰。
她感覺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熱氣,宛如劇烈的火焰般包圍著她,讓她有點喘不過氣,內心深處仿佛有種東西被點燃了,呼之欲出,渴望著什麼而失控的翻騰起來,害她腦袋時而發漲的空白,時而像夢境般混亂。
「小白豬,你有沒有在听我說,該不會又給我睡著了吧?」慕容天作又了她女敕白的臉蛋一把。
「我有在听啊……」燕織荷撫了撫紅痛的小臉,心虛的回答。
他嘆了口氣,「算了,我再說一遍,這次你可要注意听。」
「是。」燕織荷笑著應道。
小時候他教自己功課,每當像現在這樣的時候,雖然他嘴邊老會抱怨,但最後總會不厭其煩的再教一遍。
商業性質的工作內容,離不開基本邏輯的了解,等她專心听講以後,很快就吸收慕容天作所說的,這是因為她在這方面特別強的緣故,所以她學生時代的數學是不需要人教的。
「呵呵!很簡單嘛!」天性使然吧!她被那些滿布數字表格的公文吸引住了。
「不要馬上就得意起來,這只是最基礎的,困難在你跟我之間的契合,秘書就是我和部屬、外界之間的聯系,同時又是我的輔助者,所以我們要開始培養工作上的默契。」
「怎麼培養?」燕織荷眨了眨美睫。
「我說什麼你都願意做?」
她點了點頭,雖然覺得他這句話好像藏著陷阱,但不過就是工作嘛!還能有什麼可怕的事?
「好。」慕容天作神秘的笑了笑,「可以開始工作了吧?你拿這份公文到秘書科的陳秘書那里去。」
「是,總經理。」燕織荷開玩笑的向他行了個舉手禮。
「我還不是總經理,雖然我已經坐在這個位子,但要等我把晶立集團的案子搞定,我才會是正式的總經理。」
「你一定可以的。」燕織荷給他一個充滿朝氣的笑容。
雖然慕容天作收到她的鼓舞,覺得很溫暖高興,不過還是倔得不露聲色,「好了,快去快回——對了,可別在走廊上翻筋斗,以免嚇到人家。」
「不會啦!」燕織荷一蹦一跳的走到門口,轉門把時愣了一下,回頭問︰「秘書科在哪里?」
他嘆了口氣,「沒辦法,我帶你去吧!順便介紹你熟悉一下環境。」
慕容天作就這麼帶著她,逐樓介紹各科所在的位置,以及各科分別負責的職務,及以後她要怎樣跟他們互動。
但他也只是帶燕織荷在各科門口晃晃而已,沒有帶她進去介紹給大家,這一點雖然讓她感到有點奇怪,不過燕織荷還是十分興奮,找了半年的內勤工作,現在總算能一圓秘書的夢想了。
來到秘書科的門口前,慕容天作對她說︰「進去吧!我在外面等你。」
「你不跟我一起進去?」
「我是你的老板,跟你一起進去送公文,我還有什麼立場?」
「說得也是,那你要在外面等我,不然我會不知道怎麼回去。」
「好。」
「連半步也不可以離開。」
「好。」
「要听我的話喔!」燕織荷再三叮嚀他。
「還不快進去,我還有別的事要做。」慕容天作快被她弄瘋了,作勢要敲她的頭,嚇得她倉皇跑進去。
等她消失在門內,慕容天作苦笑了一下。這是什麼對話啊?到底誰是雇主,誰是保鑣?誰是總經理,誰是秘書啊?
慕容天作為了他的目的,為了兩人的未來,現在能低調就低調,不可以在公司太明顯關照她,以免破壞之前就訂好的計畫。
這點不能讓任何人知道,包括燕織荷在內。
「怎麼進去那麼久?」
他背靠在門的邊緣,悄悄瞄了一眼里面,看見一群女秘書將燕織荷團團包圍,這邊一句那邊一句的問她,「你昨天不還是保鑣嗎?怎麼今天就變成總經理的秘書了?你跟總經理是什麼關系呀?你跟他一起上下班嗎?」
一連串狗仔隊似的問題,問得燕織荷無法招架,原來大家早就對她感到好奇了。
畢竟慕容天作在公司很受女孩子歡迎,她這個忽然出現在總經理身邊的人,自然引人注目。
這是燕織荷頭一次落單,總經理沒有在她身邊,大家一逮到機會就不打算輕易放過她,仿佛非要旁出個什麼八卦新聞不可。
門外,慕容天作隨即明了是怎麼回事,揉了揉眉心。哎呀呀!他怎麼沒料到這種情況?他這時候若出面無疑是引火自焚,別人會怎麼想?剛剛他才不斷提醒自己要低調,最後還是功虧一簣嗎?
他只好暗暗希望,燕織荷能夠機警一點,不要亂回答人家的問題——可以的,他知道燕織荷其實不笨,應該不會說錯話才對。
「其實我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,所以才會一起上下班,畢竟我是總經理的貼身保鑣嘛!」燕織荷模著後腦說,有點不好意思。
沒有心機的燕織荷只是說出事實,卻不知道這群秘書科的狗仔隊只听得見第一句,後兩句自動忽略了。
門外的慕容天作听見她這麼說,差點暈倒。天哪!她講了最不該講的事,而且還用那麼曖昧的講法!
他有點想自暴自棄了——算了,沒別的辦法,他終究得親自出面「消毒」一番。
慕容天作走進秘書科,現場眾女隨即發出驚呼,立刻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,偷偷瞄著接下來的發展。
「你怎麼出來這麼久?原來是在這里模魚,東西交了沒?」慕容天作冷峻的對燕織荷說。
燕織荷怔了一下,「呃……交了。」
其它人也一樣愕然,總經理怎麼對她那麼凶啊?她們還以為她跟總經理關系特別呢!
有人開始同情燕織荷,有人暗自竊喜,慶幸她們的王子沒有被人獨佔。
而燕織荷早就習慣他凶了,只不過她訝異的是,他怎麼會跑進來?
慕容天作轉頭對陳秘書說︰「燕小姐的人事就拜托你了,還有,晶立的案子我要全權處理,你不必分擔了,我有問題會來找你,總裁那邊我會報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