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好像很心疼她?」裴淆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,先是嫉妒、憤怒,後是嘲諷、譏誚,眼中妒火狂燃,恨不得焚毀眼前的一切。
「當然呀!」只要是人,都會憐惜這個沉默柔弱的女孩。
「既然你這麼心疼她,那我就把她讓給你好了。」
「什麼?」這聲驚呼,同時出自三個人口中。
瞿亞焱的反應是氣憤,馮曉澄的反應是驚訝,夏淨蓮的反應則是悲痛。
「沒錯!如果你喜歡的話,就把她帶走吧,反正我也玩膩了。不過……」他盯著馮曉澄,若有所思的說︰「你得把你的女人讓給我!」
他就是篤定瞿亞焱不可能拿自己的女人來交換,才敢這麼說。
「開什麼玩笑?」瞿亞焱趕緊護衛馮曉澄,並且惡狠狠地瞪著裴淆。
「你一定瘋了!我不跟瘋子同桌吃飯,等你恢復理智的時候,我們再談!」
說完,瞿亞焱立刻拉著馮曉澄,怒氣沖沖地離開餐廳。
他們走後,僵凝的氣氛仍持續著。
「如果你是想傷害我的話,那你達到目的了。」輕得幾不可聞的指控,出自夏淨蓮口中。她的聲音沙啞哽咽,像在無聲的啜泣。
裴淆狠狠一咬牙,緊握住桌上閃亮的銀叉,尖銳的銀叉刺入他的手掌,流出鮮紅的血……
第七章
她的人生,究竟有什麼值得期待的呢?
夏淨蓮坐在日光室的藤椅上,茫然的雙眼望著灰蒙蒙的天空發怔。自從那天的不愉快過後,日子又匆匆往前推進了幾個月,她和裴淆之間的關系依然僵化,雖然和以往一樣交談、一塊用餐、一起上床……但她就是覺得彼此的心,愈來愈遠了。她不懂裴淆心里究竟在想什麼,相同的,裴淆也不知道她真正需要的是什麼。他們這樣,算什麼夫妻呢?
她微嘆口氣,不經意轉過頭,透過玻璃窗,看見何嬸站在門前,和一個短發的女人交談。是客人嗎?裴淆生性孤僻,裴家很少有客人來訪,她不禁好奇的走向大門。
一個三十出頭的褐發少婦站在門前,手里捧著一個漂亮的花籃,正和何嬸比手畫腳。
「少女乃女乃,您來了!」何嬸看見她出現,立刻像松了口氣似的。
雖然她來到美國已經好多年了,但英文就是不靈光,日常對話還可以,若要深入交談,可真要她的命哪!
「怎麼回事?」她先朝那位漂亮的少婦點點頭,然後問道。
「這位杰勃遜太太是住在隔壁那棟房子的鄰居,特地過來拜訪,可是我的英文實在不行哪!」何嬸傷腦筋的說。
欲火中燒的裴淆也沒多想,胡亂地點點頭,拋開那個小錫箔,倏地將她壓回床上,拉開她的雙腿,直接佔有她。
「呃——」
他太激動了,他必須發泄胸中滿漲的熱情,否則他會崩潰、發狂。
她了解他的感受,所以始終默默承受他猛烈的掠奪,溫柔順從的承受他;包容他,直到他在她體內滾燙、顫抖、然後在極致的歡愉下,噴灑出炙熱的種子'''
一股暖流射進夏淨蓮體內深處,她輕撫小骯,突然有種奇異的感受,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不同了,仿佛有個小種子在她體內落地生根、著床發芽……
「沒關系,我來好了。」夏淨蓮的英文雖然不算頂尖,但至少普通的听、說,都沒問題。她轉向那位褐發女子,微笑打招呼。「你好!我叫淨蓮,是裴淆的新婚妻子,你可以叫我蓮。」
「嗨,你好!我是珍妮•杰勃遜,你們的鄰居。我是听說裴先生娶了新娘子,所以特地過采拜訪,希望不會太打擾你。」珍妮悄悄打量夏淨蓮,暗自驚嘆︰這位東方小美人真漂亮,簡直像她家里收藏的東方陶瓷女圭女圭一樣精致、美麗。
「不,你來拜訪我很高興。」夏淨蓮一眼就喜歡上珍妮,她給人的感覺熱情、爽朗、大方、容易親近。
「你好漂亮,可惜我沒能參加婚禮,你穿白紗的模樣,一定很美。」珍妮惋惜的低嚷。
「咦?你沒參加婚禮?裴淆沒邀請你們嗎?」她暗自詫異,裴淆怎會如此失禮呢!
「不是的,我先生是導演,我陪我先生到巴黎拍片長達半年,前天才剛回國。錯過了你和裴淆婚禮,真的很遺憾!」
「噢!沒關系,我們拍了一些照片,如果你有興趣的話,我可以拿給你看。」
「好啊!」
「那麼請進來坐一下,我上去拿下來給你看。」
「好啊,麻煩你了。」
夏淨蓮請何嬸幫忙招待客人,自己則回房拿相本下來給珍妮看。
「好美喔!蓮,你真的好漂亮!」
珍妮興奮得不得了,一邊翻著照片,一邊嘰嘰咕咕說個不停。她和夏淨蓮非常投緣,甚至可說是一見如故,看完了照片,珍妮還覺得意猶未盡。
「蓮,我好想多和你聊聊,如果你不介意的話,一起到我家坐坐吧?我也有很多有意思的照片,可以和你一起分享喔!」她熱情的邀約道。
「好啊,我很願意去!」夏淨蓮仿佛有一世紀沒交到新朋友了,孤單許久的她再度接受友情的滋潤,像迅速吸收水分的海綿,再多都嫌不夠。
她高興的應允,何嬸卻不由得為她擔心。「少女乃女乃,少爺不喜歡您隨意外出,如果您沒經過少爺允許卻私自外出的話,少爺會不會不高興呢?」
「沒關系,我會盡量早點回來,他不會發現的!」夏淨蓮急促的揮揮手,根本沒心思細想。
此時她的心就像飛出去的鳥兒,怎麼也抓不回來。
「少女乃女乃……」何嬸擔憂地望著她搭上珍妮的家用車,穿過庭院,筆直往大門駛去,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希望少爺他……千萬別發現呀!
ZZZZZZ
晚上七點零五分,吉姆•杰勃遜送醺然微醉的夏掙蓮返回裴宅。原本六點左右,夏淨蓮就提過要回家,但好客的珍妮硬是拉住她,招待她喝了一杯白蘭地紅茶才肯放人。珍妮不知道她對酒精很敏感,幾乎一踫酒就醉,即使紅茶中只加了一小杯白蘭地,但她白皙的臉龐還是很快就染上醉人的紅暈。利用大門前的對講機與何嬸通過電話後,夏淨蓮請吉姆直接將車開到宅子前。吉姆沿著車道駛人大門,穿過偌大的庭院,停在裴宅門前。
「蓮,已經到了,下車吧!」吉姆心想她醉了,好心想扶她下車。
「我沒事的,謝謝你廠為了怕人誤會,夏淨蓮硬是撐著微微搖晃的身軀,自行下車。
「別客氣,進屋去吧,我也該回去了!」
「再見,路上小心。」
「早點休息,晚安!」吉姆從車里探出頭,揮了揮手,很快消失在車道的盡頭。
夏淨蓮轉身正想進屋,赫然被站在眼前的人嚇了一跳。
「淆!你回來了?」夏淨蓮有些心虛,下意識回避他的視線。
「我不能回來嗎?還是,我不該回來?」裴淆的眼神好可怕,瞪著她的眼神,像看一個他滿心怨恨的仇人。
「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」夏淨蓮囁嚅地搖頭。
「那個男人是誰?」他巳憤怒得無法言語,每一個宇,都是自牙縫間硬擠出來的。
「他是住在隔壁的杰勃遜先生。」
「吉姆•杰勃遜?」他絕少和左鄰右舍來往,他甚至不記得吉姆•杰勃遜的長相,沒想到他竟然敢踫他的老婆,他要殺了他!
「你和他上床了,對不起?」他皆欲裂地瞪著她,一步步逼向她,令她恐懼地一路往後退。
「我沒有!」她惶恐地用力搖頭。「你不能這麼懷疑我,這樣太過分了!杰勃遜先生已經有妻子了,我在他們家喝茶,珍妮和小杰瑞也在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