欷虛半晌,突然有人開口問道︰「不知道蘭姬現在身在何方,怎麼樣了?」
「是啊,好久不曾听見過她的消息……雖然當年陛下贈她黃金和好馬,準她自由離去,可是,像她那樣一個弱女子,單身一人,真不知道如何生存……讓人擔心哪!」
「說到這個,我倒是想起來了,好像曾經有華夷宮中的詩人,在明錫城看到過她一次!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,後來,就沒有她的消息了……」
「我卻听說,在華夷國邊境的荒山上,有人曾發現蘭姬的墓。」
「真的?」
「千真萬確哪!我騙你做什麼?」說這話的人指天賭咒,信誓旦旦。
沉默片刻,他的同伴露出若有所思的惋惜神情,「嗯,也有可能吧……听說那蘭姬的身子很弱,又經歷那樣的烽火喬遷,大概是病死了吧?紅顏薄命啊……」
「唉,真是可憐……那樣獨步天下的舞娘,前無古人,以後,只怕也不會再有來者了……」
「就是啊,真可惜!我們都沒能看過一眼,那『凌波飛渡,踏水無痕』的豐姿,究競是什麼模樣……」
眾人議論紛紛,嘆息不已;沒有人注意到,角落里坐著一對容貌俊美的男女,靜靜地品茶,听著這一切,不時相視而笑。雖然沒有說話,但是溫暖的眼神中,仿佛已經交流了千言萬語。
片刻後,男子起身結了帳,扶起體態嬌弱的女子,相攜走了出去。
有些人認識那高大莢俊的男子是軍功垣赫、聲名遠揚的鎮東將軍駱少罡。而那容顏如王、儀態優雅的少婦,是他的妻子呂奉節。
有人說,自從三年前駱少罡娶了呂氏過門之後,夫妻恩愛異常。因為呂氏體質虛弱,所以駱少罡特地向皇上請命,討了「鎮東將軍」的封號,搬來氣候溫良的魚米之鄉長期駐守。
初來此地時,曾經有人為了巴結,數度向他敬獻各地艷麗美女,卻都被他一一婉拒,至今未納一妾。
也有人說,難怪駱將軍對妻子如此專寵,畢竟那呂奉節可說是傾國傾城、絕世無雙的美人。她的清麗月兌俗,豐姿卓然,或許就連昔日華夷國那傳奇的「蘭姬」也比不上。
還有少數人悄聲耳語著,說呂氏的容顏,其實十分酷似當年那個艷驚四座的樂伶。
但是,誰都不會把呂奉節和蘭姬聯想成是同一個人。
絕不會。
因為呂奉節露面的時候,總是愉悅而溫柔地笑著,眉眼之間,盡是幸福之色。
一個歷盡繁華、看遍世情炎涼、權起權滅的女子,又怎會有如此閃朗活潑的性情?尤其是一個像蘭姬那樣國破家亡、流落天下的舞娘……
她,一定是滿身淒涼的啊!
然而駱少罡的妻子,卻總是那樣盈盈地笑著,語聲嬌俏婉轉,眼波清澈而溫柔。
沒有人知道,她笑得一如十年前那個無憂無愁、月夜在後花園中翩翩起舞,而被樓萬驚為天人,自此改變一生命運的花季少女。
沒有人知道,那個「凌波飛渡,踏水無痕」的亡國佳人蘭姬,如今,絕代的風華都只為一人展露……
由一人獨攬陵中。
《全書完》
後記
很俗套的英雄美人故事,對不對?
其實,連我也沒有想到,自己會寫這樣的一個故事。我一向偏好個性特異、堅強獨立的女主角,可是蘭姬與駱少罡的關系,卻很明顯地有「菟絲附女蘿」的依賴感覺。
她,實在不是我以為自己會創造的人物。
可是奇特地,這個故事卻是我寫得非常順手、也非常愜意的—個。構想就那樣突然地成形了;然後,仿佛有自己的意識一般,逼著我在忙碌的課余擠出時間,將腦海中上演了一遍又一遍的情節搬上紙張。
突然發現,我其實還是滿喜歡蘭姬的。也許是因為盡避歷盡了折磨,在心底最深處,她從未放棄過希望。
在靖朔王面前的那一場舞,是無聲的抗義;為自己建立衣冠冢,也是渴望擺月兌過去的心願。盡避她口口聲聲說自己心若死灰,但其實,她一直都在等待著,等著一個像駱少罡那樣的人出現在她的生命中。
我想,這也是另一種堅強吧?
呵……身為作者,果然還是會對自己的主角護短的。(*汗*)
咳,那麼,換個話題,聊聊我自己吧。
小女子目前在紐約州立大學念企管系,主修金融和資訊管理,副修美術歷史,閑來無事喜歡看建築和宗教方面的書虐待自己。在家里是獨生女,卻在網上認了一堆兄弟姊妹。不會說日語且有嚴重音痴,但是很喜歡邊K書邊大唱日本流行歌曲。被爸媽指責說話中英混雜、顛三倒四峙,會吐吐舌頭,然後再摻幾句不西班牙語以示抗議。
平時喜歡打排球、溜冰、泡吧、寫作、畫畫,或者躺在床上作白日夢。放假的時候老是想要到處去旅行,雖然多數時間窮得只能待在家里,抱著電話對朋友哀嚎。周末時興致上來就嚷著要煮菜,然而杰作通常慘不忍睹,甚至有一次差點燒穿鍋底。
呵,自曝其短就暫時到此為止吧。最後,衷心地感謝萬盛出版社給予我這次實現夢想的機會,也希望在將來,能和各位再。
PS︰謝謝「優雅美麗的氣質淑女」飛櫻師姐為我寫序,雖然我擔當不起那樣的贊美,更擔當不起那樣的變相催稿。無論如何,為了表達無盡的感敬之意,皚銀在此鄭重宣布,歡迎各國各地的帥哥們應徵當我的姐夫。
欲報名者請呈交姓名、學歷、年薪、身高、體重以及照片一張,若附上給飛櫻美女的火熱情書更佳。請踴躍參預。
*狂笑而遁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