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辦法,他只好自己先到會議室去了。
到了會議室,他怎麼也沒想到,等待他的竟會是那樣美麗的女子。
「你就是心橋公關公司的慕小姐嗎?」老天,大美人哪!他喜出望外,口水差點淌了滿地。
這是老天給他這個萬年王老五的最後機會嗎?
「是的,我是。我叫慕怡璇,請多多指教。」慕怡璇露出淺淺的微笑,禮貌地遞上名片。
「慕怡璇小姐是嗎?名字真好听耶,人也好漂亮。」張建輝望著名片呵呵傻笑著,口水已忍不住滴下來。
「謝謝你的夸贊。」慕怡璇大方地接受贊美,接著隨即切入正題︰「既然你已經到了,那我們就開始談談這件案子——」
「請稍等一下。」听到她的話,張建輝立刻從飄飄然的世界回過神。「我、我們老板還沒有來,能不能再等一會兒?」
「你們老板?」
「是啊!他說這件事要親自和你討論,所以……呃,他馬上到。」
「我知道了,那就等他到了我們再討論吧!」慕怡璇點頭微笑,表示沒問題。
「呵,那我們先談點別的吧!」張建輝開心地笑了,這下他有時間可以和漂亮的小姐聊天了。
然而他沒能高興太久,兩分鐘後,靳達夫準時出現在會議室。
靳達夫一開門,就听見張建輝一個人的傻笑聲,然後一道輕柔悅耳的嗓音,傳入耳際。
「真的嗎?你們真的遇過那樣的客戶呀……」
奇怪,這聲音怎麼有點熟悉?靳達夫將門推得更開,探頭往里頭瞧,他看到靠窗的位置,坐著一個半背對著門口的女人。
首先,他看到的是她將淺褐色的頭發高高盤起,露出白皙的後頸。
現在的女孩子是怎麼回事?個個全將頭發染得像老外似的。他蹙起了眉頭。
接著,他注意到她的衣著——那是一套亮麗的粉藍色套裝,貼合著曲線,大方地展示她誘人的身段,雪白修長的雙腿,在同色的短裙下自在舒展,讓他的眉頭擰得更緊。
他的視線繼而往上,回到她的上半身,發現她的胸前似乎相當緊繃,可能是衣物太過貼身的緣故,那樣毫不含蓄的穿著方式,讓他更加不以為然。
他默默在心中批判對方穿著的時候,隱約听到張建輝欣喜的呼喊聲︰「啊,老板,你來了。」
然後,他所打量的對象便轉身了,他見了,立即倒抽一口氣。
因為她搭配在套裝里的白色襯衫,領口的鈕扣竟然有兩顆沒扣,露出凝脂般雪白的肌膚,像他這種身高的男人,只要站近一點,她大概就春光外泄了。
然而這些驚訝,都比不上他發現這女人廬山真面目的震撼,因為就在前幾天,他才見過那張艷麗絕倫的面孔——在那場不怎麼愉快的相親宴上。
而這時,慕怡璇也認出他了,而且她的震驚顯然沒比他少。
「怎麼是你,石頭男?!」
***bbs.***bbs.***bbs.***
「石、石頭男?」
張建輝的笑臉垮成滑稽的表情,兩只眼楮骨碌碌地在靳達夫與慕怡璇之間轉來轉去。「你們——認識?」
然而,沒人理會他,因為早有嫌隙的兩人,已經開始用惡狠狠的眼光與毒辣的言語,互相廝殺起來了。
「你叫我什麼?」靳達夫走過去,銳利的眼眸威脅地眯起。
「我叫你石頭男!哼,沒想到這回的委托對象,竟然會是你。」慕怡璇紅灩灩的唇瓣嘲諷地勾起。「我以為某人還把人家當成酒店陪酒的公關呢,到頭來還是得靠我們呀!」
「我確實蔑視公關沒錯,而且我也不想靠什麼見鬼的公關來替我拉生意!」靳達夫冷冷地回應。
「既然如此,那你干嘛來拜托我們?」他還是那副自以為是的可恨語氣,慕怡璇更火了。
這是許多人沒有見過的一面,在別人面前,她一向非常維護形象,並保持良好的修養,然而一遇到這顆大石頭,就好像骨子里所有的反叛因子都被激發出來,別說客氣了,能勉強維持和平,不打起來就算不錯了。
「我沒拜托你,找上你的是張建輝。若不是他堅持,我根本不屑靠他人的幫助取得合約。」哼,她以為是他卑躬屈膝地去祈求她們?
「欸?這、這也不是我一個人決定的——」老板明明也同意了。
張建輝瞪大了眼,急忙想為自己辯解,哪知靳達夫不但不听,反而還責怪他。「閉嘴!誰叫你找上她的?」
「因為……慕小姐的公關公司是業界最頂尖的呀!」張建輝縮縮脖子,委屈地癟嘴。
「听到了嗎?我們是最頂尖的。」听到張建輝的夸贊,她驕傲地昂起下巴。
「頂尖?哈,頂尖的定義是因人而異,這家伙從以前就沒什麼品味,識人的能力又差,老是給我惹些不該惹的麻煩回來。」言下之意是,這回又是他識人不清。
可惡!這顆臭石頭簡直欺人太甚,她要是還留下來,她就是豬頭。
「是嗎?既然如此,那就不勉強,今天當我白來好了,你們不必送了,再——見!」慕怡璇氣炸了,拎起公文包就起身走人。
真倒霉!她早打算把和這個原始人有關的一切,全部丟到回憶的焚化爐里,當成不可回收的垃圾燒掉,偏偏他又意外找上她的公關公司,老天真是作弄人。
「等等——」
慕怡璇踩著三寸高跟鞋,正要開門離去時,靳達夫又懶洋洋地喊住她。
「既然你來了,也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,我就姑且听听你的提案吧!」
泵且?慕怡璇倏然轉身,燒紅的眼瞪得大大的,粉女敕的雙頰因憤怒而染紅。如果現在他就站在她身邊的話,她一定會狠狠踢他一腳。
「如果真那麼不情願的話,就不必勉強。」哼,他以為她需要他的施舍嗎?
「不!不勉強、不勉強,哈,哈,我們非常樂意聆听你的提案。」靳達夫沒說話,倒是張建輝拼命干笑打圓場。
「哼。」看在張建輝拼命哀求的份上,慕怡璇勉強打住離開的念頭,但是那顆大石頭站著不動,半句話也不說,讓她不願拉下面子折回去。
「只有你一個人想听也沒用,如果真正的委托人不想听的話,那也沒有用。」說著,她還暗示地瞟著靳達夫。
要她別走?那得看看有沒有人要開口「請求」她留下。
「老板……」張建輝轉頭用哀怨的眼光看著靳達夫,拜托他看在他孤家寡人三十余年的份上,給他一個討老婆的機會吧!
靳達夫翻翻白眼,無奈地重嘆口氣,勉強開口「請」她回座。「好吧,我真的很想听,請你千萬、務必要分享你的提案。」
「對不起,你的話讓我感受不到什麼誠意,如果不是真心懇求,我想我也沒必要接受。」
不是她故意拿翹,而是他說話的樣子太沒誠意,活像自己是在浪費時間,勉強听她說話似的,那傲慢的高姿態令人生氣。
靳達夫一听也冒火了,他可是從不向人低頭的,這已經是他此生最謙卑的態度了,這樣還不夠?要怎樣她才高興?
匍匐在地上,舌忝她的腳趾頭?
「哼,不要就拉倒,我不會勉強!不過——原來所謂的公關,就是這種一遇到挫折就退縮的動物呀,這跟落荒而逃有什麼不同?」他訕笑。
「我不是落荒而逃,而是不屑跟豬打交道!像你這種沙文豬,早該在二十世紀就絕跡了,為什麼你還能存活到二十一世紀呢?」要吵架就來呀,誰怕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