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!」將海迫不及待地執行命令。
「不……不要哇!」
丁淳純驚慌失措地尖叫,但仍阻止不了將海鐵石般的心腸,他毫不憐惜地架起她,打開病房的門,用力將她扔出去。
「不!你不能把我……啊!」
她著地,疼得像快裂開似的。
「嗚……痛……好痛……」
丁淳純撫著疼痛的小爬起來,一面申吟著,一面駝著腰走回護理站。
最近她到底走了什麼霉運,怎麼會遇到這種病人?
像這種壞脾氣的人,最好快點出院。
她發誓,她再也不要照顧他了!
第三章
神野嵐生平第一次有這種感覺。
一種像身在火熱的地獄里,被數千度的高溫焚燒他的,但奇異的是,他的體內有種與身外的高溫相反的詭異冰冷,像吞下一塊千年的寒冰,冷得他渾身不住地顫抖著。
「你這女人到底在干什麼?你沒看到他在發高燒嗎?快想辦法讓他退燒呀!」
他听見有人在吼叫怒斥,聲音听起來像他的隨身部屬將海。
「我知道,現在我正想辦法替他降低體溫。」丁淳純緊張得小手不住發抖,但她拼命告訴自己︰要鎮定!
傷者的體溫高居不下,如果再這樣下去,絕對會有極大的不良影響,不過她千萬不能因此感到慌張,如果連她都慌了,那誰來幫助傷者退燒呢?
真倒霉!今晚明明不是她的班,可是這位神野先生一發燒,輪值夜班的院長千金顏嬌嬌馬上用「奪命連環扣」把她叫來接班,因為她顏大小姐不想整夜睜著眼楮照顧一個發燒的病人。
丁淳純微嘆一口氣,認命地將冰塊塞入冰枕里,用防水夾謹慎地夾好,正準備塞入神野嵐的腦後與頸部之間時,冰枕忽然被人拍掉了。
「你弄這些冰塊干什麼?我們少幫主燒到快四十度了,你還用這些冰塊有什麼用?快給他退燒藥呀!」將海齜牙咧嘴地大吼。
丁淳純望著掉落在地上的冰枕片刻,平靜地彎腰將它拾起,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有些髒污的表面,一面解釋道︰
「我已經給病人吃過兩劑退燒藥,短時間之內,病人不能再服用任何退燒藥,那是一件很危險的事。」
「你懂什麼?!」
他的少主也許就快燒壞腦子了,這個女人還說什麼不能再吃退燒藥的鬼話?
丁淳純知道他很心急,實在不忍苛責他,還是好聲好氣地勸道︰「將海先生,我知道你對神野先生發高燒的事很心急,但請你相信專業,我們具有相當充足的醫療常識,一定會想辦法讓神野先生平安康復的。」
「像你這種愚蠢又膽小的女人,哪懂得什麼醫療常識?」
將海見她又想將冰枕塞入神野嵐的頭下,再度憤怒的伸手將冰枕揮開。
丁淳純呼吸逐漸急促,她瞪著一度躺在地上的冰枕,發誓她真的受夠了。
「出去!請你們統統出去!」
怒氣燒光了她的膽怯,她動手推擠足足比她高出二十公分的將海,使勁將他推向房門外。
「你們在這里只會妨礙我的工作,請你們到外頭等候!」
「你這蠢女人說什麼——」將海舉起手想賞她一個耳光,但神野幫不準欺負婦孺的規定,令他高舉的手遲遲無法落下。
川井和倉水見他真的失控了,趕緊幫著丁淳純將他推出去。
「將海,冷靜一點!少幫主現在還在發高燒,你在里頭大吼大叫,對少幫主並沒有好處。」
「可是——」
「就交給她吧!我們不懂醫術,除了相信他們,還能怎麼辦?」
「可是我不放心那個笨護士——」
「我相信那位護士小姐很清楚,如果咱們少幫主有個什麼萬一,她必定是得陪葬的。」川井說著,還用威脅警告的眼神掃了丁淳純一眼。「除非她不想活了,否則她一定會盡全力醫好咱們少幫主。」
「沒,沒錯!」丁淳純忍住心頭的恐懼,大聲說道︰「你猜得沒錯,我的確還不想死,所以無論如何,我一定會想辦法,讓神野先生盡快康復,請你們要相信我!」
「你最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,否則——我會要你償命!」將海惡狠狠地瞪她一眼,然後扭頭走出病房。
「那我們先出去了!」川井和倉木朝她點點頭,一同離開病房,並且小心地帶上門。
丁淳純走回病床邊,將手伸到神野嵐的額頭上一模溫度還是很高,可見光用冰枕退燒是不夠的,必須再配合使用其它的方法才行。
她從架子上取下藥用酒精,將一定比例的藥用酒精及水倒入盆子里,然後轉身解開神野嵐身上的衣物,準備利用擦拭酒精的方法幫助他退燒。
她解開他身上寬大醫院病服的鈕扣,小心地抬起他的手月兌下它,放在一旁的椅背上,然後拉開他褲腰上的抽繩,打算褪下他的褲子,好方便她用酒精水擦拭他的身體。
罷將長褲拉到他的大腿,不料神野嵐便突然睜開眼楮,伸手攫住她的手。
「等不及了,小騷貨?」
他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,雙眼昏暗無神,只有嘴角掛著曖昧邪惡的微笑,像是望著一個主動送上門的歡場女子。
「你說什麼?」什麼小騷貨?
她好心幫他擦拭身體,他怎麼罵人哪!
「理紗,你穿著這種純潔的白衣,是想玩假扮游戲嗎?」他粗糙的手指不斷撫模她手腕內側的柔女敕肌膚,神志顯然不太清醒。
「什麼假扮游戲?我是正牌的護士,請你放尊重點!快……快放手啦!」丁淳純既害怕又生氣地掙月兌他的鉗制,然後趕緊解下他的長褲,拋在椅背的上衣上頭。
「理紗,你今天特別熱情,是我讓你饑渴太久了嗎?」他微帶沙啞的嗓音,戲謔著粉臉開始漲紅的俏佳人。
是他看錯了嗎?他的情婦理紗今天看起來好清純!以往連跟他上床時都還濃妝艷抹的她,今天臉上居然純淨得沒有一絲彩妝。
「我不是理紗,你認錯人了!」
丁淳純抽出一條毛巾,放入混合了酒精的水中,擰得半干之後,從他的胸膛開始擦拭他干燥、滾燙的壯碩身軀。
「你生氣了?」神野嵐覺得很稀奇,向來只會唯唯諾諾、點頭稱是的理紗,幾時變得這麼勇敢了?「你是病人,我怎麼敢和你生氣?」丁淳純的手跳過他被黑色內褲包圍的重點部位,從鼠蹊部繼續往下擦拭。
神野嵐猝然抓住她縴細的手腕一扯,再度將她拉到自己身上。
「啊——」她驚訝得連手中的濕毛巾都掉了。
神野嵐將整張臉埋入她柔女敕的頸項間,粗啞的嗓音喃喃低語︰
「你今天聞起來特別香,我喜歡這味道……」完全不含人工香料的自然清香。
「你做什麼?快放開我!」丁淳純重心不穩地趴臥在他身上,小翹得高高的,雙手不停上下揮舞,模樣看起來狼狽得不得了。
「你看——」他拉起她的小手,放在他身上惟一一塊貼身、且高高隆起的衣料上,「我想要你了。」「啊——!」這根本是吃她豆腐、對她性騷擾!
她長這麼大,可還沒模過這種東西呀!
基于工作上的需要,她看過一些病人的,呃,傳宗接代的工具,但從沒有這麼直接的踫觸,她不禁驚恐地將貼著他鼓漲的手心蜷縮起來。
「呃——」神野嵐不知為何突然垂下頭,狀似痛苦地申吟著。
「你怎麼了?哪里不舒——」
丁淳純見他低頭申吟,立即焦急地問,沒想到才一開口,微張的櫻桃小口就被滾燙的唇佔據住。
「唔——唔——」他怎麼可以強吻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