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是這樣的!」天晴慌張地解釋︰「我是關心你……」
「謝謝妳的關心,收回去吧,別再讓我更煩了!」
冷漠地說完,他隨即轉頭上樓,壓根不理被他刺傷了心的新婚妻子。
天晴難受地站了許久,才又重新擠出笑容,鼓起勇氣,用力扛著裝著她所有家當的行李箱,跟著上樓去。
回到臥房,他已經洗澡去了,她一身疲憊,也想趕快洗個澡,然後早點休息。于是她拿出換洗衣物,先到臥房外的浴室洗澡去──至于那個大行李箱,就明天再整理吧!
洗過澡回到臥房,她的新婚丈夫已經不見了,她有點失望,但也松了一口氣,今天的他實在太尖銳,她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。
她先將濕潤的頭發吹干,仔細梳理整齊之後,再慢慢地抹化妝水擦乳液,當她擦最後的晚霜時,她的新婚丈夫回來了。
她微微一震,差點把面霜抹到眼楮里去。
藍牧威瞧都沒瞧她一眼,徑自爬上床背對著她躺下來,她暗自嘆了口氣,也熄掉房間的主燈,只留床邊一盞台燈,然後爬上另一邊的床位,再熄滅台燈,乖乖地閉上眼睡覺。
依他厭惡她的程度來看,今晚是不可能有什麼浪漫旖旎的新婚之夜了,幸好她本來也就沒什麼期待,所以也不會太失望。
她移動身軀,找了個舒服的姿勢,然後舒適地輕嘆一口氣,準備進入夢鄉。
今天真是折騰死人了,能好好睡一覺真好!
她舒服地準備入睡,身旁早該睡著的人,反而翻來覆去睡不著了。
眼楮逐漸適應房里的黑暗之後,他毫無睡意地瞪著房間里的擺設。
懊死!她怎能說睡就睡,毫無半點心虛愧疚?難道她的心遠比他所想的還要堅硬惡毒?
寂靜的黑夜削減了視力,反倒讓听覺和嗅覺變得更好,她的些微動作或是細細的呼吸聲,他都听得見。而她身上不知是沐浴乳還是乳液的香味,隨著暖氣吹送的微風飄進他鼻腔里,分外撩人心神。
他敏銳地發現,自己的身體竟然起了反應。
驀然,他生起氣來,憑什麼她睡得香甜舒服,他卻得睜著眼楮忍受失眠之苦?搞清楚,她才是造成一切混亂的罪魁禍首,有什麼道理她睡得舒服,而他卻沒得好睡?
怒氣、欲念交相干擾著他的睡眠,他愈來愈煩,陡然心念一轉,他決定自己受夠了,一個轉身吻住正往夢鄉沉沉睡去的新婚妻子。
沒錯!他為了她的詭計,被綁在這個荒謬透頂的婚姻里,難道她不該付出一點代價,彌補他所受的不平待遇嗎?
況且,這個婚姻是她所選擇的,既然她執意想當他的妻子,那盡盡為人妻子的義務,也是天經地義的。
「嚇!」天晴剛要睡著,忽然有個軟軟又溫熱的東西堵住她的唇,她嚇了一大跳,睜大眼才發現,黏在她唇上的東西是她丈夫的嘴。
藍牧威的唇沿著甜美的唇逐漸往下,一面解開她的睡衣,天晴開始喘息呢喃。
「牧威,你怎麼……」
「閉嘴!」
這時候藍牧威不想听她說話,只要她用那嬌軟的聲音,好好地表達她的熱情即可。
「啊……」他的大手襲上一方柔軟,天晴整個人暈眩起來。
她緩緩閉上眼,虛軟無力地攀住他健壯的身軀,跟隨他往激情的天堂而去……
天晴很天真,她認為既然藍牧威肯踫她,那麼就一定還愛著她,因此她更加堅定自己結婚的決定是對的。
就算他們的婚姻和常人相比是早了一點,但那一點也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,她如此肯定。
而藍牧威其實對她的觀感並未改變,他依然認定她是心機深沉的女孩,因此白日根本不理會她的討好攀談,徑自看自己的書、電視,或是打電腦網路游戲,徹底把她當成隱形人。
然而到了夜晚,他又克制不住自己的,將她納入懷中,一同奔向天堂。等到了早上,他又開始唾棄自己。
如此周而復始,過了幾天白天冷淡、夜晚火熱的假期,聖誕節過後不久,天晴的父母回台灣去了,天晴和藍牧威這對小夫妻也開始回到學校上課。
和以往一樣,天晴上一年級的課,而藍牧威則正處于課業繁重的大三下學期。
讓天晴很佩服的是,他好聰明喔!平常看他輕松閑散,不怎麼認真的樣子,但考試成績就是很棒,听說教授也常在課堂上夸獎他,天晴深感與有榮焉。
他們婚後回到學校上課,因為刻意低調,同學們幾乎都沒有被邀請觀禮,許多人都不知道他們已經是夫妻了。
天晴上完早上的課,教授一宣布下課,她立即拎起背包跑出教室,到藍牧威上課的系樓去找他。
可惜她晚了一步,等她氣喘吁吁地找到他上課的教室時,教室空蕩蕩的,只剩幾個人在聊天。
他們告訴她,他可能到餐廳用餐去了,于是她又掉頭跑向餐廳。
丙然看到藍牧威正在排隊點餐,她立刻開心地跑過去打招呼︰「牧威,我終于找到你了!」
「妳找我干什麼?」藍牧威領了餐,又拿了盤水果,瞧也不瞧她,臉一樣臭。
「請給我一份通心粉和濃湯。」她先對櫃員微笑點餐,才轉頭對他說︰「我來找你一起吃午餐呀!我們是夫──」
「住口!妳要是敢在這里說出那兩個字,信不信我再也不和妳說話了!」
「喔!」天晴吶吶地閉上嘴,不敢再說夫妻兩個字。
「我要藍莓派!這里的藍莓派最好吃了。牧威,幫我拿好不好?」他正好站在放甜點的櫃子前。
為妻子服務也是一種體貼嘛!天晴心想。
「自己去拿!」藍牧威才不管她,徑自轉身去結賬。
「喂……」天晴嘟起小嘴,自己去拿了藍莓派,也跟著去結賬。
等她結完賬,藍牧威已經不見蹤影了。
她找了一下,看見他坐在某個柱子後,她開心地跑過去,才發現他不是一個人用餐。
「牧威……」她愣愣望著坐在藍牧威對面那名性感美女。
那美女看起來像英格蘭美女,黑發碧眼,皮膚像牛女乃一樣白皙。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毛線織衫,V字型的低頜口,半露出傲人的乳峰。
現在是隆冬耶,她不冷嗎?天晴詫異于她單薄的衣物。
見到她來,撒克遜美女杏眼大睜,柑當不悅地瞪著她。「Max,她是誰?」
這應該是她這個妻子問的話吧?天晴在心底苦笑。
「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!別理她,等會兒她就會自己識相離開了。」藍牧威已低頭大口吃起餐來,還是不理睬她。
其實這個名叫娜坦麗的女孩是轉學生,剛來沒多久就主動纏上他,不曉得他早自從和天晴交往之後,已經不理其他女孩很久了。
「牧威……」天晴難過地垂下頭,這張桌子明明還有兩個空位,他卻不肯邀請她坐下。
藍牧威扔下刀叉,不悅地質問。「妳到底有什麼事?」。
「我……沒事。」附近有好幾個人回過頭看,她臉皮薄,立刻夾著尾巴逃之夭夭。
她難過地低著頭,走到餐廳的另一邊,忽然有人叫住她。「天晴!」
轉抬頭一看,原來是詹裕哲。
「你好!」心情落寞的天晴依然禮貌地擠出笑容向他問好。
「妳來吃飯呀?這里有空位,妳要不要跟我一起吃?一個人吃飯滿無聊的。」他神情靦腆地招呼道。
「嗯,好啊。」她感激地笑了笑,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。
「啊,妳還沒拿餐具吧?我去幫妳拿。」詹裕哲立即殷勤地起身去幫她拿免洗刀叉和湯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