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不需要那些!」方湄固執地搖頭。「我不需要休假,我最想做的事,就是陪著小姐。」
方湄外表看起來溫柔縴弱,但實際上,她是個頑固、堅強的小女人,是標準外柔內剛的女孩。
「唉!」鄢晶遙知道自己再怎麼說,也改變不了方湄的心意,只能無奈地搖頭嘆息。
誰來替她開導方湄?
她不需要方湄賠上一生來侍奉她,比起忠心的女僕,她更希望擁有一個可以談心的好姐妹呀!
和鄢晶遙對談之後,方湄暗自決定,要開始回避嚴御恆。
只要不見他,應該就不會愈陷愈深了吧?
這晚,她又陪著鄢晶遙參加宴會,那是一場喜氣洋洋的婚宴,新郎、新娘的長輩都是商場知名的企業家,因此這場喜宴可說是冠蓋雲集、政商名流齊聚一堂。
商場上知名的人物幾乎全到齊了,嚴御恆的父親當然也收到請帖,而為了讓兒子認識更多商場名人,所以他照例讓兒子代他出席。
「嗨!方湄——」
嚴御恆一到會場,遠遠看見方湄,高興地露出笑顏,才剛舉起手打招呼,就見方湄像被貓追趕的老鼠,一溜煙地消失在他面前。
他的手還舉在半空中,錯愕地瞪著方湄消失的方向,不敢置信發生了什麼事。
她竟像看見鬼一樣,一下子就跑得不見人影!
他得了什麼傳染怪病,而自己不知情嗎?否則她為何要躲他躲得像看見麻瘋病患?
他又驚訝又氣憤,難以接受自己被「遺棄」的事實,立即拔腿追過去,打算好好問個清楚!
「方湄!」
听到身後傳來的怒吼聲,方湄更加驚慌地四處逃竄。
怎麼辦?她不能見他呀!在他吻了她之後,她又該如何面對他?
難不成要說︰嗨!很高興見到你,上回那個吻還不錯?
她沒命地往前跑,看到後門的出口就在前方,她不禁面露喜色,加快腳步想從那扇門溜出去,誰知道還差最後一步,她就被人逮住了。
「你在躲我?」他轉過她的身子,瞪著她心虛的臉。
「我……沒有啊!」依他目前臉色鐵青的程度,她最好全盤否認自己曾有想逃跑的「罪行」。
「沒有?那麼我一路追著你跑到這里,難道是我在夢游?」
「那是……我……呃……內急。」她急中生智,胡亂瞎掰。
「內急?我記得里頭就有洗手間,何必特地跑到外頭?」
他可不是沒腦子的笨蛋。
「里頭太多人了,我……我想呼吸新鮮空氣。」因為不習慣說謊的關系,她的臉都漲紅了。
「是嗎?」嚴御恆放開她,她還沒機會逃跑,就被他一路帶到門外少有人走動的樓梯間。
「這里沒有人,空氣夠新鮮了吧?」他嘲諷地問。
「呃……是啊……」才怪!她覺得更悶、更想逃了。
「說吧!為什麼躲著我?」
「呃……」方湄被困在牆壁與他寬闊的胸膛之間,根本沒辦法開溜。
「快說!否則我就要吻你了。」
「啊——不要!」听到嚴御恆又要吻她,方湄緊張地用手捂住嘴。
她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,不再跟他「哥哥纏」,要是再被他一吻,一定會前功盡棄的啦!
她的反應,讓嚴御恆又好氣又好笑。「我的吻有那麼恐怖?還是我的嘴有可怕的惡臭?」
「唔」方湄捂著嘴用力搖頭。
正好相反!他的嘴並不惡心,他的吻也很有魅力——正是因為太有魅力了,所以她怕被他一吻,就會忘了自己是誰。
身為鄢家終生的奴僕,這種感覺是罪惡的!
見她搖頭否認,嚴御恆這才稍微消了點氣,不過想到她一見他就跑,他還是非常不能諒解。「你別給我支支吾吾,快老實招來!」
「嗯……好啦!」方湄心想;反正遲早要攤牌,干脆趁這次機會,把話說清楚好了。
「就是……上回你吻我的事……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吻我,但是我想告訴你,我們最好只當普通朋友,所以以後你不能再隨便吻我……」
「我不同意!」方湄話還沒說完,嚴御恆就冷冷地一口回絕。
「咦?」方湄錯愕地望著他。
「你擅自決定與我維持朋友的關系,你問過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嗎?」他冷聲質問。
「呃……沒有。」
「那表示你根本沒尊重我!既然如此,你的片面決定不成立,以後我們不只是朋友關系,我想吻你的時候,還是可以吻你,懂嗎?」
方湄被他的怪論搞得暈頭轉向,先是傻傻的點頭,接著又隨即慌張地搖頭。
「不——不對啦!如果我們不是朋友關系,那是什麼關系?我們也不是交往中的情人呀!」
「你想交往?那也行!」他一副「That'sOK」的表情,帥氣地聳聳肩。「如果你想交往的話,那我們就交往吧!」
「交——交往?!」
慢著!從頭到尾,她可沒說過要他跟她交往這種話,他怎能隨便斷章取義呀?
「等等我沒說要跟你」她倏然停住口,因為他高挺的鼻子,正貼在她秀氣的鼻梁前方。
「要跟我什麼?交往嗎?」他將兩手抵在她身後的牆壁上,碩長的身軀和雙臂形成一個方型的狹小空間,將她牢牢困在里頭。
方湄望著他緩慢不移的性感薄唇,心中大喊救命。
「不——」
她不能再讓他吻她!他若吻了她,她恐怕又要渾身酥麻地任他宰割了。
然而她的低嚎,沒能制止嚴御恆的決心,他低下頭,準確地含住她柔軟甜美的小嘴。
「唔!」方湄渾身一顫,下意識地張嘴想大口叫嚴御恆的舌正好乘隙溜入,在她口中翻攪撥弄,狡檜地挑逗她單純的感官知覺,索討她最原始的反應。
他強健的腿跨在她雙腿兩側,利用身體前傾的重心,將她釘在身後的牆上,他的手則不斷摩挲她略嫌縴瘦、但窈窕玲瓏的曲線,惹得她不斷顫抖輕吟。
「喜歡這樣嗎?」他吮吻她的耳垂,靈活的手指解開她領口的鈕扣,本想探進手去,放肆地捧住一方柔軟,但因為顧忌她沒有經驗,怕太過躁進會嚇著她,因此他硬生生地停手,強迫自己放開她柔軟誘人的身軀。
他從口袋取出名片,在上頭刷刷寫下一排數字,然後塞進她手里。
「這是我私人的名片,上頭有我手機號碼和房間的電話,當然也有我住處的地址,以後只要你想見我,隨時都可以來找我。」這已是他對女人最大的恩寵,以往與他交往的女人,根本連他的住處在哪里都不知道。
「我不需要」方湄下意識想退還名片,免得他們之間愈來愈糾纏不清。
「嗯?你再說一次?」
她未完的話,在看到嚴御恆威脅眯起的雙眼時,自動消了音。
她恐怕是有史以來,第一個屈服在惡勢力之下,被迫接受名片的女人吧?
自從嚴御恆語出驚人的表示要與方湄交往之後,他當真舍棄那些艷麗的性感美女,專心一意追求方湄這個既沒顯赫家世、又沒傲人美貌的女僕。
和方湄在一起,是他一生中最放松的時刻,他永遠不必擔心,她跟他在一起是否別有所圖,也刁;害怕她會死纏不休。
他真的不怕方湄來糾纏他,因為到最後,都是他在糾纏方湄,人家對他可一點都不熱絡。
譬如他早留了手機和房間的電話號碼給她,她卻連一次不曾打過,每回都是他在某個宴會中逮到她,然後再氣呼呼的質問她,為什麼不打電話給他?
「又沒有什麼事,為什麼要打電話?」方湄每次都這麼無辜的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