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風颶……」
飛揚航運的總經理,同時也是沈風颶的好友姚飛緊捂著嘴,露在手掌外的兩只黑眼珠,骨碌碌的盯著他瞧。
那張椅子,可是明末清初的古董,他隨便一蹋,價值幾十萬的古董就這麼毀了。
「你沒事捂著嘴干什麼?你吃了大蒜,還是牙齒痛?」
他那副鬼祟的模樣,教沈風颶看了心里就有氣。
「唔?沒…沒有……」姚飛猛搖頭,手心還是牢牢貼附在自己唇上,不敢稍有移動。
「你干嘛一直捂著嘴?」
他的模樣實在太可疑,沈風颶眯了眯眼過去,倏然伸手扳開他掩嘴的手。
他將手掌扳開,便看見姚飛咧開的大嘴,怒火立即直往上竄。
「你在笑我?你該死的活膩了,居然敢笑我!」
被人當成賊扭到警察局已經夠嘔了,他居然還落井下石,暗地里嘲笑他,他算什麼朋友?早知道,就不找他來保他!
「冤枉呀!風颶,笑…真的不是故意取笑你,而是呀,笑乃是人類的本能,我…噗……咻……忍不住!」
他無法想象,要是飛揚航運的員工知道向來心高氣傲的總裁竟然非法侵入民宅,還像賊一樣被逮到警察局去,大家一定會跌破眼鏡。
他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稱贊任水盈,她真有本事,一個美麗縴弱的女子,居然敢來招惹沈風颶這頭猛虎!
沈風颶知道自己活該被嘲笑,活到三十一歲,居然會被一個小他七歲的女孩迷昏了理智,半夜叼著花,爬到她家里去!
要是這件事發生在其他人身上,他可能會直接叫那個人一頭撞死,免得活著丟人現眼,偏偏這件事是發生在他自己身上,他能怪別人笑他蠢嗎?
「任水盈——我絕不會平白放過你的!我會讓你為今天的事,付出慘痛的代價!」他憤恨地捏緊拳頭。
「你想怎麼做?」姚飛打了個叼欠,實在睏死了。
為了保他出來,他折騰了一整晚都沒睡。
「我要……哼哼,你會知道的?」
他的冷笑,令姚飛倏然發冷,全身浮起一陣陣的雞皮疙瘩。
不知為什麼,他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,未來的日子,恐怕不會太平靜,只怕就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!
人家說張飛打岳飛,打得滿天飛,而他這個例霉的姚飛,說不定會被打得面目全非。
他縮了縮脖子,心想︰還是趁著壞事還沒臨頭,趕快拔腿溜回家去吧,要是遲了,說不定就要倒大霉了!
趁沈風颶還沉浸在自己的怒火中,他趕緊腳底抹油——溜了。
「慢著——」沈風颶從眼尾瞄到他像只老鼠似的長畏縮縮溜向門口。
「啊?」姚飛踮著腳尖,兩手停在半空中。
「封鎖今晚的消息,要是明天報紙上出現任何一則相關的訊息,我會把你剁碎包成水餃。」
「什麼?」又沒得睡了!
他模模鼻子,乖乖的替他「處理善後」去不想變成人肉餃子哪!「可恨的任水盈!」沈風颶一拳捶在客廳的強化玻璃茶幾上,鏡子般光滑透明的桌面,立即出現密密麻麻的蜘蛛網裂痕。
他要親自出馬,為自己討回公道。
任水盈,等著接招吧!
第四章
深夜,任水盈躺在印滿黃色小花的床罩上十分不安穩。
「不要……」她的小腦袋在枕上不停晃動擰著眉頭,發出不舒服的囈語。她睡得不時夢到沈風颶,夢中的他好生氣,兩眼閃著赤紅色的火光,大手緊緊掐住她的下巴,強勁的力道幾乎捏破她的下顎。
他咧開嘴,露出殘酷的冷笑,然後壓住她的嘴,霸道的唇舌鑽入她的口中,恣意欺凌玩弄……
「不要……不要這樣……」
她似乎感覺真的有個溫熱的物體,靈活的在她的嘴里攪動,讓她快無法呼吸了。
她伸手想推開壓在身上的重量感,雙手卻被鉗制住。
她愈來愈覺得不對勁,夢境里的感受太真實像……好像他就在這個房間里——就在她的床上!
「不!」
她猛然睜開眼楮,沒想到映人眼中的,不是自己熟悉的天花板,而是沈風颶那張帶著冷酷與憤怒的俊顏。
「你是怎麼進來的?」她迅速坐起身,驚駭的問。
「你以為這個破爛的房子擋得住我?」
他輕蔑不屑的口吻,刺傷了任水盈的自尊心。
她家或許不像他的豪華別墅那般金碧輝煌,但也不算差了,能在台北市區擁有一間五層樓的透天厝,已經勝過許多無屋可住的無殼蝸牛,他怎能用那種輕蔑的語氣,嘲弄這個保護她二十四年的家?
「你闖進來,到底想做什麼?」她瞪著他,直接了當的問。
「你該不會忘了,幾天前你給過我的羞辱吧?你以為在你耍了我之後,我會平白放過你嗎?」
他是個恩怨分明,有恩必還、有仇必報的人。既然得罪了他,那麼他會要她付出代價——並且加倍奉還!
「大不了,我也讓你戲弄一次嘛!」她咬著下唇,回答得十分干脆。
「你以為你欠我的,只是一次戲弄?你不但戲弄我,還毀了我的威信,要是就這樣放過你,叫我的屬下以後如何信服我?」
「那你到底想怎麼樣?」
「我要你!」
「啊?」
「對!我要你的一切——你的身子、你的心、甚至你的自尊,我全要了。」他勾起她的下巴,輕佻地嘖嘖贊道︰「你確實很美,美得叫人神魂顛倒,想必有不少男人拜倒在你裙下吧?」
「你在胡說什麼?」她用力揮開他的手。
他的口氣,好像當她是朝秦暮楚、腳踏好幾條船的浪女蕩婦!
「別否認!其實,我並不介意你過去有多少男人,只要你以後安分一點,在我玩膩你之前,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,我不會為難那些男人。」他說得無比寬容。
「你——給我滾出去,我不想再看見你!」她氣得幾乎失控尖叫。
「我不走。」
他非但不走,還好整以暇的起身,月兌去他的外套。
「你不怕我叫我六哥來?」她威脅道。
「請便!喔——你還不知道嗎?你親愛的六哥出差去了,事實上,他不會再回來了!」
「你派人殺了他?!」
他臉上的得意之色讓她的心霎時結冰,他派人暗殺她六哥?!
「別胡思亂想,我沒那麼血腥!我只是運用一些高層的關系,把他調到離島去,以後,你將會有個在澎湖擔任警察局長的哥哥。如何?你哥哥高升了,是不是該好好的感謝我?」他志得意滿的諷刺。「你——把我六哥調回來!」她氣得渾身發抖。這個野蠻人!比不過人家,就運用關系在背地里整人,大混蛋!
「等我高興再說。」
他輕哼著,大手利落地解開襯衫上的鈕扣。
「你——」
她瞪大眼,赫然發現他的上身已經完全赤果。他是什麼時候月兌下衣服的?
他懶洋洋的瞥她一眼,繼續解開皮帶。
「你不要再月兌了!」她急速別開頭,不想看限制級的月兌衣舞男秀。
「為什麼?嫌我的身材不好?」他可不認為自己身材不好。
凡是和他上過床的女人,沒有一個不對他壯碩結實的體格贊譽有加,哪一個不是欲死欲仙、回味無窮?只有任水盈這女人,根本不識貨!
「你出去!快給我出去!」她開眼大叫,指尖胡亂指向門口。
「我偏不!有本事你再把你那幾個討人厭、惹人嫌的哥哥全叫來,看他們想調到哪個雞不拉屎、鳥不下蛋的偏遠地區,我都可以幫忙。」
「你——你是土匪呀!」
她究竟是招了什麼霉運,怎麼會惹到他呢?
忽然——砰砰!
「水盈,你怎麼丁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