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妳逼我的。」Woody冷不防地將她拉進懷里,一手箝住她的細腰,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,在小周還弄不清楚怎麼回事時,正要開口抗議的嘴巴忽然被吞沒了。
真的,他原本只想懲罰她一下,教她閉嘴,但是當他的唇踫上了她的嘴,一切卻失控了——
溫軟柔女敕如蜜糖的唇,讓人沾上了就不想放開;舌尖發燙如少女的臉,吸引人想要更加深入與紹緒,直到忘我的境界——
小周驚詫地說不出話來,更何況她的嘴巴如城池般已被敵人佔領了,所幸,這個敵人是她暗戀的男人,但是——這個突如其來的吻,是——
她的初吻耶!
這麼重要的一吻,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,沒有鮮花,沒有如夢如幻的燈光,沒有醉人的音樂,沒有任何和浪漫有關的東西——
一股怒火攻心,刺激了腎上腺素,使她的兩只手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般的力大無比,蠻力一出,輕輕松松就將那個奪走她初吻的肇事者給推倒。
漲紅著臉,又氣又羞、又愛又恨,夾雜著亂七八糟的情緒質問他,「你——怎麼可以——吻我?」
Woody才從忘我的境界中回到現實生活,他的唇邊仿佛還殘留著她那如蜜的唇汁,用手擦拭一下,不是蜜,是京都排骨的味道。
唇角飄著一抹笑,似在笑自己方才的忘我。
小周瞧他那副德行,儼然吃干抹淨了,拍拍要走人似的。「你這個小偷!今天如果沒有說清楚你為什麼偷走我的初吻,我是不會讓你離開這里一步的。」
她馬上環顧一下四周,除了一張大床,什麼也沒有。
Woody好整以暇地坐到床邊,兩手往後撐在床上,仔細凝視欣賞穿上裙裝的周芷若,果真有女人味多了。
只是他沒想到,那一吻居然是她的初吻!
看來她還挺清純的,也難怪,想到昨晚的她,一個不男、不女的高中生似的,嘴里咬著雞,嘖嘖,有哪個男人會吻得下去?
小周叨叨絮絮地說著,「將來有一天,我老了,戴著老花眼鏡,坐在搖搖椅上打毛線衣的時候,我的孫子會好奇地問我,『女乃女乃,妳的初吻是怎麼發生的?』」說到這兒,她的火氣就上來了,「關于這個答案,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!」
Woody唇角一抿,笑意消失在眉梢。
他從沒見過想法這麼奇怪的女孩子。「好!就給妳一個交代吧!免得妳將來無言面對子孫。」
慢條斯理地從西裝內袋里掏出煙盒,點上一支煙。「因為妳剛才太吵了!」
從煙霧裊繞中觀看她,又是一番風情,白里透紅的肌膚,細致的五官,柔黑的秀發,微嘟的唇,讓人想再次一親芳澤。
嗯?他是想到哪里去了?
居然對一個發育不良,又經常不男、不女的周芷若產生性幻想?啊∼∼他一定是工作太累了!
躺下來休息一下吧!
太吵了?!她的初吻是因為她太吵了,所以才發生?!不能接受——
不甘心的小周沖到床上,掐住Woody的脖子,「這是什麼爛理由!」一點也不羅曼蒂克,呀——
「把初吻還給我——你這個爛人!」
是呀!他再不反擊,身體就快要被這個女人給蹂躪爛了。
把煙蒂彈掉,四平八穩地攤在床上,眼楮也閉起來,只剩下兩片迷死人不償命的性感嘴唇,還在奄奄一息彈動著。「我這就還給妳,來呀!看妳想怎麼吻回去,悉听尊便。」
還很故意的兩手一攤,表現出很有誠意的樣子。
怒火攻心的小周禁不起激將,「你以為我不敢吻啊?」
上半身俯下來,這才驚覺到自己的下半身居然黏在Woody的身上,而且是跨坐在男人傳宗接代的重要地方!
甭男寡女、獨處一室,躺在床上,男在下、女在上,四片嘴唇正在接近中,從姿勢上判斷絕對是女的采取主動,如果她去告Woody性侵害,檢察官一定不會相信的。
她的身體像是裝了彈簧似的瞬間從床上彈跳起來,站在離床鋪最遠的地方,惡狠狠地怒瞪著Woody。
「怎麼了?不想要回妳的初吻了?」
她氣得全身發抖,「我再也不會跟你這種爛人說話了!」眼淚不知道為什麼流下來。
Woody霍地從床上坐起來,她居然哭了?!那個凶巴巴、恰北北的周芷若竟然也會哭?
好強的小周不想被他看見自己流眼淚的沒出息模樣,轉身開門要走。
Woody站起身來,臉上透著歉疚,他最怕女人哭了,于是很難得溫柔地說︰「妳剛才不是有事要找我嗎?」
左腳在門外,右腳在門內的小周,經他這麼一提醒,這才想到張師傅的事。
左腳悄悄縮回來,背著身拭去淚水,可是不行,剛剛自己明明才說,再也不跟他說話約。
情緒重振旗鼓後,抬頭挺胸,轉過身來,和敵人面對面,「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說話。」
聰穎慧黠的她,很快就給自己找到下台階了。
Woody緊抿住笑意,借故彎下腰去拍拍衣褲,模模鼻子,這個千金大小姐倒是挺能屈能仲的。
頭一抬起,哇∼∼周芷若那張雨後梨花般嬌艷欲滴的臉頰,水汪汪的明亮眼楮,竟然貼到他的面前來,當下,他才明白什麼叫做「驚艷」。
她義正辭嚴地指正著,「就算你是總經理,也不能隨隨便便就開除張師傅!」這才是她闖進十三樓的真正目的,怎麼會演變成她的初吻報仇情淚記呢?
為什麼一見到他,她的心就亂了!
Woody炯炯的眼神,全神貫注在方才吻過的紅唇上,他幾乎還感受得到她緩緩吐出來的芳香氣息,就像她一樣的清新可人。
只是一听到她提及別的男人,還擺出一副誓死護衛,不惜與他作對的態度,就很令人抓狂。「妳知不知道那個張師傅已經結婚了,他是個有妻、有子的男人。」
她的聲調提得更高,「那你就更不能開除他了!」養家糊口的壓力,她最了解了。
那個小廚師到底有什麼魔力,能讓她如此著迷,挺身相救,連他這個「魔鬼總經理」都敢得罪?「要當狐狸精,妳還不夠格呢!好的不學,卻去學人家當第三者,我是不會讓妳自甘墮落的。」
否則他要怎麼向董事長交代?
「如果你為了面子,堅持要開除一個人的話,就開除我吧!」事情是她惹出來的,張師傅根本是個不知情又無辜的第三者。
「妳真的這麼喜歡那個小廚師?」他早已經氣得拳頭緊握、血脈憤張了。
「我喜歡誰,不關你的事!」反正在Woody的心目中,她不像個女人,也不會喜歡上她的。
「當然關我的事,而且妳喜歡的男人要由我來決定。」該是他取回發球權的時候了。
這個男人竟然如此狂妄,「你以為你是誰啊?你憑什麼決定我喜歡的人?」
Woody冷冷地說︰「就憑我是那個有權力可以開除小廚師的人。」
周芷若氣得跺一下腳,自己居然會喜歡上一個心腸狠毒,趁人之危的惡劣小人?
她是不是近視了?
抿住嘴唇,迸不出話來,臉氣得漲紅。
見她沒答應,Woody只好硬起心來,再出招刺激她。
走到床邊,拿起床頭旁的電話,「幫我轉人事室——」
周芷若果然飛奔過來,搶走他手里的話筒,「我答應你就是了。」
他終于可以松口氣了,「謝謝合作,以後妳每天下班後,就到我的辦公室來找我報到,我會盡快替妳安排條件、人品都很優秀的相親對象,直到找到可以讓妳托負終生幸福的男人為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