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,他用力地將門關上後,才松了一口氣,吁——
這時輪到周芷若發輾了,「『你的獵物』?!原來我只是你•的•獵•物?那這一切都只是你尋找刺激的追逐過程而已?!」她的肩、她的身體都禁不住發抖了。
Woody這才發覺曹董事的陰險,「不是的,事情不是這樣的——」
「原來是這樣,難怪你從來不說『我愛你』,難怪你會fire掉我的好同學安琪——」
這下子事情大條了!
他焦慮地摟住周芷若顫抖的肩,「我會fire安琪,是因為安琪愛上不該愛的男人——」
周芷若睜大一雙水汪汪、氣呼呼的眼楮,「那你也把我fire好了!因為我也愛上了不該愛的男人——」
用力將他推開,沖出門去,還撞上了正想進來的Jeff,把眼淚都給撞出眼眶來。
Woody踉蹌幾步,跌坐在會客沙發上,懊惱的眉揪成一團死結,傷神焦急地望著那個消失在門外的倩影。
Jeff深感內疚,都怪他!
原本感情已逐漸加溫的Woody和周芷若,今晚將有個甜蜜的晚餐約會的。「Woody,你先去那家義大利餐廳等她!」
有關Woody的愛情恐懼癥,已經到了不得不跟周芷若說的地步了。
「周小姐如果真的愛你,她一定會去的!」Jeff需要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,他必須把周芷若找回來。
而Woody更需要一個像周芷若這樣愛情無敵的女超人,為他開啟封閉已久的內心世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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飯店外面車水馬龍,夜幕已低垂。
周芷若傷心地沖入下班的人潮中,頭也不回地一直跑、一直跑,任眼淚簌簌地飛舞在夜風中。
腦子里漲滿了一個絕望的念頭︰Woody,根本不愛我!不愛我!不愛我——
她不知道跑過幾條馬路、幾條街,跑到腳麻、腿痛,口干舌燥,上氣不接下氣,好像快要不能呼吸了,感覺就要死掉了——
她才慢慢地停下來,弓著身子,兩手撐住膝蓋,氣喘如牛,全身像要爆開似的。
抬頭張望一下,陌生的街道、陰暗的角落,這是哪里?
天啊!她好像——迷路了!
嬌喘連連的她,眼角的淚水未干,忍不住又要哭出來,向來堅強如鐵的她,怎麼一沾上愛情,馬上被融化,變成愛哭鬼了?
不怕、不怕,Woody一定會追她出來的,如果他真的愛她的話。
踟躕猶豫地慢慢轉過身去,望著來時路,在人車雜沓的街道上尋找Woody的蹤影。
看了半天,心頭涼了半截,沒有,Woody真的沒有追過來!
「他——果然不愛我!」眼淚又不听使喚地掉下來!嗚嗚——
「不!他——是!愛——妳!的!」一個跟她一樣氣喘如牛的聲音,自她的背後傳來。
回頭一看,是喘到不行,累趴在地上的Jeff。
「Woody如果不——愛——妳,他——就不會——這麼——痛苦了——」喘口氣,繼續替老友陳情。「不過,我倒是很高興看到他痛苦,這表示對愛情麻木不仁很久的他,已經復活了——」
小周抽泣著,情緒慢慢恢復平靜,靜下心來听Jeff怎麼說,看自己究竟愛上了什麼樣的男人?
「Woody早就知道安琪和曹董事之間的事,盡避曹董事花名在外,但是基于安琪是妳的好同學,所以他才睜一眼、閉一眼,但是不久前,曹董事去找Woody,他自己親口說對安琪只是玩一玩而已——」
她氣得大罵,「這些玩弄女人感情的有錢人真是太過分了!下輩子應該輪回當閹豬!」
Jeff被她的詛咒嚇得倒抽一口氣,哇喔!還好他不玩弄女人的感情,也不是有錢人,阿彌陀佛!
「Woody不希望安琪愈陷愈深,受到更多的傷害,才不得不fire她,只有離開,才能重生,這麼做真的是為了安琪好,更何況曹董事他又垂涎于新獵物,而那個新獵物就是妳!」
她立即反擊,「我才不怕那個曹董事,那種有錢人,我一點興趣也沒!他傷不了我的!」
Jeff也深覺佩服,果然是品味超月兌塵世的不凡女俠!難怪Woody要對她動心動情。「難怪Woody要挺身保護妳,即便對方是大股東,也不絕讓他動妳一根寒毛。」
是嗎?「保護我並不等于就是愛我吧?!包何況他也從來沒對我說過『我愛妳』!」也許就是因為這樣,她才一直沒有安全感。
昂荊請罪的Jeff急了,Woody這家伙就是嘴巴不夠甜,明知道女人是要用甜言蜜語來哄的,說一下「我愛妳」又不會少一塊肉,這下給自己找大麻煩了吧?「身為Woody的老友,又是他的特別助理,依我這麼多年來對他的了解,我敢發誓,他絕對是愛妳的!快去那家義大利餐廳吧,他在等妳呢!」
哼!嘟著一張氣臉。
愛情又不是量販店里的商品,要發誓拚價錢,Woody對她的愛情也是這麼廉價的嗎?那不是太令人寒心了。「他愛不愛我還要由他的老朋友來發誓背書,這不是很可笑嗎?」
偏偏她又笑不出來,只覺得自己很可悲。
Jeff挺身力保,「以前Woody根本不對女人動情的,但是這一次,對妳,他是真的動了真情了。」
小周仰頭望天,嘆了一口長長的氣,真情也好、假意也好,她現在對自己都沒信心了,「也許是他愛我愛得不夠吧!」
Jeff縮了一下眉,暗自盤算著,事到如今,不說不行了。「Woody曾經歷過一場愛情劫難,他傷得很深,幾乎要成了『愛無能』的男人——」
明明就氣Woody不說「我愛妳」,惹她生氣了也不追她出來,大犯愛情的禁忌,早就該被她判出局了,但是一听到他「傷得很深」四個字,她馬上心疼起來,感同身受般的不舍。「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,能將他傷•得•很•深?」
「她叫李紅,慢Woody一年被送到孤兒院,柔弱愛哭又瘦小無助的李紅,激起了Woody的同情與憐憫,他決定要好好愛護她,並照顧她一輩子,那一年Woody才七歲,李紅五歲,我,六歲。」
小周露出欣羨的眼神,人家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Woody全部的愛;反觀自己,唱作俱佳地賣力的演出,也換不到一句「我愛妳」,唉!
「那個李紅——真幸運!」
Jeff卻搖著頭說︰「有人幸運,就有人要不幸。」嘆口氣,往事歷歷猶在眼前。「李紅的出現,讓消極頹廢的Woody找到了奮斗的目標似的,離開孤兒院以後,一路來,他努力地兼差打工,為了賺取兩人的學費和生活費,他堅信只有讀書才能出入頭地,將來才能給李紅過好日子。
「從小缺乏家庭溫暖的Woody,性情有點陰郁,他畢生最愛的夢想就是和喜愛的女人、可愛的孩子組織一個甜蜜家庭。」
全神聆听的小周,臉上不知何時垂著兩行清淚。
想起初識Woody時,他的淡漠、憂郁、壓抑,那林林總總的情緒,教她心疼到心口都揪成一團了。「什麼樣的女人會狠心去傷害一個用全部的生命呵護她的男人?而且讓他傷得如此嚴重?」
Jeff筆著向來大而化之的周芷若,清淚兩行,是女性的溫柔和對心愛男人的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