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啊!」她的反應讓顏皓萸覺得奇怪。
「難道不是這樣嗎?」
「當然不是!」陶安潔連忙用力搖頭。
「其實,在我決定離職去美國的時候,我們就已經分手了,已經分手的我們,怎麼可能結婚呢?」
「可是!你們住在一起不是嗎?」難道是她情報錯誤?
陶安潔霎時粉頰一紅,囁嚅地解釋︰「那只是……只是互相慰藉,其實他根本不愛我,他愛的……另有其人。」
「你該不會還以為,他愛的人是我吧?」
顏皓萸的問題,讓陶安潔又是一驚。「你知道他愛你?」
「嗯,一開始不曉得,後來才知道的。」要不是她老公亂吃飛醋,把人家視為眼中釘,她還不敢確定呢。
「沒錯……他是喜歡你。他很痴情的,直到現在,他還深深愛著你……」
她低下頭,眼眶悄悄泛紅。
「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?」顏皓萸眨眨眼,詫異地看著她。
「以前他或許是喜歡過我沒錯,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,後來他愛上了你,對我早已不再執著。」
「他愛我?!」陶安潔呼吸一窒,喉嚨緊繃得幾乎無法發出聲音。
「你猜錯了,他怎麼會愛我呢?」
「我沒有猜錯,因為這是事實。你知道在你走了之後,他有多麼傷心失意嗎?元霆會突然把他調去美國,就是因為看不下去他意志消沉,所以才想讓他出去接受磨練。而且你人正好在華盛頓,相隔不遠,彼此連絡也很方便啊。」
陶安潔完全傻住。
她原以為他是被元霆欺壓,才會被流放到美國的偏僻小鎮去,萬萬也沒想到,背後竟然還有這些不為人知的因素。
「或許他的意志消沉,只是不習慣我突然離開而已,你們怎麼知道他是愛我的呢?」
她無法相信,也不敢相信。
「關于這一點,你何不回去親口問問他?」她但笑不語。
有些話只能點到為止,說得太白,就沒有意思了。
「不好意思,我的孩子該回家喝牛女乃了,下回歡迎你跟書晏到我家來坐坐,我再告訴你更多書晏的事。」
顏皓萸笑著揮揮手,一面跟兒子嘰嘰咕咕對話,一面推著嬰兒車逐漸遠去。
他愛我?
何書晏愛陶安潔?
陶安潔不敢相信,她是騙她的吧?
她愣愣地站著想了好久,忽然飛快轉身,沖向他們的家。
顏皓萸說得對,她不要再一個人胡亂猜測,她要親自去問個清楚!
大門悄悄開啟,陶安潔輕聲走了進去。
何書晏坐在沙發上,低頭撐著額,神情哀傷痛苦。
她訝異地看著他,他不是個容易把情緒表露在臉上的人,她也很少見到他如此難過的樣子。
他現在的哀傷,是為了她嗎?
真的真的是為了她嗎?
她屏住呼吸,不敢去想,又深深渴望那答案是肯定的。
「書晏?」她走過去,輕聲呼喚他。
何書晏抬起頭,眼中立即進射出激烈的愛意。
剎那間的眼神變化是無法騙人的,陶安潔讀出了里頭深濃的愛。
是的,他愛她!
天哪,他愛她!
不敢置信的欣喜淚水,盈滿她的眼眶,那愛意是如此明顯,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遲鈍,直到現在才發現?
「你回來了?」何苦晏朝她走來,緊緊把她擁在懷中。
他幾乎以為自己要失去她了,心愛的寶貝失而復得,他萬般欣喜。
「不要離開我!不要再離開我!」他聲聲哀求。
被他緊擁得幾乎快不能呼吸,陶安潔卻是滿心甜蜜。
「書晏……其實,你也是愛我的吧?」她好輕好輕地問。
何書晏條然一僵,稍微推開她,不敢置信地瞪著她。
「你到現在才知道?」他以為她早該知道,他的愛從來沒有隱藏過。
「可是,上回我問你是不是還在等,你明明說——」
「我是在等,只不過,這回我等的是你。」
「既然你愛我,為什麼從來不說呢?」她怨怪地鼓起小嘴。
要是他肯早點表白,他們就不用兜這麼大一圈了啊。
「因為我傷你太深,所以自覺沒資格開口說我愛你。況且即使我說了,你也不會相信對吧?所以我只能盡我一切的力量,寵你愛你,讓你明白我的愛。我不親口告訴彌,是要讓你自己發覺,行動的證明,比任何虛無的口頭保證都值得相信。」
「話是沒錯,但是你不覺得我們彼此浪費了很多時間嗎?」
「過去這兩年多來的相處,讓你覺得沉悶無聊、或是痛苦難熬嗎?」
「不會啊。」
「既然不會,那麼我們之間所經歷過的一切,便完全沒有白費。相聚、離別、分手、重逢,都是為了讓我們的愛情更堅定。你不這麼認為嗎?」
「是啊……」她感動了會,不禁又想到一件事。
「可是還是好奇怪!你又沒跟我求婚,怎麼會跟皓萸姐說我們快結婚了呢?」
真是奇了,他會神機妙算不成?
不然他怎麼知道他們的爸媽會擅自籌辦婚事?
「不是我猜的,而是一切都按照我的計劃順利進行,我當然知道。」
「你的計劃?」陶安潔一愣,不太明白地問︰「你所說的計劃,是指什麼?」
「就是結婚計劃。你以為沒有我的策畫,結婚的事會進展得這麼快速嗎?」
「我早就想跟你結婚了,也曾經暗示過要娶你,但那時你的態度避如蛇蠍,讓我受傷,我只好利用你爸媽跟我爸媽的力量,促成這樁婚事。」
陶安潔又是一愣,瞪大眼,不敢相信地問︰「你的意思是——跟我媽偶遇、還有跟你爸媽偶遇,外加兩家莫名其妙的聯系,都是你干的好事?」
「沒錯,確實都是我。」要結婚了,他也不想再瞞她。
「當初你要找房子,卻總是租不到合適的,我承認是我暗中動了手腳,故意虛報高額的房租給你,或是故意向房東壓低房價,讓你租不到房子。還有,那個你以為自己犯下大錯的晚上,其實你什麼也沒做,是我故意灌醉你,再制造出受害者的假像,好逼你對我負責。」
「哇啦!」陶安潔倒抽一口冷氣。太離譜了!簡直荒謬到不可思議。
「啊!難道……當年在美國,曾經有幾個男人想追找,但是最後都無疾而終,那些該不會也都是你的杰作吧?」
「是的,那也是我。我知道他們想追你,就先找上他們,告訴他們你是我的未婚妻,相戀好幾年了。那些老外算很有風度,听了只是聳聳肩一攤手,說︰‘君子不奪人所愛。’」
所以他才能順利保住自己心愛的女人,沒被人追去當老婆。
「難怪!」那些人總是在約會當天突然爽約,之後也沒再來找過她,她一直覺得很奇怪,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原來就是他在背後搞破壞!
「順道一提,在你脖子上留下印記,還有故意讓你同事都認識我,也都是我事先設計好的。」為了怕有人覬覦他的寶貝,他得先宣示主權。
「不——不可能!不可能!」她震驚得下巴都快掉了,直呼不可能。
「你不可能是這麼有心機的男人!」她搗著雙耳,不敢置信地大叫。
他不可能有這麼重的心機,那個溫柔親切、誠實正直的男人去哪里?!
啊啊——
何書晏湊向她甜美的唇,緩緩掀起嘴角,給予最真誠的忠告。
「寶貝,相信我,只要是男人,都是很有心機的。」
說完,輕松地以自己的唇,堵住她的尖叫。
全書完
安琪的閑言閑語
一進入九月,日本的天氣突然急速變冷。(其實是八月底就莫名其妙轉涼,連冷氣都不用吹了)
時序進入十月,氣溫更是如溜滑梯一般急速往下降,十一月當然更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