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看我們先進去好了,也許他玩得開心了,就不會怕生了。」溫蓓蕾拉著小宇,正要走向育樂中心的入口,周嫻雅急忙上前道︰「讓我牽小宇吧!畢竟小宇長這麼大,我還是第一次牽他呢!」
「好啊!」溫蓓蕾沒有異議地將他的手交給她,小宇縱然滿心不願,還是嘟嘴忍住。
他們走了幾步,周嫻雅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,急聲道︰「啊!我買了一樣禮物要給小宇,可是放在車上忘了拿,我帶小宇回去拿吧!」
說著,她牽著小宇轉身快步走向停車的地方。
「我也一起去好了。」溫蓓蕾立即跟上前去,她習慣讓小宇在自己的視線內。
「噢……那也好!」周嫻雅緊抿著嘴,拉著小宇向前走,腳步愈走愈急、愈走愈快,直到溫蓓蕾忍不住說︰「周小姐,能不能請妳走慢一點?小宇快跌倒了!」
「啊?」周嫻雅這才抱歉地說︰「對不起!我不自覺就……」她望著前方一輛紅色的轎車,喃喃說︰「到了!」
她轉過頭對溫蓓蕾微笑。「溫小姐,不好意思!那個禮物我就放在後座,我牽著小宇不方便,能不能請妳過去幫我拿出來?」
「好啊!妳說放後座是不是?」溫蓓蕾熱心地接過周嫻雅交給她的遙控鎖,開啟車門,彎腰鑽進後座拿禮物。
可是才一鑽進去,她就呆了,因為車上居然有人──一個相貌英俊卻神情邪惡的男人躲在里頭,她霎時愣住了。
男人手里拿著一塊布,動作極快地撲過來捂住她的口鼻,她只覺得一陣刺鼻的藥水味直沖腦門,接著身體一軟,很快就不省人事了。
周嫻雅見她倒下,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冷笑,拖著小宇走向那輛汽車。「跟我來!」
「蓓蕾姐姐──妳對蓓蕾姐姐怎麼了?妳這個壞女人!」小宇又急又氣地大踢大叫。
「閉嘴,我是你媽!」周嫻雅硬拖著小宇前進,同時用怨恨的眼神瞪著他。
都是這個討債鬼害她差點坐牢!如果當年他死掉就好了……
「妳才不是我媽!我沒有這種壞媽媽!」小宇掙不開她的手,立即轉頭朝四周求救︰「救命啊!救命──」
周嫻雅看遠處有一些人正好奇地往這邊看,立即咬牙低吼︰「給我閉上嘴!如果你不想讓你心愛的蓓蕾姐姐死掉的話,最好乖乖听我的話!」她恨恨地威脅。
「嗚……」小宇扁起小嘴,害怕得哭了起來,卻不敢再掙扎,怕她真的殺死蓓蕾姐姐。
周嫻雅把他塞進車里,小宇一看到昏迷的溫蓓蕾,立刻撲過去大喊︰「蓓蕾姐姐!蓓蕾姐姐,妳怎麼了?」他轉向周嫻雅,怨恨地瞪著她。「妳把蓓蕾姐姐殺死了!」
「還沒有!不過如果你不乖乖听我的話,我就不保證了。」周嫻雅冷笑。
小宇氣得罵她︰「妳這個壞巫婆!難怪爸爸要跟妳離婚……啊!」
小宇才罵了兩句,就被一個凌厲的耳光打得滾到車門旁。
「給我識相一點!如果你再不安分,我先殺了你們再向你爸爸要錢,反正他一樣會乖乖給我!」
小宇捂著又辣又痛的臉頰,嗚咽地低泣,卻不敢再放肆地吵鬧,害怕這個瘋女人真的會殺了他們。
周嫻雅見他安靜下來,這才滿意地命令男人將車開往山區。
溫蓓蕾醒來時,發現自己被扔在一個小房間里,里頭什麼家具都沒有,而她躺在骯髒又冰冷的地板上。
想起被綁架的經過,她立刻迅速坐起,先模模口袋里的手機──不見了!一轉頭,發現小宇躺在她身旁,卻動也不動。
「小宇──」她撲過去驚慌地大叫,猛力搖晃小宇,過了許久他才揉揉眼楮爬起來。
「蓓蕾姐姐……」
「小宇!你的臉怎麼了?」溫蓓蕾發現他的臉頰紅了好大一片,還腫起來。
「是那個壞女人打的!她說她是我媽媽,可是我一點也不相信,我媽媽怎麼可能這麼壞?」小宇嘟嘴向她告狀。
「小宇……對不起!」溫蓓蕾又懊悔又愧疚地抱著小宇痛哭起來。
都是她的錯!她為什麼這麼容易相信人?可是她萬萬沒想到,小宇的母親竟會惡毒地綁架他們!
現在她總算知道,封縉培為什麼對前妻深惡痛絕,而且害怕讓小宇獨自出門,原來小宇的母親是如此喪心病狂的女人!
「喲!你們都醒了?」周嫻雅開門走進來,手上夾著一根煙,而那個流里流氣的小白臉則像男佣般亦步亦趨跟著她。
「妳這個壞巫婆!」小宇一看到她就罵。
「你這小表說什麼──」周嫻雅氣得上前想賞小宇一個耳光,溫蓓蕾立刻像只捍衛小雞的母雞一般,張開雙臂擋在小宇面前,仰頭怒瞪著周嫻雅。
周嫻雅可以殺了她,但她不準周嫻雅動小宇一根寒毛!
周嫻雅冷冷地回瞪她片刻,突然尖銳地笑了。「我就是討厭妳們這些女人的蠢樣子!孩子根本是吵鬧煩人的東西,不知道妳們為何全當成寶?」
她優雅地將煙湊到嘴邊,深深吸了一口。
看她熟練地抽著煙,而且刻薄狠毒的樣子,溫蓓蕾感到不可思議,先前自己怎會認為她是個柔弱可憐的女人呢?
不過現在後悔也無濟于事,最要緊的是該怎麼逃離這個女人的魔掌──至少,得讓小宇逃出去!
她強自鎮定下來,冷靜地和周嫻雅對談。「妳把我們抓來到底想做什麼?」
「為什麼?當然是為了錢!」周嫻雅吐出一口白煙,瞇著眼道︰「我想要錢,也不用太多,只要兩億──」
「兩億?」拜托!兩億還不算多嗎?
「對!美金。」她補上一句。
「兩億美金?」溫蓓蕾驚叫。那不等于六十幾億台幣?這女人簡直是獅子大開口!
「我知道封縉培付得起!他要賣股票、賣公司、賣房子我都不管,只要他把錢交出來就行!」周嫻雅沒有絲毫愧疚地甜美一笑。
溫蓓蕾感到無比恐懼,周嫻雅根本是個冷血殘酷、毫無情感可言的魔鬼!
「那麼妳何必把我們兩人都綁來?放了小宇,我留下來當肉票就行了。」她假裝熱心地建議,試著要她放了小宇。
「不行!雖然妳說自己是封縉培的女人,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?萬一他不肯花錢來贖妳,我不就損失大了?」
周嫻雅的精明,讓溫蓓蕾氣餒。「小宇好歹是妳的親生兒子,妳怎麼狠心綁架他?」
「親生兒子又怎麼樣?我一生下他,他爸爸就跟我離婚,一定是這小表帶來的楣運!」周嫻雅一直認為,是兒子帶衰害她被拋棄,她始終不曾反省餅自己。
「既然妳已為他生下孩子,縉培不可能無緣無故跟妳離婚,一定是妳做了很離譜的錯事,他才會在孩子剛出生時就跟妳分開!」
「不過是和別的男人在床上被逮到,值得大驚小敝嗎?」周嫻雅毫不知羞恥地回答。「如果不是他無法滿足我,我怎麼可能往外發展?」
「他無法滿足妳?」溫蓓蕾不敢置信。她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?自從同床共枕之後,他每晚總是需索無度,她幾乎都是累得昏睡過去。
「那男人眼中只有工作,根本沒有我!有時一個禮拜還踫不到一次面,想叫我守活寡是嗎?」周嫻雅想到還是忿忿難平。她會紅杏出牆,全是因為他無能,她根本沒有錯!
她大膽放浪的言詞,讓溫蓓蕾听得面紅耳赤。「一個禮拜踫不到一次面,一定是因為他很忙,妳該體諒他──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