鮑司上下接獲總裁喜獲千金的好消息,紛紛開香檳慶祝,只有剛剛升格為父親的裴淆一個人躲在總裁辦公室里,誰也不肯理。
三天後,夏淨蓮高興地抱著女兒回家,雖然裴淆這三天未曾到醫院探視過她或女兒,但是她並不怪他。她相信看過女兒之後,他一定會馬上愛上這個可愛的小東西!
「少夫人和小姐回來了!」佣人們爭相走告,正在客廳看報的裴淆頓時身體一僵,不過又隨即恢復鎮定,繼續翻閱手中的NewYorkTimes。
「淆!你看——這就是我們的女兒。」夏淨蓮不顧身體還有些微不適,欣喜的抱著女兒快步上前,獻寶似的捧給丈夫看。
裴淆放下報紙起身,不過不是為了接過她手中的嬰兒,而是將手插在褲袋里,神情漠然的繞過她們,轉身跨上階梯。
「淆……」夏掙蓮像被當眾摑了一巴掌似的,面色蒼白,錯愕心傷。
裴淆對于她的輕喚置若罔聞,徑自拾階上樓。
原本歡欣鼓舞,準備好好熱鬧一番的僕佣看見這一幕,全都呆愣住了,現場的歡樂氣氛像是突然被冷凍似的,瞬間凝固成冰。大家你看我、我看你,沒有人敢說話或是走開,連呼吸都小心翼翼,惟恐發出太大的聲音。
一直到裴淆走進書房,用力甩上房門,何嬸才突然像驚醒似的,用力拍掌喊道︰「哎呀!你們大家還愣在這里干什麼?晚上慶祝餐會要吃的、喝的東西,你們都還沒準備吧!快去快去,大家都到廚房忙去,別吵到這個愛哭的小丫頭,她的脾氣可拗得很哪!」
她上前誘哄夏淨蓮懷中開始哭鬧的小女嬰,直說她的脾氣完全像爸爸。
佣人全走後,何嬸陪著夏淨蓮回房去,替她張羅坐月子的大小事務,假裝剛才的事從來不曾發生過。
晚上,何嬸為出生才剛滿三天的小女嬰開了一個慶祝會,不過小女嬰的父親裴淆躲在書房里沒有出來。而夏淨蓮則是因為坐月子的關系,需要休息,所以也沒有參加。一場為女兒舉辦的慶祝會,父母兩人都缺席了,參加的只有佣人,這場慶祝會倒像僕佣們的同樂會。
一個晚上,何嬸完全吃不下一點東西,她想到裴淆對女兒的冷漠疏離,就難過得毫無食欲。她仿佛看
見當年那對冷漠的父母,和那個永遠不快樂的小男孩。
ZZZZZZ
一個月後,夏淨蓮坐月子的苦牢終于結束了,她重獲自由的第一件事,就是去書房找裴淆談一談。
「淆。」她輕敲書房的門,然後走進去。
「什麼事?」裴澡不耐抬頭的掃她一眼,像在怪她打擾他的安寧。
「我是想問你,你替女兒取好名字沒有?」她望著他柔聲詢問。
上次她托何嬸告訴他,請他替女兒取蚌好听又響亮的名字,他應該想好了吧!
「取名字?我為什麼要替那個整天哭鬧、讓人神經快斷裂的小表取名字?」他將文件扔回桌上,不悅地咕
噥。
「她是你的女兒——」
「別跟我說她是我的女兒!」裴淆倏然回頭,冰冷的眸子筆直射向她。「當初我已經警告過你,要生下她可以,但是不準拿她的事來煩我!結果你們整天不是要我去看她哭得皺成一團的小臉,就是要我替她取名字,我哪來那麼多閑功夫?」
「我……」夏淨蓮霎時語塞。她當初的確保證過,不會拿孩子的事來煩他。那時她只求能夠保住自己的孩子,就算再荒謬的條件都願意答應,可是現在孩子出生了,她又貪心的想要他多疼愛那個不受他歡迎的孩子。
她低下頭,為自己的言而無信感到羞赧。
「我明白了,如果你沒意見的話,那我就自己替孩子取名字了。」
「只要別拿她的事來煩我,我就沒有任何意見了!」裴淆坐回書桌前,繼續埋首在文件里。
「我明白了。」夏淨蓮惆悵的望了他緊繃的臉一眼,黯然轉身離開書房。
裴淆悄悄抬頭,審視她已逐漸恢復曲線的身材,眸色緩緩加深……
第九章
當天晚上,裴淆走進自上次纏綿之後,又許久不曾踏人的主臥房。
「淆!」夏淨蓮看見他很高興,以為他終于改變主意,想親近她們母女了。
裴淆走近床邊,看見白胖的小女娃含著拇指睡在他的位置上,立即不滿的皺起眉頭。「她為什麼會在這
里?」經過何嬸的宣傳,他已經知道她為女兒取名叫裴念慈,是為了紀念她的母親,英文名字則是夏綠蒂。
「之前因為喂母乳的關系,她一直都跟我睡,現在雖然改喝牛女乃了,不過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。」她淺笑
著,滿足的神態充滿母性的溫柔。
「叫人把她抱走!」裴淆走到衣櫥前,拉開抽屜取出換洗的衣物。
「可是……」夏淨蓮望著女兒可愛的睡容,舍不得她離開自己的視線。
裴淆不耐的低咒一聲,徑自走到門口,拉開房門大喊。「何嬸?何嬸?」
小念慈受到驚嚇,開始扭動四肢,咿咿哇哇哭,了起來。
「請你小聲一點,你把念慈吵醒了!」夏淨蓮連忙輕拍女兒,並緊張的低喊道。
裴淆不理會房里一大一小的抗議聲,繼續大吼。「何嬸!」
「什麼事,淆少爺?」何嬸才剛睡下,听到他的怒吼聲,立即匆匆趕來。
「把那個煩人的小家伙抱走!還有——明天馬上請個保姆來,以後讓她跟保姆一起睡,不準再把她抱進這個房間,因為從今天起,我要搬回來!」
「啊,是!」嬸趕緊走進去,抱起仍在哭泣的小念慈,快步離開房間。
「不……」夏淨蓮追過去抓住女兒柔軟的小手,心里好難過,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。
「快抱走!」再不抱走,她們母女倆的眼淚就要把這個房間淹沒了!
「是!」
何嬸歉疚地望了夏淨蓮一眼,輕輕拉開她的手,然後飛快抱著孩子下樓去。
「為什麼?」夏淨蓮走到始終臭著臉的裴淆面前,哽咽地質問。「你為什麼這麼狠心?我只是想要念慈在我身邊,為什麼不可以?」
「你一天十六個小時都在陪她,晚上才花八個小時陪我,就這麼不情願嗎!」
他怒吼完才發現自己的語氣太酸,像在爭風吃醋,立即紅了俊顏,隨即掉頭走進浴室,用力甩上門。
夏淨蓮驚愕地瞪著浴室的門,好半晌才慢慢浮起一抹淺笑。原來他在吃醋!他竟然和自己的女兒吃醋?他真傻,她愛他和愛女兒的心完全是一樣的,他又何必吃一個還不懂事的小女娃的醋呢?不過為了剛加入自己生命中的女兒,這陣子她的確忽略了他,也難怪他會覺得女兒剝奪了她對他的關愛。
她抿嘴一笑,臉上浮現嬌羞的紅暈,她拿起梳妝台上清香淡雅的香水,抹在自己的耳後、手腕內側和之間……
今晚她會讓他知道,她有多在乎他!
ZZZZZZ
裴淆走出浴室,臉上的線條還是很僵硬,一徑抿著嘴,像在和誰生悶氣。
「淆?」她走到他身後,柔聲喊道。
「什麼事?」裴淆冷冷地問,連頭也不回。
「我是想問你,我身上的衣服好不好看?」
裴淆撇頭隨意瞄了一眼,敷衍地點點頭,剛把頭轉回去,突然像發現什麼似的,睜大眼,速度奇快的飛轉過頭。
「你——」他雙眼瞪得奇大,望著她的眸中有著驚訝、詫異和火熱的。
她穿著一襲女敕粉色的薄紗睡衣,低垂的領口露出大半個雪艷的玉乳,薄紗下白女敕的大腿若隱若現,兩條綁成蝴蝶結的緞帶是整件睡衣惟一的支撐點,如果拉開絲帶,薄紗睡衣就會落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