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雖然常奉命殺人,但他並不喜歡殺人,逼不得已必須動手時,也會下手俐落些,盡量讓那個人沒有痛苦的死去,而毒蠍恰好和他相反!
毒蠍喜歡殺人——與其說他喜歡殺人,倒不如說他以折磨人為樂,凡是他所執行的死亡任務,那人必定死狀淒慘,有些甚至差點被肢解,他厭惡毒蠍令人作嘔的變態嗜好。
「哼!甭狼,你以為你能永遠佔著老大的位置嗎?告訴你!地球是圓的,太陽不會永遠在你頭頂上,將來總有日落的時候,等到那一天,就是你孤狼匍伏在我腳下的時候了!炳哈哈……」
毒蠍狂妄地仰頭大笑,孤狼還是絲毫不動怒,只淡淡地說︰「你在作夢嗎?」
「你——」毒蠍快氣炸了。
「讓開!恩主有事找我。」
甭狼懶得听他吠叫下去,逕自繞過他,往大廳擊去。
他一腳踩中毒蠍的痛處,毒蠍遏然大怒,在他背後吼道︰「恩主?恩主找你就了不起嗎?要不是你有點本事,恩主連瞧你一眼都嫌髒,也不想想,自己只是酒鬼和婊子生的雜種!」
「你說什麼?」
甭狼倏然煞住腳步,猛然轉回頭,陰騖冰冷的目光,令原本氣焰高張的毒蠍心頭一驚。
「本……本來就是嘛!這可不是我瞎掰的,是事實沒錯吧?」
「你再說一次!」
甭狼幽緩地掉頭往回走,青筋畢露的大手,在身側緊捏成拳。
「我說——呢啊!放……放開我!」
毒蠍根本沒看清楚穆征是怎麼出手的,只發現眼前黑影一閃,接著他的脖子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掐住。
「是誰告訴你這些話的?是誰?」
穆征冷著臉,逐漸加重手上的力道,只消用力一捏,他賴以呼吸的氣管就完蛋了。
「唔……唔……」毒蠍整張臉漲得通紅,痛苦地死命掙扎。
他快沒氣了!
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
一個縴細靈巧的身影出現在他們身後,她看見眼前這一幕,頓時驚訝地大嚷︰「孤狼大哥,快放開毒蠍!你看他快被你掐死了。」
听見這熟悉的聲音,穆征才緩緩松手。
「大小姐!」毒蠍從沒這麼高興看見杜迎璇過,要不是她出現解圍,恐怕此時他已經去見閻王了。
「你們到底怎麼了?為什麼不能好好和平相處,非要爭吵、甚至動手呢?」
杜迎璇美麗的眸子里,寫滿疑惑與不解。
「你自己問他!」穆征別開頭,冷然說道。
「怎麼回事?是不是毒蠍又找孤狼大哥的麻煩了?」
杜盈璇恍然點頭,表示明白了。「毒蠍,這就是你的不對了!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,何必明爭暗斗呢?」
「誰跟這個雜——」瞄到穆征冷凜的目光,毒蠍咽了下口水,立即改口。「跟這個人是一家人?我比較想跟大小姐您成為一家人!」
毒蠍婬穢垂涎的目光,不斷在杜迎璇玲瓏誘人的嬌軀上打轉。
「你要是敢再用那種眼神看她,我就捏斷你的脖子!」孤狼冰冷地警告。
「不要呀!」杜迎璇連忙拉住穆征的手,嬌柔地喚道︰「孤狼大哥,我知道你是為我好,但我求你,千萬別為了我,傷了兄弟間的感情。」
「我沒有這種下流無恥的兄弟!」穆征斷然回答,然後逕自扭頭走進大廳。
杜迎璇目送他的背影走遠後,溫柔嬌弱的表情逐漸轉為凌厲。
「我已經警告過你很多次,叫你少去招惹孤狼,你怎麼就是不听?」她用一雙美麗的杏眼瞪著毒蠍,其中的嚴厲指責,令他愧疚地低下頭。
「我很抱歉!」
「不必解釋!晚上到我房間來,你需要好好輔導。」
原以為會受到嚴厲責罰的毒蠍听到這句話,眼楮霎時一亮,貪婪的欲念立即浮現。
「所以呀,你千萬記得今天別隨便浪費精力在打斗這等無聊的事上,不如節省些體力,晚上好好貢獻在我床上。」
「是!」陰險狡舍的毒蠍此時已經變成一條哈巴狗,只會對著杜迎璇流口水。
杜迎璇得意的一笑,甩甩長發,轉身走進大廳。
自從十四歲有了第一個男人之後,她就無可自拔的愛上這種魚水之歡,她經歷過無數男人,比較之後發現,還是有功夫底子的男人最能滿足她,所以每隔一段時間,她就會召喚父親手下的殺手到她房里翻雲覆雨。
她父親杜正賢也知道這件事,而且沒有反對,她這麼做,也算犒賞那些為他賣命的殺手,對他來說,自然不算一件壞事。
截至目前為止,父親的手下她全嘗遍了,唯一沒與她上過床的,就只有孤狼一人而已。
她饑渴地舌忝舌忝紅唇,暗自猜想被孤狼瘦削有力的身軀擁在懷里的滋味。
可惜父親一再嚴厲警告,不許她打孤狼的主意,即使她再渴望,也不敢輕易動孤狼一根寒毛,這是她目前最大的遺憾。
在孤狼的心目中,她就等于天使的代名詞,要是讓他發現他心目中的純潔天使原來是這般真面目,父親怕屆時他們再也沒辦法讓孤狼為他們賣命。
其實她倒認為父親多慮了!只要上過她床的男人,沒有一個不對她瘋狂痴迷,孤狼是男人,自然也不會例外。不是嗎?
經過樓梯轉角的瓖金落地鏡時,她停下腳步,保養良好的蔥白玉指撩開落在頰畔的烏黑長發,滿意地轉動頭顱,打量自己粉雕玉琢的細致容貌。
她真慶幸,上天待她十分優厚,賜給她一張清純無邪的天使面孔,她才能毫無阻礙的以清純玉女的姿態,悠游在上流社會之中;背地里,又能大肆品嘗的歡愉,盡情偷歡享樂,只要她擠出兩滴眼淚,任何人都會相信她是無辜的,瞧那自以為看透人世的孤狼,不就被她耍得團團轉嗎?
從被她和父親救起的那一刻起,孤狼就毫不懷疑地相信,她真是他以為的那種——清純無瑕的天使。
天使?真是笑話!她嘲諷地嗤一聲,轉身繼續上樓。
到了父親的書房前,她立即面容一整,裝出天真無邪的笑容,然後敲門進入書房。
「爸爸,孤狼大哥……」
葉如蔚站在櫃台後,左手拿著日帳表,右手按著計算機,雙眼卻呆滯地望著前方,顯然已進入神游狀態。
她和穆征相戀,已經有好一陣子了,但認真算起來,她和他真正相處的時間,根本還不到一個禮拜,以前她曾經認為,自己很了解穆征,但最近她卻愈來愈不確定,自己真的懂他嗎?
自從第一次在她的住處有了親密關系之後,他們又陸陸續續見了幾次面,但是每次都被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他們的約會。
穆征從不告訴她,打電話給他的人是誰,她曾試著問過,他也總是避重就輕,不願正面回答。
他行事愈是神秘,她愈是感到不安,她所愛的男人到底是誰,又在做什麼樣的工作?
「葉姐?葉姐?」
耳畔持續傳來干擾的噪音,葉如蔚恍然回神,才看見小賈站在她身旁,顫抖的手上抱著一個看起來很重的大瓦楞紙箱。
「小賈,你搬那個箱子做什麼?」
「我搬個箱子做什麼?」小賈驚訝地瞠大眼。「你剛才不是要我從倉庫搬些新毛巾出來嗎?現在我搬出來了,你怎麼反而忘記了?」
害他抱著紙箱等了好久,手都快酸死了!
「噢!對不起,麻煩你放在這里,等一會歐巴桑要淘汰舊毛巾,會需要用到這些新毛巾。」
「好!」小賈將裝有毛巾的紙箱放在一旁的地上,順手拍去手上的灰。
他看葉如蔚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,便試探地問︰「葉姐,你有心事呀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