餅了今天,她大概得等上大半年,才有機會再到咖啡屋喝一杯熱騰騰的現煮咖?
瞿亞焱慢慢啜飲無糖的曼特寧,滿臉興味的盯著她。
發現他直盯著她看,她的雙頰立即染上羞赧的紅霞。
「你說有話想告訴我,到底是什麼事?」
「我是想告訴你,我想到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的方法了。」他語帶得意的瞅著她。
「什麼方法?」
「我問你,除了兼家教、在小吃店打工,你還有其他的工作對不對?」
他也是後來再次請人調查才知道,她根本是搶錢一族嘛!除了家教和小吃店的工作之外,她還利用假日幫公寓大樓洗樓梯,偶爾還幫在服飾店工作的同學代班,賺取代班費。
甚至,她還替懶得寫功課的同學代筆寫作業,一份三百元,據說生意還不錯。
他想,如果搶銀行不用坐牢的話,她恐怕會毫不遲疑的帶頭沖去。
「沒錯。」她點點頭,沒有否認。
「這樣吧!你辭掉那些工作,到我的公司來打工,我就給你五十萬,你只要在有空的時候過來幫忙就行了。這麼一來,那五十萬你不算白收、我也不算沒給,你說這樣好不好?」
「不好!」她立即反對。「這樣和我收下那五十萬支票,有什麼不同?」
「當然不同!原先那五十萬是我給你的賠償金,不過你已經退還給我了,所以那五十萬已經一筆勾消。現在我給你的五十萬,是未來你替我打工的酬勞,兩筆金額的數目雖然一樣,可是意義完全不同。」他條條有理的分析道。
「你少騙我了,哪有工讀生的工資這麼高?」她不是笨蛋,當然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。
「當然有!只要你肯努力工作,薪資再高,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。」
「你到底在做什麼樣的工作?」瞧他把金錢看得像流水一樣,要多少就有多少。
「說好听一點,我是股市理財分析師,說難听一點,我是股市投機分子,專靠炒作買賣股票過日子。」
「股市理財分析師?」這麼一說,她好像曾在報章雜志上看過他的相片。「你到底叫什麼名字?」
「瞿亞焱。」
「啊!是你?」
只手顛覆股市,人稱「神腦」的股市之神,竟然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俊雅的男子。
「想起來了?」瞿亞焱澀然一笑。「我還算小有一點知名度,報社和財訊雜志常會來訪問我,偶爾也會上電視,做做股市分析。」
他相信,只要她知道他是瞿亞焱,接下來就會竭盡所能、旁敲側擊的從他嘴里挖出下一波大漲的股票名單,這種例子他見過太多次,可以說屢試不爽。
大家關注的全是他手上操縱的股票,沒有人在乎瞿亞焱這個人!
「我知道,我看過幾次你的專訪。」她說得有點心虛。
其實她都是只瞄一眼就轉台,她不懂股票,也沒錢玩股票,所以根本不關心股市是漲是跌。
「如何?你願意到我的公司來打工嗎?」他輕啜一口咖啡,閑適的問,似乎料定了她不可能拒絕。
能在「神腦」瞿亞焱的手下工作,就好比挖到一座取之不竭、用之不盡的金山,和未來所能獲知的股市情報相比,那五十萬就像九牛一毛,根本不足以掛齒。
「我不明白,你為什麼要找我?我不是學商的,對股票買賣也不在行,你不怕我搞砸了你的事業嗎?」她疑惑地蹙起秀眉。
「這點你可以放心,我敢用你,自然有我的把握。我請你來,主要是替我處理一些文書方面的工作,我常使用電腦,可是非常討厭打字,早想請個人來幫我做Keyin的工作,現在看來,你正是最適合的人選。」
他合理的解釋,逐漸動搖她的決心。
他提出的條件太過優厚,讓人很難拒絕。
而且先前她不願意接受他的支票,是因為那是一筆「賣身錢」,如果她到他的公司去打工的話,就不算白拿他的錢了。
如此一來,她不但會有一大筆進帳,還會有更多屬于自己的私人時間,可以看遍所有她想看的電影。
「打工的期限,到什麼時候為止?」
她得先問清楚,萬一期限是一輩子,那她豈不是虧大了?
「原則上,五十萬是一年的工資,如果一年後你還有興趣的話,我可以續聘,價碼我們再商量。」
「好,我去!」她沒有考慮太久便答應了。
一年五十萬的薪資,她得兼多少家教才能賺到?
她一直夢想坐在百老匯的歌劇院里,聆听那永垂不朽的經典歌劇,還有眾星雲集的好萊塢,更是她夢寐以求的影劇國度……
有了這些錢,她就能實現自己的夢想了。
「很好!」他滿意的點點頭,沉聲下令︰「听著現在我這個老板提出的第一個要求,就是你必須立刻搬離那個老鼠窩!」
「什麼老鼠窩?」說得真難听!
那間房子不過破了點、舊了點、髒了點,就被他說成老鼠窩,未免太過分了。
「難道不是嗎?總之你先搬出來,我會另外找間房子給你。」
「奇怪,我住在哪里,好像與你無關吧?」他未免管得太多了!
瞿亞焱也知道自己干涉太多,她根本不領情,不過他就是無法坐視她繼續住在那間毫無安全可言的房子里,他必須拯救她月兌離那個人間地獄。
「你原先住的地方太危險,要是出了什麼意外,公司的名譽也會連帶受到影響,我不能拿公司的信譽來開玩笑。」
他知道要是不這麼說,倔強的她一定會反對。
「我……」果然,一提到公司的名譽,她就無話可辯駁了。
她可以任性妄為,卻不能影響到公司的整體形象,況且她也實在受夠那位怪房東,能夠搬離那里,自然再好不過了。
「你明白公司的立場就好!」
瞿亞焱掏出信用卡結帳,起身說︰「回去收拾東西吧,明天我再帶你去看房子。」
「什麼?曉澄,你要退掉所有的家教?為什麼?」
趙之弘沖出家教中心的櫃台,震驚的問道。
「對不起!趙之弘,我知道臨時決定退掉這些家教,一定給你們帶來很大的困擾,可是我真的有其他的事,沒辦法繼續上課了。」馮曉澄歉疚地說。
「可是……一定得辭掉家教嗎?」
家教是他們之間惟一的聯系,一但終止合作關系,趙之弘知道,自己再也沒有理由纏著她,他們會像其他的同學一樣,見面時閑聊幾句,偶爾和大家一起出去吃吃東西,就只是普通朋友,其他的,什麼也不是……
他不要這樣!他貪心的想要更多。
「曉澄,你知道嗎?我對你……我一直很喜歡你。」
馮曉澄愣了愣,隨即笑著說︰「我知道,我也很喜歡你呀!大家都很喜歡你,你是個大好人,熱心助人,這些日子多虧有你幫忙,我才能安然度過許多難關。」
「我說的不是那種喜歡!」趙之弘漲紅了臉,面帶羞赧的低吼︰「我愛你,很愛你!」
馮曉澄睜大眼,檀口微張,許久之後才爆出大笑。
「真是的!趙之弘,你就是愛開玩笑,不跟你鬧,我有事先走了,改天有空再請你吃飯,算是向你陪罪。掰!」
「曉澄!」
馮曉澄假裝沒听到他的呼喚,飛快轉身跑出家教中心。
她靠在電線桿旁,拍著胸口劇烈喘息。
好險!幸好躲過他的深情告白,否則她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。
她不是瞎子,早就從他的眼眸中發現那抹愛戀的深情,只是她對他始終沒有男女情愫,有的只是類似好哥兒們的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