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老爸沒想過離開何家,老太爺對我很好,我又是在這里遇到你母親,如今老人爺陪著老夫人住在夏威夷調養身體,我更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離開。」
雖然早就猜到老爸的答案,她還是期待老爸可以放下這里的一切。
「你是不是跟少爺吵架了?」
「我們兩個從來沒有和平共處。」
「男人愛面子,自尊心比較強,你不要老是跟少爺唱反調,偶爾也要遷就他一下。」
她不服氣地做了個鬼臉。「我也很愛面子,自尊心也很強啊。」
「你這個丫頭就不能放低姿態一點嗎?」
遲疑了一會,她決定從實招來。「爸,我和少爺是不可能的。」雖然她不曾向父母表明,她和何尹濤只是假情侶,可是父母多多少少可以看出孩子的心思,一定知道她無意當何家的媳婦吧。
丁案模了模她的頭,語氣充滿憐惜,「老爸知道你很在意別人的眼光,不希望別人說你愛慕虛榮,可是嘴巴長在人家的臉上,你做得再好,也會有人說閑話,你何苦把那些酸葡萄心理的人放在心上?要緊的是,你已經得到老太爺和老夫人的認同。」
她有苦難言,為什麼沒有人看出來夫人根本容不下她?
「少爺很愛你,若是讓他听到你說這種話,他又要鬧別扭了。」
「快三十歲的男人,還那麼愛鬧別扭,我也沒辦法。」
「男人嘛,只對自己喜歡的人鬧別扭。」
「他根本是被寵壞了!」
丁案聞言哈哈大笑。「少爺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,想要你寵他。」
「真是個幼稚的男人!」她伸了一個懶腰,站起身。「今天真的累壞了,我現在只想泡個熱水澡,再好好睡上一覺。」
「好,明天早上我和你媽都不會吵你,讓你睡到自然醒。」丁案跟著站起身,搭著女兒的肩磅轉身回屋。
丁雨菲沒有沒鬧鐘,準備放縱自己昏夭暗地的睡上一覺,可是夭一亮,在鳥兒啾啾的歌聲中,眼楮不知不覺就睜開了,賴在床上試圖再一次讓自己沉沉入睡,不過翻來履去,就是睡不著,素性起床。
刷牙洗臉,享用了一頓半盛優雅的早餐,她想出去散個步,可是一踏出小屋,就看見何尹濤在台階前方走過來又走過去。
「我就知道,你不可能將美好的周末假期浪費在床上,一定會出門跑個幾圈,運動一下。」顯然何尹濤已經向她父母打听過她的預定計劃,而且他看起來神清氣爽,實在不像昨晚喝得醉瞧瞧的人。
雖然丁雨菲很宅,不愛出門,可仍會利用周末假日活動筋骨,為了健身。
「不過,我也補可能將美好的周末假期浪費在少爺身上。」走下台階,她決定對他視而不見,直接出門散步,當然,某人是不會教她趁心如意,趕緊像個跟屁蟲緊緊粘過去。
「今天能不能對我好一點?」
她抖睨了他一眼。「今天為什麼要對你好一點?」
「因為我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。」
「你的決定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。」
「這個決定正好跟你有關系。」
「那又如何?又不是我決定的事,你覺得有關系,我可覺得沒有關系。」
「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做了什麼決定嗎?」他突然停下腳步,待她走到距離他十步之遠的地方,才接著大聲宣布,「這可能是你一直在等候的消息喔!」
這會她終于停下腳步,不過她不敢對他抱任何期待,懶得轉過身。「你想說就說,不想說就拉倒。」
「你的習慣很不好,說話的時候應該直視對方的眼楮,這是禮貌。」
翻了個白眼,她轉身直視他。「你很羅唆!」
看著她半晌,他的眼神浮上一點點淡淡的憂愁。「我已經答應我母親了,從現在開始會認真相親。」這是他昨晚喝了一夜的酒又听到她和姊姊的對話後所得到的結論。對他來說,她究竟存在著什麼樣的意義?放開她,對他而言有那麼困難嗎?
倒不是因為嚴朔建議他,拉開彼此的距離,以便看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,而是想給自己機會,看看其他女人。
相親是轉移目光的好機會,多看看其他的女人,說不定會發現,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太多的「丁雨菲」。原來,她也不是那麼與眾不同,原來,她不值得自己緊緊叫纏不放、不值得自己因她對他的看法而一喜一憂,原來,他的眼中可以容下太多太多女人。
丁雨菲征」降住了,這一刻她應該覺得自己開心得像氣球一樣輕飄飄的飛起來,可她卻只感覺喉呢好像被一根刺卡住了……這確實是她等侯已久的好消息,不過此刻縈燒她心頭的不是雀躍,而是空空洞洞的失落感……原來失去,是一種很苦澀的滋味。
「你不開心嗎?」
「……我很開心,只是太意外了,不知道這是不是整人游戲。」她硬擠出笑,她應該開心,昨晚被夫人喚到起居室責備的事,以後不會再發生了,她真正從他的叫纏解月兌了。
他不悅的皺著眉。「我是那種會玩整人游戲的人嗎?」
「我怎麼知道?你日子太無聊了,整我為樂,這也不稀奇。」
「我可不是格調那麼低的人,拿這種事整人,有什麼樂趣?」
她歪著腦袋打量了他一會,同意的點點頭。「少爺又不是那種無聊到快發霉的人,不至于拿這種事整人。真是太對不起了,原來我這麼不了解少爺。」
「你現在才知道,你從來不肯用心了解我。」他一副沉冤終于得以貂雪的樣子,看起來很委屈,又很欣慰。
調整了一下略帶紊亂的氣息,她努力擺出輕松的姿態。「我很慶幸少爺終于想明白了,不再浪費時間在我身上。」
「你也不必高興得太早,我的話還沒有說完。」
他真的不是在玩整人游戲?她現在就有一種被整的感覺,既然有「但書」,為什麼不一口氣說清楚?
「雖然我會去相親,但你還是我名義上的情人,偶爾出席宴會時,還是需要你陪在我身邊,直到我找到可以取代你的女人。」
這種情況是不是很像藕斷絲連?她最討厭這種要斷不斷的情形,感覺很優柔寡斷,可是這一刻,她竟然沒有一絲絲想抗議的心情。「你在有情人的情況下跟其他的女人相親,這會不會不方便?」
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,萬一女乃女乃知道了,我很難解釋。」
沒錯,他們會變成「情侶」是因為女乃女乃,若是沒有人頂替她的位置,確實無法向女乃女乃交代。
「我說要相親,就一定會認真相親,你用不著擔心我一年後還找不到對象。」
「我又沒有說你會隨便相親。」她知道他是那種做任何事都會全力以赴的人,不是因為他好勝,更重要的是,他是討厭做白工的人,他總是說自己的時間很寶貴,真是好笑,誰的時間不寶貴呢?
「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協議了,今天我們就當一天的好朋友吧。」
「當一天的好朋友?」
「干麼?連一天不跟我爭吵都不願意嗎?」
「我又沒有說不願意,只是不明白你的意思。」
「我已經拜托丁媽幫我們準備下午茶,我們就像好朋友一樣,一起開開心心去郊外野餐,這一天都不可以吵架。」
一個冷笑,她對他實在一點信心都沒有。「你管得住自己的嘴巴嗎?」
「我是在商場上打滾的人,怎麼可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?倒是你,任性慣了,叫你一天不跟我斗嘴,你肯定受不了。」
她賞他一個白眼,這個男人難道不知道一根手指指向別人的時候,另外呀根手指是指向自己嗎?「若不是你老愛挑畔,我有必要跟你吵架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