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紛紛將好奇的目光對準她,這沒什麼大不了,可是下一刻,他進一步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,眾人的撞孔同對放大兩倍,而她完全呆住了。
這個男人是在整她嗎?就算見她的日子太過安逸,決定給她添點麻煩,也用不著唱這出戲啊!這下子好了,未來會有一段時間,她的耳根沒辦法清靜了,至少好友不會放過她,沒有把她吊起來毒打加拷問,也會酸她一頓加逼問。
不過,這恐怕不是眼前最教她頭疼的問題,想到中午要去公司送便當,更教她笑不出來。
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,他們的「奸情」沒有在公司吵得沸沸揚揚,想必也傳開來了,若是听到什麼流言,一笑置之就好了,況且她猜想這種機會微手其微,她又不在這里工作,哪有可能听到員工私底下的竊竊私語?
是啊,不可能,因此沒預科到嚴朔說的兩人份便當是給他們兩個,接下來她留在公司用午餐,再接下來在嚴朔的說服下,同意兩個人一起用過晚餐後再回家,一總之,就是一串的「接下來」,她才有機會走一趟洗手間,然後很自然的就听到熱騰騰的八卦。
「你們都听說了嗎?」
「執行長的事嗎?」
「對啊,這真的太離譜了,如果是公司第一大美女丁秘書還說得過去,她是女佣,怎麼敢妄想爬上老板的床?」
「不是妄想,人家已經爬上老板的床了。」
「說不定她還沒有得手。」
「你別傻了,如果沒有得手,中午怎麼會降執行長待在辦公室吃午餐?」
「真的嗎?」
「這還假得了嗎?今天中午秘書室聚餐,丁秘書親口證實。」
喬之容原本很用力的搗住耳朵,可是就算耳朵搗得好疼,那些尖銳的聲音還是源源不絕的傳進來,索性手一松,大大方方听個夠。
「我怎麼想都覺得這中間有問題,執行長連丁秘書都沒放在眼里了,她長得那麼普通,怎麼有辦法擄獲執行長?」
「她是照顧執行長生活起居的女佣,成天在執行長面前轉來轉去,衣服一月兌,還怕沒機會嗎?」
「沒錯,執行長畢競是男人,人家都月兌光光站在前面了,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嗎?」
她不清楚若自己月兌光光站在嚴朔面前,他會不會有反應,可是,她們未免太看得起她了。其實她這個人很「卒仔」,連月兌光光攬鏡自我欣賞的勇氣都沒有,更不可能在嚴朔面前做這種事。
「雖然是男人,但是也應該有點眼光。」
「就是啊,公司那麼多美女,他不要,偏偏看上一個女佣,這也太瞎了吧。」
嚴朔沒有眼光,她們就有眼光嗎?如果嚴朔看上她們,那才真的沒有眼光。
「我賭他們不超過一年就「切」。」
「我賭他們不超過三個月就「切」。」
「我賭他們一個月就「切」。」
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還狠,她是不是應該出去告訴她們,他們已經打破她們的預言,在一起四年了?
「真是不甘心,執行長這麼優質的男人怎麼會配一個那麼不起眼的女佣?」
「不甘心又怎麼樣?你有本事就爬上執行長的床啊。」
「如果給我機會,我一定可以擄獲執行長的心。」
「你不要作白日夢了,記得去年開發部那位身材火辣的美女秘書嗎?听說她有一次假借送公文的名義抱住執行長,隔一天,她就調部門了,調到財管部女暴君底下工作,不到一個月,就因受不了自動辭職了。」
「沒錯,就是因為這件事,再也沒有人敢對執行長動歪腦筋了,甚至有人懷疑執行長是,要不,怎麼可能拒絕得了那種女神級美女?」
她早知道嚴朔是個正人君子,可是听到他的「豐功偉業」還是很佩服,若她是她們其中的一份子,也會懷疑他是個……猛然想走他喝醉酒那一夜,火辣辣的,對女人的洞體絕對不會沒興趣。
「依我看,肯定是那個女人在執行長的飲食里下藥,才會不小心讓她爬到床上,因為執行長太有責任感了,現在只好跟她在一起。」
「執行長真是太可憐了。」
這會不會太離譜了?她听不下去了,不是因為內容令人啼笑皆非,而是窩在廁所這種地方偷听,實在太不衛生了。
站直身子,她拉開門閂,推門走了出來。
因為她的突然出現,而且大伙兒都不認識她,眾人嚇得上下唇合不攏。
她不慌不忙的先洗淨雙手,然後恬靜的對著眾人一笑,溫婉的提出建書。「小姐們,你們都是美女,不要在背後說人家閑話,不小心會罵到當家主母,也就是所謂的老板娘,不是老板的娘,而是老板的老婆。」
老板的老婆……眾人的臉色瞬間慘綠,執行長結婚了?這怎麼可能,她們從來沒有听過這樣的傳聞,這個女人八成是個瘋子,胡言亂語……
「你們還有不清楚的地方嗎?我可以再說得更明白,你們口中那位女佣正是執行長的老婆,如果不相信,你們可以向執行長本人求證,除非,他想假裝自己是黃金王老五。」她不吝嗇的給予最甜美的笑容,接著再補充說明。「而我正是執行長的老婆——你們大家口中那位女佣。」
砰!天塌下來——是各位小姐的天塌下來了,女佣怎麼會變成老板娘?
喬之容有禮的向眾人點了點頭,轉身離開洗手間。
出了洗手間,她從安全門的樓梯緩緩走上樓,可是才走了一半,感覺兩腳像是綁了籽塊,步步難行,索性在樓梯坐下來。
她後悔了,他對外宣稱她是女佣,她卻拆穿他的謊言,這不是擺明給他難堪嗎?她不應該說出真相,如果他生氣了,怎麼辦?
什麼怎麼辦,他生氣,難道她就不會生氣嗎?被人家攻擊得「體無完膚」,難道還要她悶不吭聲嗎?好吧,她是不應該戳破他的謊言,可是,她又沒說謊,不管他們將來會不會步上離婚這條路,現在他們的關系是夫妻,而不是主雇,她千麼要覺得自己犯了錯?
沒錯,她沒有必要感到理虧,真正應該羞愧的人是他,明明結了婚,千麼假裝自己沒有結婚呢?
這麼一想,心情頓對輕松起來,她又有力氣重新站起來,繼續往上走,回到嚴朔的辦公室。
「你跑去哪里了?」嚴朔一看到她,激動的將她拉進懷里。「我不過是離開辦公室十分鐘,陪爸爸送客戶離開,回來就不見你的人影,問了丁秘書,她也不清楚你去哪里,打手機也不接,根本找不到你,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?」
她是不是應該告訴他自己剛剛干了什麼事?
我的手機放在家里忘了帶出來,剛剛我去洗手間,因為樓上沒有,只好去樓下找找。」她輕輕推開他,努力穩住自己波濤洶涌的情緒。今天他們之前的氣氛很不錯,這個時候說出來就全部毀了。
「樓上怎麼會沒有洗手間?丁秘書座位旁邊不就有一個洗手間嗎?」
她仔細想了一下。「那不是一個大盆栽嗎?」
「盆栽是基于美觀考慮,你怎麼不多看一眼呢?」
「美觀……難怪我覺得奇怪,怎麼可能一整層樓都沒有洗手間?而且若是這里沒有洗手間,對你和丁秘書不是很不方便嗎?我真是有夠糊涂,這是基本常識……是啊,怎麼不多看一眼?」她覺得自己快暈倒了,如果不去樓下的洗手間,女佣就不會變成老婆了,這會兒她也不會飽受煎熬。
「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。」他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太對勁。