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屏虹,我求你!」
面對孫蘭衣的懇求,屏虹仍是一臉悲憫。
「小姐,過去的事,您就忘了它吧!少爺對您這麼好,您就在這兒安心休養,相信您的病很快會好起來的。」
「我的病?」孫蘭衣怔仲後退一步。「我有什麼病?我沒有病呀!」
「小姐……」
「是不是尉令堯對你說了什麼?他向你瞎編了什麼故事?」孫蘭衣驚慌地問。
「小姐,您別激動,這對您的病情不好!」屏虹焦急勸道︰「您放心,少爺會照顧您,再也下會有人拋棄您,您別再害怕——」
孫蘭衣無法再听下去了,她推開屏虹,快步往外逃去。
她不知道尉令堯對屏虹胡說了什麼,但她敢肯定,屏虹是不會願意幫助她的,因為她已經完全相信尉令堯的話了!
屏虹在後頭追喊,她置若罔聞,一心只想快些逃離這個地方。
她一步也不敢停,低著頭拼命往前沖,直到自己撞上一堵堅硬中帶有彈性的高牆。
「想去哪?」
尉令堯按住孫蘭衣的肩,一方面避免她跌倒,一方面阻止她逃出房間。
「少爺,對不起!」屏虹看到他,立即愧疚地低下頭。「剛才小姐突然推開我往外跑,我一時沒留意,就……」
「下回多留意就行了。你下去吧!」
「是。」屏虹福了福,迅速退下去,順手帶上門。
「你到底編了什麼故事欺騙屏虹?」
孫蘭衣劇烈喘息,艷紅的小嘴微張,瞠目怒瞪著尉令堯。
「其實也沒什麼。我只是告訴她,你被人毀婚,從此便神智失常,我這個好心的遠房表哥,將你帶到別院來休養,要她小心看牢你,別讓你亂跑。」尉令堯滿下在乎的說道,神情冷淡得仿佛在陳述別人的事。
「你居然編出這麼可怕的謊言!」
難怪!難怪屏虹總是用那種奇異、同情的眼神望著她,原來她一直以為她下正常……
「你為什麼要這麼說?這根本就不是事實!我沒被人毀婚,我是被你抓來的!你放我回去!快放我回去!」孫蘭衣悲憤地要求。
「哼!我為何要這麼做,你下是很清楚了?你要怪,就怪自己下該是平雲飛的未婚妻!至於要我放你回去?我可以告訴你——休想!」
他那冰冷無情的面孔、冶漠殘酷的話語,讓孫蘭衣怎麼也無法將眼前這個人,和先前那個溫柔和善的尉令堯聯想在一起。
她不明白,一個人為何可以在一夕之間改變這麼多?
她咬著唇,繞過他又想往外逃,她一再逃跑的舉動,無異於向尉令堯僅存的薄弱耐性挑釁。
「站住!」他一把扯住她縴細的手腕,用力將她拉回自己眼前。
「難道非要逼我把你變成我的人,你才肯乖乖听話留在這里?」他瞪大眼,威脅地貼近她的臉龐,近到她可以清楚看到他臉上浮現的青筋。
「你……你不會這麼做。」她毫無把握地低嚷。
「你可以試試!」
他不在乎用任何手段,阻撓她嫁給平雲飛——包括奪去她的清白!
如果將地變或他的人,就能輕松達到目的,那麼他會毫不猶豫晌去做。
「不……你要是敢侵犯我,我……我就自盡!」孫蘭衣驚恐地猛搖小腦袋。
她一方面被他駭人的表情嚇到了,另一方面,又怕他真的實踐諾言,強奪她的清白。
「如果不願意我這麼做,就乖乖的听從我的命令,我保證你可以毫發無傷的回家。」除了失去她的心!
他雖允下承諾,但孫蘭衣並不相信。
他是個心機深沉得可怕的人,他心里究竟打著什麼邪惡的主意,除了他自己,沒有人知道。她不會傻得再次被他欺騙!
見她不再反抗,尉令堯冶掃了她一眼,這才轉頭離去。
他一走,孫蘭衣立即伏倒在桌上痛哭起來。
為何這種事會發生在她身上?要到何時,他才願意讓她離開呢?
她被擄走的事,爹和娘不知是否已經知曉?他們兩位老人家,一定很擔心她的安危。
還有平家對於她的失蹤,想必也不會袖手旁觀,可以想見,這件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。她的名節——全被尉令堯那惡徒毀了!
她不但無法成為平家的媳婦兒,而且恐怕再也不會有人願意娶她了!
誰願意要一個失貞敗德的媳婦兒呢?
終身不嫁,她並不畏懼,她只心疼爹娘必須承受外界異樣的眼光和耳語。
她實在太不孝了,竟讓爹娘承受這樣的憂愁與煩惱——雖然這一切全是尉令堯那惡徒害的!
想到自己不知還要被他囚禁多久,她下由得哽咽啜泣起來。
她——好想回家!
是夜,孫蘭衣躺在雕刻精美的紅木床上,翻來覆去,就是難以入眠。
從她被尉令堯擄來,軟禁在別院,已經過了十余日,她想起年邁的爹娘必定焦急不已,甚至可能因憂成疾,便不由得落下淚來。
「唉!」
實在無法入睡,她索性披衣起身,想到外頭的花廳坐坐。才剛撥開白玉珠簾踏進花廳,屏虹就立刻從鋪在地上的被褥中坐起。
「小姐,您怎麼起來啦?需要什麼嗎?」她一臉愛困地問。
「啊?我是……」
孫蘭衣忘了,打從真面目被揭穿之後,尉令堯就命屏虹在她的花廳里打地鋪,免得她趁夜逃跑。
「您想喝水是不是?我來替您倒。」屏虹說著,便想爬起來。
「啊——不用了。」孫蘭衣連忙搖頭阻止。「我不渴,也不想喝水,剛才只是睡不著,所以出來走走罷了。呃——現在我有點困,想回去睡了,所以……你也睡吧!」
「那——請小姐好好休息。」屏虹見她走回內室,又躺下休息。
孫蘭衣沮喪地走回內室,頹然坐在床沿。
尉令堯那心機深沉的惡人,要屏虹睡在花廳看著她,如此一來,她根本下可能逃得出去!
她嘟起小嘴,瞪著花紋優美的窗欞生悶氣。
彷佛襯托她的壞心情,今晚月色黯淡,薄弱的銀光映在絲絹糊的窗欞上,透出微弱的光亮。
窗欞?窗子!
她迅速跳起,眼中投射出興奮的光芒。她怎麼沒想到還有窗子?
尉令堯雖派屏虹睡在花廳看守她,但她可以從窗子逃走呀!
孫蘭衣綻開昨天以來的第一朵笑靨,趕緊彎腰去搬鏡台前的花凳,花凳比她想的還要重,她吃力地搬起它,小心地放在窗子前,然後顫巍巍地扶著牆壁爬上去。
在花凳上站穩之後,她試探性地伸手去推窗子。結果——
太好了!窗子沒上鎖。
她開心地再度綻開笑顏,用力將窗于往外推,孰科窗子才一推開,一張她意想不到的面孔,竟然就在她的窗外。
尉——尉令堯?!
「你想上哪去?」冷冽凍人的嗓音,確實足他沒有錯!
「啊——」她驚喘一聲,站在花凳上的身子沒站穩,搖搖晃晃幾下,整個人就往後栽。
「啊——」
她震驚地瞠大眼,拼命擺動著雙手想維持平衡,怎奈失去平衡的身子就是不听話,硬是往後倒,眼看著就快墜落地面……
吧鈞一發之際,尉令堯自窗外翻身飛入,在她落地前捧住她縴細不盈一握的腰肢,旋身一提氣,兩人一同跌落在柔軟的床榻上。
「你——唔!」
她才一開口,尉令堯的唇已飛快蓋下,罩住她微啟的唇,惡狠狠地輾轉廝磨,殘忍地吮吻、啃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