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敏青?」一位西裝筆挺又英俊的男人在門口喊她,他是羅敏青的新男友,剛從國外留學歸國,任職于外電組。
最重要的是,他是某高層主管的親佷子,羅敏青毫不諱言地告訴白育慈,那正是他從眾多追求者當中月兌穎而出的重要因素。
看來敏青真的很想坐上主播之位,希望她能成功!
白育慈誠心祝福道。
第三章
已經晚上七點多了,樓冠棠還埋首在公務中,明明不趕的案子,他偏急著找資料、做分析演練,弄得事務所的律師個個沒事好做,只好準時下班回家,省得留在事務所打蚊子。
「呃……樓律師?」事務所最後下班的員工是郭大姐,臨走前,她特地到樓冠棠的辦公室打聲招呼。
「你要走了?記得幫我帶上門。」他依然埋首在六法全書中,連頭也不抬。
「樓律師,你不打算下班嗎?」她實在不忍心看他這樣不眠不休,虐待自己的身體,大家都很替他擔心。
「我還有案子沒看完,你先走吧!」樓冠棠抽出鉛筆,在摘要之處畫上記號。
「還是要我替您買個便當、或是其他吃的東西?」她又輕聲問道。
「不用了,你直接下班吧!」他旋過身到架子上找參考的法律書籍,專心地翻閱起來,連郭碧蘭走了沒有都不知道。
他是個好人,對員工很照顧,一年前他結婚的時候,郭碧蘭像他的母親一樣高興。新娘子是那麼的美麗,她原以為她會帶給他幸福,沒想到人不可貌相,看起來那樣乖巧清純的女孩,私生活居然如此婬亂,還被人給拍到和男人亂來……
唉!也莫怪他郁悶消沉,不論哪個男人被戴了綠帽,都不會好受的。
冰碧蘭嘆口氣,搖搖頭離開辦公室。
辦公室里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,樓冠棠拋卻一切個人思維,把注意力全放在公事上,這樣至少可以確保他在這段時間不會胡思亂想。
手邊的資料找得差不多了,他開始將搜集的資料輸入電腦,做成書面報告。
鈴……
桌上電話響起,他听若未聞,雙手在筆電的鍵盤上飛快敲擊。
鈴鈴……
樓冠棠緊擰眉頭,繼續輸入資料,不想理會。
鈴鈴鈴……
電話鈴聲響個不停,樓冠棠煩躁地停下動作,粗魯地抓起話筒,不耐地問︰「哪位?」
「冠棠……」
听到電話那頭哭泣的嬌柔嗓音,他怒火一燃,厭惡得想摔電話。
「冠棠,你不理我了嗎?」女子哭得更加悲傷,不斷啜泣哽咽,但樓冠棠已無半點心疼與不舍。
「你打電話來做什麼?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,顏芝小姐!」
「我知道我錯了,冠棠,我只是太寂寞了。」顏芝試著為自己辯解。「你整天忙于公事,我也忙著拍戲上節目,一個禮拜難得見兩次面,我是個需要人呵護疼愛的女人,而喬偉總是陪著我,听我說話,還討我開心,所以我才會一時把持不住自己……」
一時把持不住自己?如果他沒記錯,她大概從婚後半年起,就開始與那名男演員暗渡陳倉,這個「一時」也未免太久了!
他冷笑著嘲諷道︰「既然如此,那你打電話來做什麼?去找他呀!我想他會比我適合你。」
「可是我找不到他,他似乎不願再見我,一直躲著我。而且我最近聲勢大跌,都沒有人來找我拍戲……」顏芝說到傷心處,又嗚咽啜泣起來。
那關我什麼事?樓冠棠耐性已到達極限,很不客氣地問︰「所以呢?你到底打電話來做什麼?」
「我是想……我們可不可以重新來過?我發誓這次我會安分守己,做你的好太太。」顏芝希冀地問。
「重新來過?!」樓冠棠忍不住大聲諷笑,這真是他听過最荒謬可笑的話。在她自私放浪地毀了他們的婚姻之後,現在居然有臉說要重新來過?
「是啊!」顏芝沒听出他的諷刺之意,兀自欣喜地道︰「我有位朋友主持『破鏡重圓』這個電視節目,他說如果我們能夠一起上節目,一定會引起話題,到時候說不定又會有好多人來找我拍片……」
她甜蜜地幻想著,做著再度榮登當紅女星的美夢。
樓冠棠受傷地閉了閉眼,隨即睜開眼沉聲怒喝︰「夠了!顏芝,你實在是個自私透頂的女人,你所做的一切,從來只為自己,你可曾考慮過別人的感受?」
而最令他氣憤的是,當初自己怎麼會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呢?傻得愛上她,以為她就像外在那般清純美好,婚後才慢慢發現許多缺點,但他不願輕易放棄婚姻,所以總是容忍並自我調適,然而她卻給了他此生最大的羞辱……
「我——不是那樣的!」顏芝驚惶地試圖解釋。
「真的夠了!我對你已經夠寬待了,不要再妄想利用我,你想怎麼做與我無關,我不想再听到你的聲音,請你別再打來了!」
「冠棠——」
樓冠棠不理會她如泣如訴的呼喊,逕自掛上電話。
鈴……
幾乎是立即的,電話鈴聲再度響起,顯然顏芝難以接受別人拒絕她。
樓冠棠蹙著眉,不予理會,強迫自己繼續看文件。
鈴鈴……
然而電話鈴聲響個不停,根本無法專心,他厭煩地噴出一口氣,索性收拾公事包下班去了。
夜還很長,他不想回家,開著車繞到婚前常去的酒吧,小喝兩杯打發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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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還是又來了!
白育慈站在樓冠棠住處門外,神情緊張地左右張望。
雖然上回他見到她很生氣,要她別再來了,但或許是她太多事了,她真的放心不下他!如果他肯表現出傷心脆弱的一面,她可能還稍微放心一點,偏偏他是如此逞強,像堅毅不倒的鐵人,按自強撐痛苦,不肯以失意蕭索的模樣示人。
謗據心理醫師表示,這樣的人反而不懂得調適自己的心情,若是無人開導,內心的痛苦郁悶難以消解,郁積久了會出毛病的。
她傷害了他,她必須幫助他重新站起來。她這麼告訴自己。
別再欺騙自己了!另一道聲音立即駁斥。你不是因為愧疚,你會在這里,是因為你仰慕他,你——喜歡他!
不!她不敢再想下去了,立即邁開腳步走動起來,就當作是散步吧,讓自己有點事做也好。
不過她已經等好久,都快十一點了,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留在辦公室加班?
她低下頭,百無聊賴地踢著腳下的小石頭,忽然——
「你又來做什麼?」
背後傳來一句冷冽不耐的質問,她嚇了一跳立刻回過頭,看見樓冠棠站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,眯眼瞪著她。
她看著他,月兌口問︰「你怎麼沒有開車回來?」
他今晚看起來率性而頹廢,平常總用發膠梳得一絲不亂的短發垂在額前,領帶已經松開,露出凸起的性感喉結,西裝外套也已經月兌下,掛在拱起的手臂上,不過還是很英俊。
她呆呆地盯著他,看得入迷了。
「我搭計程車回來!」他瞪她一眼,那眼神像是在問︰你看夠了沒有?
「噢!」白育慈這才急忙拉回自己的視線,面色窘紅地垂下頭。
「我的問題,請你回答!」他用律師的嚴厲口吻質問。
「我……還是很擔心你,我想和你談談。你喝了酒?」白育慈緩緩靠近他,立刻聞到他身上傳來幾絲酒味,幸好酒味不濃,應該沒有喝太多。
她認為他一定是忘不了顏芝,所以借酒澆愁。
「不干你的事!」樓冠棠狠狠瞪她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