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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如不知道,當她離宮之後,韻柔馬上就為她求見皇太後。
韻柔雖然不是太後生的,太後對很小就失去母親的韻柔一直看成是自己的女兒,對她的疼愛不亞于自己親生的兒女。
韻柔見了太後之後,就跟她提到雪如的事。
因為韻柔的關系,太後對雪如並不陌生,她也很喜歡活潑靈巧的雪如。
因為是女孩子,多少不能太過主動,所以韻柔並沒有告訴太後雪如愛上夤永一事。
她為雪如編了一個謊言,說雪如和夤永早已互生情愫,因為怕雪如的雙親反對,所以他們一直沒有將這段戀情曝光。
她希望能借由太後的手來撮合這對有情人,只要太後作主,就不會有人反對他們在一起了!太後一口就答應韻柔,她也希望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。
韻柔是真心想幫雪如的,而她確實也盡力了。
只是,她以為自己是在幫雪如達成心願,卻不知道她在幫雪如的同時,也害了雪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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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後的傍晚,文親王府接到太後的懿旨。
太後有令,要永郡王和雪如格格在近期之內,也就是三個月內完婚;她會送上一份大禮祝賀這對新人,不用說當然是由她來主婚,屆時皇上也會和她一起參加這場婚禮。
這份懿旨的威力就像一顆炸彈一樣,瞬間把文親王府炸得粉碎。
除了前兩天因有事離開北京的羿昕,包括雪如本人,大家都為此驚愕不已。
拒絕做任何解釋的雪如把自己關在房里,她什麼都不說,什麼人都不見。她比任何人都要驚訝、都要錯愕。她想到只有一個可能,那就是韻柔。
她知道韻柔是為了她好,她沒有怪韻柔,她只怪自己太多嘴,她後悔讓韻柔知道這件事。
怎麼辦?太後的懿旨和皇上下的聖旨沒有什麼不同,都是神聖的、都是不能違抗的呀!
她是想和夤永在一起沒錯,可是用這種方法,夤永會怎麼想?他已經夠討厭她了,她簡直不敢想像夤永會怎樣看待自己。
她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永郡王府,她一定要跟夤永解釋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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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夜愈來愈深,雪如對夤永的愧疚和罪惡感也愈來愈深。
想著夤永,這是她不再見夤永後,每晚必做的事。
但是她從來沒想過,她日思夜念的人會真的如她所願出現在眼前。
她感覺到好像有風吹過,窗外似乎有抹黑影。
走向窗戶,她把窗戶推開,這時突然有只手從黑暗中抓住她的手。
「哇!」她張開的嘴立刻被捂住,她驚慌的睜大眼,看著從窗戶跳進來的男人。
「夤永?」她的聲音在他的掌心之下化成嗚咽。
夤永放開她的嘴,穿著一身黑的他比黑夜還要來得神秘詭譎。
「雪如格格,久違了!」
雪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夤永說話的同時仿佛有股冷風吹在她身上一樣,吹得她身體好冷,心也好冷。
「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來找你嗎?」
雪如心中涌起不祥的預感。「難道你也接到懿旨?」
「正是!」夤永比冰塊還要冷的雙眸定在雪如臉上。「這些天你沒有出現,我還以為你已死心,放棄玩弄我了;沒想到你比我想的要厲害百倍、千倍,你居然找上太後,把她扯進我們之間……」
「不是這樣的……」雪如急叫︰「夤永,你誤會了,我沒有,是……是韻柔她誤會我的意思了……」
「原來是你和韻柔兩個人的主意?」夤永挑著眉,冷聲的說︰「是了,你們本來就是一伙的,這事韻柔也有一份是嗎?」
「不是、不是,不是啊!」雪如快急瘋了,她怎麼愈解釋,夤永對她的誤會就愈深哪!
「夤永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,韻柔她不是故意的,她知道我喜歡你,所以想成全我們……」
「夠了,我不想再听你說的話。」夤永怒聲斥喝。「我一個堂堂大男人,居然被你這麼一個小女孩耍得團團轉。我輸給你了,你贏了,還有韻柔;你們聯手打敗我,這下你可滿意了吧?」夤永掩不住對雪如的憎恨,惡狠狠地瞪著她。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憎恨一個人。
他真的是太小看她了,他真的沒想到她狡猾奸詐到這種地步。
她夠聰明,知道要搬出太後來逼使他就範,讓他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。
她成功了。不過,成功是一回事,是否打敗他又是一回事。她以為名份已定,他就是她的人了?她如果這樣想就錯了!
他會讓她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,他會把這個名分給她;至于其他的,她就算把皇上搬出來也得不到。
他上前一步,一把抓住她的長發,讓她的臉高高的仰起。
痛……雪如痛苦的看著他。
「夤永,我求你听我解釋。」
「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!」夤永突然將她推到床邊,雪如身子一晃,險些站不穩。
「夤永,啊……」撲向她的夤永撞得她好痛。
他將她壓在床上,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,然後動手撕裂她身上的衣服。
「不要啊!」終于明白夤永要做什麼,雪如掙扎的叫道。
「大聲叫吧!我不介意在這個時候跟你的家人見面。」
看到雪如虛月兌嬌弱的模樣,他的眼神依然冰冷。
「這是你自找的,你就等著自食惡果吧!」
第六章
自那夜開始,夤永都會在晚上出現,他潛入雪如的房間度過每一夜。
可能是因為羿昕出遠門不在的緣故,夤永更是肆無忌憚的夜夜到他「未婚妻」家拜訪了!
今晚,也不例外,他又來了!
可惜,這個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人,帶給他的除了痛苦還是痛苦,即使他的身體已經毫無疑問的接受她,他的心仍是容不下她,將她摒除在外。
現在不管她對他是不是真心的,那都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奉懿旨迎娶她之後,他將永遠沒有機會再和韻柔格格有更進一步的可能了。
一個有了妻室的人,怎麼還能擁有大清的公主?更別說這個公主是太後和皇上最寵愛的一位。
雪如和韻柔這一招做得真絕,也的確讓他不得不斷了想要籍韻柔來達成自己為姐姐報仇的念頭。
這讓他怎麼能不恨?教他怎麼能不怪雪如?如果不是她、如果沒有她,他根本不用放棄韻柔的。可是現在他不得不放棄,因為雪如,都是因為她!
現在他已經不在乎她會不會懷了自己的小孩,一樁他不承認、被強迫的婚姻他都不想去在乎,哪還能在乎這麼多?
雪如虛月兌的躺在床上,還殘留淚水。大眼看著夤永正在穿回他的衣服。
他要走了!一個月了,他每次與她溫存結束,馬上就會離開,沒有一次例外的。
他的舉動讓她覺得自己和那些賣身的娼妓沒什麼兩樣,他只要她的身體,他的行為是這麼告訴她的!
「請等一下!」她開口喚他,這是第一次。「我有事要跟你說。」
夤永停了下來,在她渴望的注視下,他緩緩轉身面對她。
這也是第一次,他在床上以外的地方用正眼看她。
「什麼事?」他簡短的問。
雪如艱難的說︰「是……我阿瑪、額娘他們一直覺得很奇怪,為什麼你都沒有來拜訪他們……」
文親王和福晉雖然還是不能接受女兒要嫁給夤永的事實,但懿旨發布也一個月了,至今還見不到準女婿,讓他們對夤永更加的不滿。
如果不是雪兒和雪如拚命阻止的話,文親王早就帶著人馬前去永郡王府,會會他這個不肖的女婿了。
「那你要我怎麼做?」夤永面無表情的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