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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子真是亂來 第12頁

作者︰安琪

他以為自己不是「別人」嗎?

「我不想泡,也不想月兌衣,請三殿下自己獨享吧。」鄭敏之漠然的拒絕。

「真是麻煩!從沒見過像你這種龜龜毛毛的男人;咱們都是男的,赤身又有什麼關系?難不成你是女人,讓人瞧不得?」

他好似「無心」的話語,卻讓鄭敏之听得膽顫心驚。

「我當然不是女人!我只是從未在他人面前過身體,不想那麼做而已。」

她慌忙否認自己是個女人的事實。

「這麼說來,你該不會還是……」段子詒話語未竟,揚揚眉毛,露出賊兮兮的笑。

「是什麼?」鄭敏之不解。

「童子之身。」

段子詒一把話說完,鄭敏之整張臉立刻爆紅。

她又羞又氣,連罵人的聲音都在顫抖。「這、這與我是不是童子之身,又有何干?這件事與三殿下應無關系,我、我沒必要告訴你這些!」她臉上冒出的熱氣,都快可以蒸饅頭了。

這個大色胚,為何每次都盡挑這些,會讓她尷尬的敏感話題說?

他能不能談談別的?譬如國事朝政、黎民百姓,再不然談談山光水色、花鳥魚蟲也行呀!

段子詒深深瞅著她,別有含義地笑笑。「沒關系嗎?那可說不準。」

那笑容之中的曖昧,讓鄭敏之覺得很討厭,但更多的是不安。

他……該不會知道什麼了吧?

鄭敏之感覺汗水,不斷從自己的背脊滴下,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一件事。

「三殿下有沒有感覺,這里特別熱?」她全身都在冒汗,忍不住扯松領口,還得小心不露出喉結之處。

「喔,你終于發現了?我方才說過這叫暖屋,是從暖泉的源頭,以竹管接來高溫的熱氣,灌入小屋里。待在里頭,會使人全身發汗、皮膚里深藏的髒污,隨汗水流出後,整個人會宛如重生般舒暢。」段子詒解釋。

「這是有位從遙遠異國來的游歷者,告訴我父皇的。據說這叫蒸氣浴,我父皇照著那位游歷者所述,建造了暖屋;使用暖屋後,喝點水再浸泡暖泉,會更加舒暢喔!來,快把衣服月兌了,穿著衣服使用暖屋,很快就會中暑昏倒的。」

「我不月兌!」鄭敏之悍然拒絕。

「我要離開。」她走向小屋的門,試著轉動門把,卻發現門打不開。

「沒用的,我方才下令他們備暖屋,門必定已從外頭關閉,避免蒸氣外泄,得等到一炷香過後,門才會再度開啟。」段子詒閑適說道,往後靠在木椅的靠背上,享受逐漸加強的噴霧狀熱氣。

「快叫他們打開!」這不是強迫她接受蒸氣浴嗎?鄭敏之臉色難看的喊。

「為什麼?這是很難得的機會啊!你就別矜持了,我不會取笑你的身材,快月兌了衣服,一塊兒享受吧!」

「我不要!」段子詒拒絕開教人開門,鄭敏之也不想哀求,抿起嘴,徑自找個角落坐下,閉目忍耐,等待一炷香的時間過去。

「你別傻了!這熱氣很強,你包的像顆粽子,很快就會熱昏過去的。」

「我不會,請三殿下放心!」鄭敏之倔強地回答。

她想自己較常人耐熱,又抹了花草涼膏,不過一炷香時間,她應當可以撐得過去。

沒想到,隨著時間的流逝,熱氣越來越強,最後整間小屋里,全是白茫茫的霧氣,好像一個蒸了幾百籠饅頭的大蒸籠。

她這才發現,自己似乎錯估了這間暖屋的威力。

鄭敏之面紅如桃,身上的汗水像雨水般淌下,她不斷抹著額際、發鬢落下的汗水,但幾乎是才一抹完,下批水滴就又傾流而下。

段子詒也是一身大汗,但因為身上未著寸縷,所以還忍著過去。「熱得耐不住了?你就快點月兌了衣服吧,再堅持下去,對你沒有半點好處喔。」

段子詒瞧她面頰嫣紅、渾身悶熱虛軟,柔弱得快昏過去的樣子,心里著實又愛又憐。

他真想扒開她包得死緊的衣衫,瞧瞧那身雪膩的肌膚,是不是也像她粉腮一樣紅艷誘人。

他貪看她面泛紅霞,嬌艷動人的模樣,舍不得就此結束。

就再讓他多看兩眼吧。

時間不斷流逝,鄭敏之也感覺自己的視線愈來愈模糊;究竟是霧氣讓她瞧不清楚,還是她已經快……

她猛力搖頭,試圖喚醒自己的意志力,不讓自己在對方面前倒下。

而段子詒察覺,她的臉色愈來愈紅,身子也搖搖欲墜,頓時呼吸一窒,急忙要奔過去扶她,可鄭敏之已砰的一聲,不支倒地。

「敏之!」他驚呼著,立即要人開門。「快開門!」

得到指示,厚重的木門立刻開啟,外頭清涼的空氣隨即涌入。

數名佣僕護衛魚貫進入,依照段子詒的指示,將鄭敏之移往淨心別館。

第5章(2)

淨心別館客房的四面門窗已全部開啟,好讓清涼的空氣流通,而段子詒則屏退左右,坐在床上,獨自陪伴還未蘇醒的鄭敏之。

他先喂她吃了一顆回神丹,然後端起佣人備好的冷水,捧起她的頭,直接以壺嘴就口,小心地喂她喝水。

喝完了水,他放回茶壺,但沒將她的頭放回枕上,反而愛憐地將她的頭抱在胸前,細細凝視著那張逐漸恢復正常氣色的秀顏。

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指,溫柔地輕滑過她緊閉的眼、秀挺的鼻、柔弱的芙頰,和紅潤的檀口,他心里懊悔自己對她太殘酷,又氣惱她太過倔強、不肯低頭。

「為何要偽裝承男人欺騙我?你可明白,我有多渴望你?」段子詒對著昏迷不醒的人兒,喃喃自語。

「我要定你了,我從來不曾這麼想要一個女人,你接受也好,逃避也罷,都逃不過我的手掌心。我看中的獵物,從沒有自眼前逃月兌的,你最好認清這事實。」

他眯起眼,深深凝視她片刻,然後像烙印似的,將自己的唇,堅定滴印在她微涼的唇上。

「唔……」這時,昏迷的人兒逐漸恢復意識。

「醒了?」

「嗯……啊!」鄭敏之蘇醒過來,一睜開眼,便看到懸在自己上方的臉龐,倏然一震,差點驚叫出聲。

「是我。」段子詒不高興地提醒,不怎麼喜歡他那副活像見到鬼的表情。

「三殿下……啊,我怎麼……」鄭敏之這才發現,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,而段子詒也跟她在同一張床上……

天!她急忙要坐起來,可只要一坐起來,立刻頭昏腦脹,差點再次倒下。

段子詒立刻抱住她。「當心點兒!你方蘇醒,動作得慢些。」段子詒輕斥。

「我是怎麼了?」鄭敏之悄悄低頭,往下瞄了一眼。

幸好她胸前的布條,沒有被解開的跡象。

「你忘了嗎?我拉著你一塊兒進暖屋,沒想到你竟在里頭熱昏了。」段子詒將自己派人鎖門、不放她出去的惡性劣跡,輕描淡寫地帶過,刻意不提。

「是這樣嗎?」鄭敏之方蘇醒不久,氣血還沒完全運行到全身,記憶尚有點模模糊糊。

不過沒一會兒,思路清晰了些,她立刻想起自己為什麼會昏倒。

「你先前為什麼讓人鎖著門,不讓我出去?」鄭敏之惱怒地質問。

「咦?有這回事嗎?我忘了。」段子詒居然有臉假裝忘記。

「那麼容我提醒三殿下您!您派人上鎖,將我囚禁在不斷冒著高溫熱氣的暖屋里,害我昏過去!」現在回想起來,鄭敏之還很生氣。

「別說得好像我有多沒心沒肺一樣,我不也在里頭陪著你嗎?」段子詒委屈地辯駁。

「是啊!月兌得光溜溜,倒是涼快。」鄭敏之諷刺。

「我一直教你月兌了衣服,是你不肯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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